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那日散了之后,其他几人都已经认命,闭门搂着花娘,一心醉在美人窝里。
但肖让不行,他岁数最小,困在这么一个破地方已经让他够难受的了,哪里忍受得了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日子,那可是双倍的痛苦。
夜里肖让气得翻身打滚没个消停,他太恨了。
三餐清汤寡水,顿顿都是地瓜。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一朝肚子里少了油,怎么好过的起来。
一堆地瓜在肚子里稀里糊涂地搅和着啊,连呵出来的气都是一股子地瓜味。
心烦意乱,看什么都不顺眼。肖让嫌弃身旁的花娘碍事,脚一蹬,就把她踹下了床,自己独占床榻。
花娘光着身子,咚地一声倒在地下,冰冰凉的竹地板,沁得人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灯已经灭了,只有月色斜斜地洒下一片清辉,落在肖让脚边。花娘不吱一声,不叫委屈,也不叫疼。只缩手缩脚地靠在床腿边上,借着月色观察着肖让的动静。
她是真羡慕文晚跟秋娘,或者说她是在羡慕所有人。
肖让年纪小,下手没轻没重,一点儿也不会心疼人,总把她折腾的直喊疼。
而且在他眼里,她什么也不是。不是人,也不是畜生,而更像是一只靶。
这个精致的玉公子心里有股暴虐的劲,清规戒律把他压得狠了,他就只能发泄在她身上。
她一向爱俊俏的恩客,可这次算是怕透了这份俊俏。有时,她甚至不敢看肖让的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漆漆的,太过冰冷渗人。
可只有客人挑她的份,没有她拒绝的理,运气背也只能认命。
这群公子在皱着眉头挨日子,她何尝不是在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期盼着能早早回楼里去。
寺庙简朴,房子里没有地龙,竹地板又根节分明,硌得花娘半身发麻。她眼巴巴地盯着肖让背过去的身子,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不着痕迹地把衣服拿过来。
但刚一伸手,肖让就翻过了身,眼光不偏不倚地落到花娘那双来不及收回去的手上。
“穿上,穿上,看着我做什么?”
肖让又是脚一蹬,将塌边上的衣服全部扫下去,中间还夹着几件自己的衣服。
花娘连忙把肖让的衣服挑出来,抖落干净,叠好放回去,才捡着自己的裙衫穿了上去。
刚才还翻身打滚耍个不停的肖让,此时侧躺在床,自在地翘起二郎腿。
花娘见他火气消了,大着胆子往床上爬。肖让瞥见她的举动,勾唇一笑,吓唬她:“再动一步啊,我剁了你的脚。”这笑好看是好看,可阴测测地,叫人毛骨悚然。
肖让是说真的,还是假的,花娘不清楚,但她真的是被吓得够呛。
玉手缩在身后,头摇成拨浪鼓,嘴里喊着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