第二十七章(2 / 2)
就在杨轩与祈澜聊得兴起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又开始聒噪了起来,只道“筵席都将散去了,怎地这摆宴的人还不把《帝子来兮图》拿出来,让众人开来眼!这不是成心欺瞒哄骗前来赴宴的人,拿众人开心吗?”
“祈澜公子,你还是快把《帝子来兮图》拿出来,让大家伙儿瞧瞧,也好让大家安心!莫要为区区一幅图画儿,折了您的名声,毁了您的面子,伤了他们的心,也伤了彼此的和气,您说,是不是?”
这人说完,还不等祈澜开口,便又有人跟着嚷嚷了起来!
“就是啊!祈澜公子,您好歹也是左丞相祈肃祈大人的公子,更是当今皇上跟前的大红人儿,您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这伤了我们大家伙的心,玩弄了大家伙儿的感情还不打紧。可要是您这么一闹,折了令尊大人祈丞相的面子,打了当今皇上的脸,那可就罪过大了!只怕您到时候,也不好交差吧!”
这些人这次虽然也是为了欣赏美女唱歌跳舞来的,但他们的真正目的却还是为了得到《帝子来兮图》。然后,根据《帝子来兮图》的记载找到前朝景帝藏起来的那一批宝藏。可是,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不过是祈澜眼中一群被用来搅乱,这看似波澜不惊的龙虎深潭的杂鱼,等待他们的永远不会是他们想要得到的那一座他们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宝藏!而只会是一座座黄土为伴,荒无人烟的坟墓,就算他不出手,别人也不会放他们好过!
除非,他们愿意心甘情愿地放弃这本就不属于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属于他们的一切!但是,无论结局怎样,他们却也必定是不会甘心放弃这一座能够让他们快活逍遥地过上好几辈子的宝藏的!
所以,他们的结局,在他们决定争夺这座宝藏,涉入这场棋局的那一天开始,早就已经注定在了别人的手掌之下,弹指之间!
他们终究不过只是被别人玩弄摆布的棋子!可叹,却总是迷惘其中而不自知,纵使自知也未必愿意自救!
“这场好戏,就要开演了!你们可得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莫要错过了什么精彩的瞬间!”花阙寒淡淡瞥了一眼楼下熙攘聒噪的人群,与对面依旧谈笑自若的祈澜杨轩,随即回头饮罢了一盏酒,便又让花栀烟再斟了一盏,浅笑从容地对着楚云浅,甄甜他们缓缓笑道。
“你要我们睁大眼睛看着,那你干啥?”楚云浅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啊?”花阙寒抬起眉眼向楚云浅一笑,道:“我就只管喝酒啊!不然,你以为我会跟你们一样,没事儿就喜欢到处凑热闹,看别人摔盘子摔碗,要死要活地打架拼命吗?”
花阙寒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楼下还真就有人“哗啦”一声把桌子都给掀翻了!带着他身边的那群人冲着坐在花阙寒他们对面的祈澜,大声吼叫着:“姓祈的,大爷我不管你是谁的龟儿子!今儿个你既然客客气气地把大爷我和我的弟兄们请来了,那你就得遵照约定!把之前说好的《帝子来兮图》给爷拿出来,要不然今儿甭管你是谁的狗崽子,哪个龟孙皇帝跟前的狗屁大红人儿,你都得给大爷磕头认错!不然,就算是皇帝老儿亲自来了!大爷我也绝不放你干休!”
那带头儿的这么一闹,不仅是他那一桌的人,还有他旁边的那些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都开始怒气腾腾地向祈澜大喊了起来!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他们这么一闹腾,一会儿打起来,那还不得把我这累死累活辛苦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给折腾起来的岳阳楼给砸了!”
眼看着这场面就要失控,陷入混乱,却只能躲在一旁干自着急的岳阳楼掌柜的,这会儿不禁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答应祈澜借给他岳阳楼作为昙华宴的举办场地。但他却也清楚,当初他就算想要拒绝,也不可能拒绝得了!毕竟,这祈澜如今那在洛城里也可以说是一个他们惹不起也躲不起的人物。况且,他还给了那么多银两打赏!看着那么多的银子摆在眼前,他自己又何曾没有动过心呢!
可是,这岳阳楼毕竟也是他折腾了大半生才打拼出来的心血,眼看着就要被这一群杂碎给砸了!他又怎么能够不痛心呢!
就在掌柜的伏在柜台后面眼巴巴地看着那一群人骂骂咧咧,稀里哗啦砸个没完,既是懊悔,又是痛心的时候,却见祈澜忽然长身而起,手里拿着那幅他们所说的宝藏图,一个纵身便缓缓自半空飘落在了那大红圆台上,捧着那画轴向所有人躬身一揖,缓缓笑道:“方才是小弟一时失神,以致此刻方才想起,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未曾处理,还请大家见谅海涵!若蒙诸位不弃,小弟便为大家打开此图,一同品鉴,不知诸位意下如何!当然,若是大家没有此兴致,小弟亦可奉上薄礼,为诸位送行!但假若诸位愿与小弟一同鉴赏此图,小弟亦自是不胜感激!”
祈澜这一番话说出,岳阳楼顿陷沉寂,随即却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与欢呼声!由方才的混乱吵闹,侮辱叫骂,变得异口同声地支持拥戴!
而躲在角落里的那掌柜的,看着祈澜说要打开那宝藏图,也不禁把方才的种种懊悔烦恼抛在了脑后,那眼珠子跟抹了夜光粉似的晶莹透亮,“难道他们说的那个宝藏图,竟是真的不成?这要是谁得到了那批宝藏,那还不得发大财!”
罕世宝藏在前,就是这年过半百,垂垂老矣,手无缚鸡之力的掌柜的,也不由心动,只叹岁月不饶人。若是再年轻一些,他势必也要为这罕世难寻的宝藏拼上一拼,搏上一搏!哪怕为此赔上了性命,也是值得的!
毕竟,俗语说得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是他这样一个市侩营营,精于算计的凡夫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