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棋子(1 / 2)
翟栩一早去了镇国公府, 没说是为何事,姜沁言心里不免忐忑不安。近晌午时听人报,裴谨川来了。
姜沁言不便招待, 他也没进屋。只向老夫人请了安, 喝了半盏茶, 留堆补品便离开了。
素儿小声嘀咕:“裴公子今日是来见侯爷的, 顺道来咱们这看看。听人说,来的路上,碰见了大小姐。”
姜沁言倒抽一口气,随即想到, 翟锦兰的婚期将近, 她正是高兴的时候, 应该不会去与裴谨川闹。
便淡然问:“他们俩什么反应?”
素儿模仿着两人僵硬客套的笑容:“他们客气地寒暄,一个喊‘锦兰妹妹’,一个喊‘裴哥哥’,比一家人还亲。然后都说自己有事, 改天再叙,便各走一边了。”
这倒是, 翟锦兰见了翟栩都没什么好脸色,对裴谨川这样,已是很难得。他们俩这也算冰释前嫌,哥哥妹妹地亲如一家,就算是客套,也没什么不好。
人总要向前走的嘛。
听语端了安胎的药, 姜沁言喝下后,轻皱着眉头吃了枚蜜饯,将那浓郁的苦味压下去。
而后才看向素儿,“才发生的事,你就打听到了,还学的惟妙惟肖,从前没发现你有这天赋。三爷说,你跟求玉的消息之灵通,令人叹为观止。连哪个小厮脚臭,哪个女使爱说梦话都一清二楚,张口即来,很是了不起。”
素儿想了下:“这是夸吗?”
看姜沁言回以客气的假笑,素儿“哎呀”地撒娇一声,辩解道:“不是我想知道,是朋友多了,什么事都有人告诉我啊。”
从前在姜家,自保尚且困难,哪有时间交许多朋友,打探消息。
姜沁言点点头,冷静分析道:“我觉得你弄反了因果。”
“啊?”
姜沁言打趣:“首先是你喜欢这些事,乐意知道,你的好姐妹们包括求玉,才喜欢同你说这些。这叫投其所好,也叫人以群分。”
听语在旁“扑哧”一声笑出来:“夫人,您真是一针见血。”
素儿被这么说,明明该恼羞成怒的,可她自己居然觉得有道理,不由自主地跟着她们一起傻笑了。
姜沁言没别的意思,每每听翟栩说起她跟求玉,都觉得忍俊不禁,这两个人还真能聊到一块去。
她道:“我身边没几个亲信,什么事都知道的晚,现在有个消息灵通的,高兴还来不及。”
素儿正准备得意,却见听语说:“夫人说的是,只是这些打呼脚臭的消息不听也罢,暂时没什么可用。”
姜沁言被点了笑穴,捂着肚子大声笑出来,再顾不得什么仪态。
素儿跺脚:“听语姐姐!你对我最好了,今天怎么拆我台。”
镇国公府。
翟栩与镇国公在偏厅说了会话,便被引进了书房,他一人进去,国公在外守着。
书房里,男子着卷云纹的广袖红袍,玉簪束发,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翻书。翟栩一看那书――《伤寒图例论》,还是没忘老本行。
翟栩嘴角一弯先行了个礼,“微臣参见陛下。”
阎何把书一收,状似惊恐地把人一扶:“这没旁人,翟三爷来这么一套,阎某真是受宠若惊。”
翟栩哈哈地笑:“我现在这点军职,没说‘微微臣’都是顾着自尊,您喊我三爷就折煞死我了。”
阎何桃花运一眯:“哟,嫌官小了这是,三爷说,想要什么官,王爷还是大将军?明日我就能找个由头给你按上。”
翟栩把他一推:“去去去,还是这副德性,没个皇帝样子。”
王爷那是能随便封的吗,纵观整个宴京,有几位异姓王。
大将军更别说了,他一个仗都没打过的世家公子哥,无缘无故做了将军,那些言官还不得把他骂死。
长信侯府的名声也不用要了,他爹九泉之下估计气得想把他带走。
“怎么没有,在宫里我可威严了,不苟言笑,一言九鼎。所以才特地出宫来见你,喘口气嘛。”
翟栩从头到脚看他一遍:“长肉了,宫里御膳不错。”
从前清瘦之下,这家伙一脸的妩媚俊美,谁见到都要感慨他比女子好美,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稍稍壮实了些,那副柔美便被压了下去,还真有了些帝王之相。
“是吗?”阎何摸上自己的脸:“我天天从早到晚都快忙死了,还以为会瘦呢。”
翟栩道:“国事虽忙,家事快活。身忙不要紧,心里舒坦,吃饭香哦。”
阎何点头:“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可我看你怎么瘦了?”
翟栩心道哪能不瘦,家里一堆事还未处理好,又要赶来见他。随时要出征,偏偏一堆的牵挂。
嘴上不承认:“你放心,我只是看着瘦,比你壮多了。”
阎何不大规矩地翘腿坐下,“三嫂近来如何,明阿娘好吗?苏华托我问候她们,可惜太后娘娘今日召她,她出不了宫。”
“翟栩谢皇后娘娘挂怀。沁言日日躺着,下不了床。岳母大人被我接到侯府小住,免得母女俩彼此担心。”翟栩故作深沉,露出一副想叹气又不敢叹的模样来。
阎何当即就急了:“她得了什么病,大过年的怎么会下不了床?喊大夫没?实在不行我去瞧一趟。”
说完他发现哪里不对劲,翟栩这厮非但不着急,反是在憋着笑。
他怒:“你笑什么?你还笑得出来!”
“她虽然不能下床,我却必须得笑,高兴还来不及。”
阎何不免想到了市井常说笑的,男人有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不对,这厮还没升官发财呢,应该不至于。
翟栩看阎何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尽力憋住笑,淡定说:“两个多月了。”
阎何恍惚了会,一把拍在脑门上,恍然大悟:“我把这茬给忘了,你也是够了,这种事不好好说,整副什么怪表情。哎哟,我三哥可以啊!不行,不行,羡慕死我了。”
翟栩心里美滋滋,承让道:“羡慕什么,搞得跟你生不了一样。我成亲多久了,你才多久?。”
阎何一想也是,笑问:“儿子还是女儿?”
翟栩无奈:“那我怎么知道。”
“一定是儿子,我给你的秘方你试过没,试了就是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