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桥楼奇闻(1 / 2)
“素闻繁英城是文儒之乡,墨笔多酬玉英魂。在此处居住的文人,必有一册花草集,凡写人、议政、谈古,都为旁门。”
兔儿神与青女、白兰桡来到繁英城,兔儿神站在繁英城城门前,望着城门上繁英城三个大字,不由得感慨道。
白兰桡问道,“你在说什么?”
兔儿神笑着看她,“我说这里的花很好看。”
“哦……”
之后,三人进了城,在城中主街上行走,发现几乎半条街上的人都在卖花,各种各样的花看得人眼花缭乱。
白兰桡一边看着,一边对兔儿神道,“神君……”
兔儿神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白兰桡当即疼得捂着脑袋,眼泪浸着眼珠,“干什么嘛……”
兔儿神道,“在这里不要叫我神君,叫胡君。”
青女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在兔儿神转眼看过来的时候,便收敛笑容,捻着一朵花打量着。
白兰桡捂着脑袋,也不看他,只是嘟囔道,“不是我不想改口,实在是我口音不正,胡君总是要念成…那什么君,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么叫,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他们三人正站在卖花小贩的摊前,所说之话全落在了小贩耳中,小贩好奇地问道,“那什么君?”
三人均以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小贩一怔,当即捧起一盆花遮住自己半边脸,问道,“公子、小姐,买花吗?”
白兰桡别过脸去,“你卖给公子吧,公子比较有钱。”
兔儿神看了赌气的白兰桡一眼,摇了摇头,对小贩道,“不必了。”
说完,三人又往前去,忽见街上拐角处有两座三层高楼,碧瓦朱檐、飞阁流丹,只是门户紧闭,窗纸残损、朱漆微落,似乎是荒废已久。
青女觉得有些奇怪,道,“这两座楼,从外面看古朴雅致,中间还有一座横桥相连,颇有些意趣。虽着朱漆,看起来却不像锦营花阵。不知原是作何用的,又为何这么废弃下来?”
兔儿神环视了此处街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确实。此处应该算是繁英城的繁华地,却有这么两座清冷楼宇,着实怪异。”
一旁摊上吃茶的两个素衣文人,原本在谈今春花事,忽然便见人群中有一粉衫玉面的男子,便停下来看了几番。
“没想到天下竟然有男子生得如此美貌。”
另一文人道,“此人男生女相,又着粉衫,不知是否采薇楼中侍人者。”
友人摆手道,“诶,不应如此臆测。此人虽有媚态,眉宇间却也掩不住男子英朗,举手投足也不若女子,有些花中君子的况味。”
两人正谈论着兔儿神,便听见了青女与兔儿神的对话,出声引他们道,“姑娘,那儿荒废已久,早不卖茶了,不如来这吃吧!”
听见了声音,三人转头望过去。
青女原本以为他们是什么登徒浪子,正想着不搭理,谁知道是两个素衣文人,而他们眼神也并未有轻薄之意,看了姑娘两眼,便打量起了兔儿神。
白兰桡指着那废楼,问两人道,“这里原来是卖茶的?”
文人回道,“是啊,繁英城最有名的茶楼,名曰枫桥楼。当年可是座无虚席,比那采薇楼还要热闹。”
白兰桡又追问道,“采薇楼是什么地方?”
两个文人对视了一下,打量了这个姑娘,看着像是不经什么世事的姑娘,不好多言,至敷衍道,“是卖唱的地方。”
青女问道,“这枫桥楼地段不错,为何荒废成这样?若是卖出去,做些别的生意,也不至于此。”
文人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说着,他们二人便站了起来,自报姓名,“我是繁英城人氏,姓楚,名仁。”
另一人道,“我姓杨,杨思远。”
青女看了一下兔儿神,兔儿神点头微笑,拱手施礼,道,“桃郡胡天保,身侧二位乃表亲之女,吴洁与白兰桡。”
楚仁拱手道,“幸会幸会,如三位不嫌弃的话,一起坐下喝两碗茶吧!”
还未等兔儿神他们回答,杨思远就对卖茶的小贩道,“再上三碗好茶,多添一条凳。”
“好嘞!客官。”
三人与这两个文人同坐,兔儿神坐一条凳、白兰桡与吴洁同坐、楚仁与杨思远各坐一凳。小贩搬来凳子,见他们都坐齐整了,便笑着挠挠头,道,“看来是不用了,这样刚刚好。”
坐下以后,小贩上了茶。
兔儿神喝了一口,客套道,“好茶。”
白兰桡因为口渴,便咕噜咕噜喝了两口。
而青女喝了一口,不语。
楚仁细看三人神色,之后便将眼落在了青女身上,道,“姑娘是觉得此茶不好么?”
青女笑道,“并非不好,但也不是茶中上品。”
楚仁点头称是,指着枫桥楼,道,“这繁英城的茶中上品,点茶妙手,原本尽在这枫桥楼中。”
杨思远好讲故事,便续着楚仁的话说下去,“这枫桥楼原本是北方名叫石无忌的商人名下的房产,后来赠与繁英城中一位寡妇,开了一间茶坊。”
……
当年石无忌并没有如今纵横北方的商业,许多生意的门路都是自己亲自考察,交涉,才走得通的。
繁英城虽然不及雍和城繁华富庶,却也不及雍和城险恶。城中多文雅之士,间有不少雍和城辞官退隐之人于此颐养天年。所以石家管家曾向石无忌谈及此事,言说繁英城或有商机可寻,石无忌便来了繁英城。
繁英城气候温和湿润,繁花似锦,这些花用于家中装饰、除臭之用,也用来做一些花草茶,以供文士们闲谈时引用,还有些是做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