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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十)
我想我还不够好,也不够勇敢。
更触不到你。
不像其他人,总能走在你身边。
——暴躁江语子
每年的六月六号,六月七号,六月八号大概就是全市最安静宁谧的时候了。
这年高考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寂静气氛的影响,江妈在早上七点不到就把江语子拖起来了。
坐在朝窗的书桌前,清晨的丝丝凉风从窗外吹进,刺得人一颤,而慵懒的初阳也慢慢悄悄溜进来,笼罩住睡眼惺忪的江语子。
稳稳坐在桌前的江语子一边冻着一边打嗑睡。
左手支腮,眼皮闭着,呼吸匀称,握在右手中的笔还特意放在胸前来回摇晃。
背影看上去,简直是个在认真解题的孩子。
“啪!”
响亮一声,江妈狠狠一下抽在了江语子的头顶上。
猛得一激灵,江语子身子一抖睁开眼睛,惊恐地看向站在身旁的江妈。
“妈,你干嘛?”声音尾声都是颤着的。
单叉着手,江妈怒容满面,“睡什么?!写作业!”
“啊?”江语子真被那一下子打懵了。
江妈狠狠剜了她一眼,伸出右手里的手机。
“这是什么?”被一击击中天灵盖的她缓缓。
“手机!”江妈扔下两字。
江语子:“....... ”
她妈是觉得她蠢到连手机都不认识?
“喂?贝橙,你打电话干嘛?”江语子伸伸懒腰,瞧瞧窗外能触到的一棵树,算是个好大的槐花树了。
“我哥明天生日,他让我告诉你一下,你来不来?”贝橙说。
没犹豫,“好啊。”抬眼看看,那棵树都快长四楼顶。
“那你记得来啊。”贝橙说。
“嗯,知道了。”刚好住在四楼的江语子忽然想碰碰它。
“对了,在若水,晚上七点包厢吃火锅啊。”贝橙提醒。
“嗯,行。”江语子不经心回。
窗外那棵槐花树虽能被触到,但是要人近半个身子伸出窗外,江语子想想还是命重要。
挂了电话,又仔细看看,六月了,槐花花苞已经缀满了树枝桠,快要绚烂长出了。
江语子回忆,她记得这棵槐花树是在她小小的时候就有了,长大了些,她也爱在树下捡一堆槐花瓣带回家,等到了初中毕业,这棵树就长到了她从窗口抬眼就能望见的高度了。
这棵树,陪了她好久了。
打完电话,江语子是一刻也不敢赖,乖乖把手机还回去。
“妈妈?妈妈?”江语子看着客厅到处都没人的家里,大声喊。
“这儿呢,你叫什么?”江妈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趿拉着粉拖鞋,江语子走过去。
看到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的江妈。
“妈,我明天晚上七点要去贝橙哥哥的生日宴。”江语子把手机放在洗漱池的大理石台子上。
“哦,你去就去呗。”江妈搓着衣服满不在乎。
“哦哦。”江语子应。
“记得早点回来。”江妈最后提了一句。
“行,知道了。”
六月七号,晚上六点半。
夜市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下了出租车的江语子站在若水门口闲逛。
习习凉风,吹得她很舒服。
随意套了个黑色短袖的江语子拎着手里的耳机礼物,左右摇摆,到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