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1 / 2)
指腹惊觉痛感,何欢轻呼,下意识举手到眼前,隔着纱罩,还没看到,手就被人抢去。
女孩小小的手被林景深握在掌心,中指指腹很快红肿,黑褐色的缝针扎在肉上,还在轻微颤动。
“要把针弄出来。”
“嗯……”何欢抬眼,两人紧挨在一块儿,甚至能看清他的睫毛,他腮上两处几乎看不到的坑洼,他蹙起的眉头、紧抿的唇。
何欢看着他,他浑然不觉,目光全在她的手上。
林景深两指轻捏何欢指腹,另一只手把缝针拔出。她没忍住,又倒吸一口凉气。
“先进来。”蜂针已经拔出来,那人却没有松手的意思,捧住手背,把人牵进帐篷房里。他走得着急,何欢跟不上,进门时险些摔了一跤。
视线一下亮了起来。
“疼得厉害么?”林景深又问,摘掉两人的纱帽。
“没事的,不怎么疼。”
“那就还是疼了。”他得出结论。
何欢有些哭笑不得,语气却是开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疼一下也没什么的。”
他停在床头位置,一手仍牵着何欢,另一手去翻桌上的东西,动作有些急。
“你不就是小孩。”
“我哪里是小孩了?”何欢不快道,“我已经二十二岁了,再过两个月就要毕业了。”
“找到了。”林景深好像并没有听她在讲什么,略微放松的转过身,“我给你搽药。”
搽药?
何欢看着林景深手里的小白药瓶,回忆道:“我记得之前被蜜蜂蛰到,阿姨都是给抹一抹蜂皇浆。”
蜂针有轻微的毒素,所以人在被蛰时会疼痛、红肿。不过毒的程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蜂皇浆毕竟不是药,这个效果更好。”林景深将药瓶攥在手里,两指一拧打开,再把它放在桌上,然后拿出棉签,蘸了药水,最后才涂擦在掌心的那只手上。
火辣辣的指腹传来清凉的触感,何欢不禁打了个哆嗦,手还被他握着,肌肤想贴的地方湿涔涔的,不知道是她的汗,还是他的。
林景深盖上药瓶,目光从握着的那只手一路向上,定定凝住何欢:“好像遇上我后,你一直在倒霉?”
何欢一听就急了:“哪有,明明是你一出现,我都化险为夷,你想董惠民那次,周围没一个人帮我,如果不是你,我就只能认吃亏了。”
林景深半天没说话,忽地又笑了:“是吗。”
“是。”何欢不住点头,“还有,我可不是小孩子了,作为一个大人,这点小事儿还算事吗?”
他又低下头,垂眼瞧她红肿的手指,许久后,轻声道:“你来了,我不该开蜂箱。”
何欢哑然,突然想到什么,笑说:“景深,你知道蜜蜂为什么蛰我吗?”
林景深当然知道,蜇人是蜜蜂的自卫本能,或许是因为女孩眼里的期待,他问:“为什么?”
何欢不好意思地勾了勾嘴角,眨眨眼,理直气壮道:“因为我超甜啊。”
林景深一愣,过了三秒钟才明白女孩的逻辑。
何欢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不依不挠地追问:“不甜吗?”
话问出口就后悔了,刚才不过抖个机灵,哪有再问一遍的,像是王婆卖瓜……
林景深随意地倚在柜子上,垂眸,又抬眼看她,郑重其事回答:“甜。”
“多甜?”
被问到的那人似乎在思考,顿了顿,回答说:“喝过槐花蜜吗,你家乡槐树酿的槐花蜜。”
何欢大脑轰得一下,一瞬空白之后,那仅有的一点羞赧和调皮也没有了,她大胆热切地望向林景深,他也回凝着她,两人默契的都没有讲话。
“叮……”
是手机九点闹钟响起,拉回林景深的神智,这才察觉还握着她的手。
“我送你回去。”他自觉有些失礼,松开手,抱歉的移开眼。
何欢收回手,点头:“好。”
两人在何欢员工宿舍门口道别前,林景深反复强调,往后几天一定要每日都擦一次药。还说要是她不想去蜂场找他,他可以过来。
何欢想了想,赶忙拒绝,这里人多眼杂的,怎么搽药……
回到宿舍,何欢几乎是尖叫着扑到床上,好在辛笙不在,她赶忙掏出手机,给孔萌萌发送消息。
何欢:刚刚我和林景深牵手了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一句话不足以表达激动的心情,何欢:!!!
孔萌萌的消息很快就弹了出来:我靠?!这么迅速,行啊,快给我讲讲,怎么牵上的?
何欢:我被他的蜜蜂蛰到手指,他给我搽药来着,全程都握着我的手!
萌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