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学艺(1 / 2)
时间不断流逝,一些传言似乎也在应验,五岁的白予安已经表露出极为出色的武学天赋,但因莽撞的个性也是时常惹麻烦。
一个夏日的午后,蝉鸣悠悠。
晋王府的庭院之中,沈归鸿悠然踱步到一棵石榴树下:“树上待了那么久,也该累了吧?”
树枝间垂下一片蓝色的衣袂,紧接着,一个男孩顺着树干,动作利落地唆了下来,稳稳地站在了地面,没好气地说:“摄政王,您大驾光临,是来兴师问罪吗?”
身手不错,不愧是白沧澜之子。
沈归鸿的眼中露出一丝赞许,想起刚刚属下禀告的消息,轻声问:“我只是好奇你为何这么做?”
这位小公子在上学第一天,就暴打了尚书千金,还顶撞了夫子,实在是厉害!
“哼,谁叫她欺负长宁,还嘲讽晋王府。”白予安是真的很生气,这位尚书千金在原剧情里就是个从小爱给长宁使绊子的,今天刚见面,果然就出言不逊
“呵,这晋王出身草莽,他的子女果然也脱不了那股匪气。”
官家子女不同于百姓那般轻信传言,反而从父母的日常言谈中知道晋王府的颓势,一个个都跟着孤立排挤。
白长宁身体本就不太好,又受了委屈,整个人都没了精神。一听这事,白予安果断冲去将带头的收拾了一顿。
“你,你怎么可以打女孩子!”尚书千金捂住脸大哭,而周围的孩子没见过这等凶猛的阵势,也不敢上前去拦。
“哼,就你这样尖酸刻薄的,也好意思叫女孩子?长舌妇还差不多!”白予安又补了两拳。
说起来也不过是小孩子间的打闹,但白予安遗传了父亲的武学天赋,下手没个轻重,把尚书千金打得毫无招架之力,落了伤。
就这样,夫子崩溃了,扬言再也不敢收白予安入府学习,尚书震怒了,登门怒斥晋王府管教不严。晋王妃准备了好些伤药补品,想带白予安前去赔礼道歉,但白予安不仅不愿低头,反倒躲了起来。
“你不了解晋王府的处境么,还四处树敌?”听完这前因后果,沈归鸿有些哭笑不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衰落可不意味着就要受气。”白予安也知道自己冲动了,但依然嘴硬,特别是在她不怎么喜欢的沈归鸿面前。
沈归鸿也不生气:“白予安,你的责任是振兴晋王府,而不是拘于这些小事。”
然后,他伸手摸摸白予安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人是不会在意被自己踩死的蚂蚁在想些什么的。”
白予安扭头躲开他的触碰,但心里某个地方被说动了,她冷静下来,抬起头,对上沈归鸿那平静无波的眼神。
沈归鸿收回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你便入宫学文习武吧。”
白予安反射性地拒绝:“不行,长宁怎么办?”
“你放心,以后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妹妹的。”沈归鸿说得淡然,但有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这话让白予安心里咯噔一下,警惕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日曦国,需要第二个白沧澜,晋王府,也少不得你这个小王爷。”
感情又是一个迷信的人……
白予安勉强道:“那行吧。”但她只是为了强大起来,才能更好地保护妹妹。
“扑哧—”沈归鸿笑出了声,白予安想得有点多,自己并没有给他选择的机会。
……
就此,白予安的血泪史拉开了序幕。
初入皇宫这日,她只得跟在宫女的身后转来绕去,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亭台楼阁,奇花异木,感慨宫廷的雄伟庄重,因为此时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今晨,天还一片黑,便被翠竹叫醒。洗沐更衣花去不少时间,又听了晋王妃的千叮咛万嘱咐,经过各种繁文缛节,到了皇子读书的清逸斋时,白予安感觉已累得去了半条命。
此刻也不过寅时,清逸斋内已是书声朗朗,秩序井然。当皇家子弟的压力还真大,白予安翻开桌案上的书本,没看几行,眼皮便沉了下去。
坐在第一排还敢蒙头大睡?坐在角落的沈逸,好奇地看了眼她,但很快收回目光,专注于自己的课业,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咳咳,小王爷,老夫的书写得就这么无聊吗?”一个严厉的声音让白予安惊醒,她抬头,看见的便是一面色紧绷的老者,虽然须发尽白,但精神矍铄,目光逼人,唤起了她童年时期对班主任的记忆。
面对这非同一般的压迫气势,她也不敢惹是生非,慌忙站了起来,乖巧地鞠了个躬:“没有没有,太傅的书字字珠玉,学生的崇拜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是一时看得入迷……”
“噗—”坐在她旁边的少年笑出了声,太傅的表情愈发难看起来:“那你说说看,老夫写的哪一篇让你看得入迷了?”
被这样死死盯着,白予安也不敢低头偷瞄了,只得信口胡诌:“每一篇都让我沉醉!”
“竖子,又在胡言乱语,把手伸出来!”太傅厉声怒吼,白色胡须随之一抖,拿起戒尺就要打她的手板心,白予安怕痛,下意识便将戒尺一把抓住了。
“你……”太傅有些气急,试图拔出戒尺,却发现自己的力气竟然还不如这个孩童,又气又惊地僵在那里。
气氛尴尬起来,围观的皇子开始窃窃私语,沈逸的目光落在了被两人抓住的戒尺之上,似乎看出了些端倪。
白予安见情况不对,连忙赔笑:“太傅,我今天刚来,不懂规矩,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动怒了。”说完便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罢了罢了,太子,你先来背一篇吧。”抽回手,一甩衣袖,太傅也不想过多纠缠,再失颜面了。
先前发笑的少年应了声,胸有成竹地站了起来,背得顺畅流利,一字不差,引得太傅连连称赞。而白予安,听着听着就发现不对,再低头去看手上的书,发现学的是《礼记》,并非什么太傅专著……合着这太傅大清早来钓鱼呢!
气愤地哼了一声,太傅又转过头瞥了她一眼,吓得白予安赶紧端正了态度,做出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到有宫人传午膳才结束。
学得晕乎乎的白予安合上书,松了口气。这时,刚刚被太傅褒赞一番的少年凑了过来:“你可真厉害,我从没见过太傅这般生气。”
这是在夸她呢还是贬她呢?白予安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