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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严的三个教学楼通过两个长连廊互相连着,高一连着高二,高二又和高三连着。
江语子和今天来早了,就蹿进高一楼。她在的七班在三楼楼层最里面,从高二走过去还有段距离。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从书声朗朗的高二班级走过去,江语子扭头看了眼教室后面黑板正中央上方挂着的自动钟。
六点五十了。
还有十分钟就正式上早读课了。
她不慌。
身边全是赶着上课,带风跑过去的学生。
而江语子背着个没装几本书的书包,气定闲神地慢悠悠晃荡着走。
没个正型。
不到最后,她都不急。
“咚咚咚!”
听见从背后传来的这上楼的踩台阶声音,江语子“啧”了一声摇头。
年轻人,一点不稳重。
立严怕是没几个像她这样的了。
江语子不要脸地笑着内心一波自夸。
“快点啊!祁裕!”
江语子下意识脚步猛一停,不自觉走得慢了。
一步十厘米。
这个说话的声音,江语子不认识。好像是某个高一九班里的男生。
抠着黄色双肩包袋子,江语子静悄悄走。
上一刻,她耳边有着“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的朗朗读书声,有着从身旁走过的同学大声跑步交谈声。
这一刻,屏着气的江语子却只能听见胸腔里心脏的放肆跳动声。
“咚咚咚”
缓慢却有力,震耳欲聋。
他靠近了。
“来了。”
出声慵懒又清朗。
忽然一下子仿佛触电般,而这句话就像加重传输电力的水,把江语子一下子震到头皮发麻。
浑身发软也出汗。
颤颤地呼出一口气,低着头江语子微微抬眼,目光不受控地跟随着他的背影,捕捉他的一举一动。
白短袖,黑运动裤,黑色书包。
好像是他的标配。
江语子看着背影,偷偷想,他背影都好好看啊。
就这么慢蹭蹭地,远远地跟在祁裕身后。江语子不自觉都笑出声。
嘴角发酸也不感觉不到。
祁裕今天起迟了,骑车到校已经快七点了,和他的同学言冬快速向班里跑。
上楼梯的时候,也急吼吼的。
离九班还有一米,祁裕直接面无表情从后门把书包扔到他的桌面上,一脚踏进九班门,拉开最后一排他的凳子坐上去。
动作一气呵成。
“牛啊,哥。”贝则轩看了眼反常的祁裕,愣愣地竖起大拇指,给了个赞。
静静拉开书包拉链,祁裕拿出语文书,淡淡看了眼言则轩。
“那当然。”
连廊到高一三楼的距离,大概二十米。
往往拖拉着踩点的江语子总抱怨这路太长,而今天的江语子只觉得这条走得太快。
看着祁裕进了九班,江语子也蹦蹦跳跳地往七班门口走去,满脸笑。
“心情很好啊。”
门口站着老陆,一脸黑地看着每天最后到班的人。
江语子瞬间收敛。
“刚刚笑得好开心啊。”老陆阴阳怪气。
江语子悄悄出口,一个否认的“没”字被淹没在“尔卜尔筮,体无咎言。”的七班语文背书声中。
老陆眯眯眼, “你说什么?”
江语子闭嘴直摇头。
“赶紧进去!”老陆看顽固不化的江语子都糟心。
乖乖走到位子,江语子收拾书包回头看了黑板上方的钟。
6:59
眨眨眼,江语子确认没看错。
想了想,上学铃还没打。
江语子自己都不可思议,今天她竟然没踩点早到了一分钟。
八班和九班是个实验班,立严一中对这些学生的要求自然更高。
别的班月考,他们班的学生是周考。
周考不定时,任何老师可以在任何时间段抽试,学校说这是为了让学生们不花那么多时间去复习没有必要的东西,不能让他们过于紧张。
这种官方说法,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师们就要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九班的同学们就很幸运,星期二就开考了这周的语文。
拉开桌子,贝则轩拽出书包抱怨,“真烦,又考语文。”
“小刘不是说他这次出的很基础吗?”祁裕收收桌上的书说。
贝则轩狠狠扔下书包回位,翻了个白眼,“对我来说肯定不基础。”
“那没办法了,谁让你蠢。”祁裕勾勾嘴角,语气仿佛是在说什么科学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