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恿(1 / 2)
姜沁言将阿娘绣的荷包挂在身上,藕色滚了雪白边,上面绣了几支红梅。
至于程沣送的玉簪连同木盒子,她索性都交给素儿保管,免得放在身边惹翟栩生气。她感激程沣为她做的一切,为她照顾阿娘,她也愿意回报,可他的心意,她不得不辜负。
因程沣的事情,她与翟栩有了心结,尚未解开。此后两天,两人便一路冷了下去。白天不说话,就连每晚就寝,虽只隔了扇门,也是一个不允打扰,一个不敢进去。
她唯一与他说话的理由,就是问他喝茶与否,往往翟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书。但凡她问,他都是不渴的。
姜沁言知道他是故意不理她,虽想跟他重修于好,却又不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生气。男人,也不好哄。
嘴笨的人只能行动,姜沁言特地用心做了碗面端过去,期盼着他能像以前一样吃完。
谁知翟栩看都没看一眼,“没胃口。”
姜沁言端着面站在那里,闻言敛了脸上期待的表情,低声问:“公子腻了?”
翟栩将书翻了一页,没有回她这话,“没事就出去,我想清静一会。”
那碗面最后被何鹊佗吃了,看他吃的津津有味,姜沁言更觉惆怅。
何鹊佗心里暗笑,他怎会看不出她在跟翟栩闹别扭,翟栩这两天的脸色极臭,他看了都倒胃口。
趁着吃面的功夫,何鹊佗想了个主意,他优雅地擦干净嘴,“翟栩最近不喝汤药了,只吃陶太医送来的丹药。”
“我知道的。”
陶太医送来的那瓶丹药,每粒只有珍珠大小,味道刺鼻熏人,光是闻着便知有多苦。只是,看着那精巧玲珑的彩绘药瓶,姜沁言总觉得与陶太医那张年迈祥和的脸不相符。
太医院的物件都是这样精巧雅致?
那丹药是调养身子的,听说名唤养精蓄锐丸,当然——是听何鹊佗说的。
姜沁言闻所未闻,对这名字将信将疑,以为他胡乱编了个骗自己。但陶太医都说他是少年天才,姜沁言想着还是该多信他,这才没将质疑问出口。
何鹊佗一本正经,“我今日替翟木羽行针,发现他没前几日健朗了。”
姜沁言慌了神,以为病情又反复,别是回到从前那样。“怎会如此?”
何鹊佗认真思考后问,“你这几日有给他按腿吗?”
陶太医说了无碍后,她便没再替他继续按,尤其这两天,话都说不上一句,更别说按腿。
姜沁言摇摇头,有些紧张:“是腿又不好了,难道那养精蓄锐丸,吃着还不够?”
“够是够了,只是太慢。”何鹊佗语重心长:“虽内服丹药,但只是固养体内气血,光有力气,使不出来也不成啊。你想想是不是?”
姜沁言少见他如此认真,半点未怀疑,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如此。”
“前两天还能下床,这两天却只能躺着了。”何鹊佗摇头叹息,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翟栩是为了躲姜沁言才天天躺着装睡。没出息的东西!
“故而,仅内服不够,我每日替他行针,按腿也不可停下。唯有各方配合,他的腿才能早些下地,行走无碍。”
姜沁言大感有理,心觉愧疚,都怪她。怪她没有继续替他按腿,也怪她惹翟栩生气,只怕现在想替他按,他也不会肯的。
她没好意思说翟栩不理她了,万一何鹊佗问起私事,她哪里能回。只诚恳道:“说的是。”
何鹊佗面色正经地叮嘱:“不仅得按,还得多按,一日最好三遍。尤其入睡前按通穴位,按完入眠修养,这样最是有效。”
他还画了张图,亲自点名了几个重点施力部位,分析的各处的作用。
其中就有腿根、大腿内侧等隐私部位,他说的头头是道,姜沁言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记得翟栩不喜她碰他大腿,图上圈出的重要部位,几乎都在那里。她无奈道:“这些地方,三爷不让人碰。”
上一次大着胆子替他按大腿,还是为了田氏的话,后来不了了之,只不清不楚地跟他亲了一场。此后,她仍只按小腿,翟栩没说什么,想必也是觉得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