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笔掸霜雪(1 / 2)
翌日,欧阳靖江陪着沈宜登门拜访。沈策不能出门,便在院前等候。
欧阳靖江扶着沈宜进门,沈策含笑迎了上去,看了看沈宜,还有她尚未有隆起的小腹,迫不及待问道,“可看过御医?”
沈宜看着兄长这着急的模样,笑道,“看过了,昨天叫大夫诊出了喜脉,宫里就跟着来了御医,瞧了,说胎儿很好,只是未足三月,须得谨慎些。”
沈策开怀,道,“屋里坐吧。”
欧阳靖江仍扶着,沈宜嗔怪道,“我这只是怀孕,不用一直扶着的。”
欧阳靖江笑道,“我第一次当爹,你就让我略尽为夫为父之道吧。”
沈宜看了一眼沈策,随后用手肘戳了一下欧阳靖江,道,“当着兄长的面,你瞎说什么呢?”
欧阳靖江不语,扶着沈宜进了屋里。沈策安排了一桌安胎宴,府中也多了几个女婢,专为伺候沈宜的。
沈策三人吃过了饭,闲话家常,沈策问及欧阳靖江的叔父,道,“这些时候,可有关切过令叔?”
欧阳靖江搔了搔头,道,“这段时间公务有些繁忙,我倒是只去过两封信,其他的都是郡主在替我孝奉二老,着实惭愧。”
沈策道,“朝中有贤卿如此,二老心也宽慰,有甚好惭愧的。公务松散时候,也多亲自去信问候,将皇妹有喜之事相告,以承二老欢心。”
欧阳靖江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我当及早去办了。”
说完,沈策又问,“你与明镜台的谏台,私交如何?”
欧阳靖江道,“谏台大人有些耿直,担心与人过从甚密,日后一些事情无法秉公办理,惹些麻烦。故我也不敢与之深交,也就点头如此。”
沈策点了点头,道,“那递份公函呢?”
欧阳靖江爽朗一笑,道,“这有何难,毕竟同朝为官。”
说着,欧阳靖江略有疑惑,问道,“殿下是有什么紧急公函要我代呈么?”
沈策道,“倒也不算公函,是我的一封私信,有些事想央托明镜台。是急事,而现如今陛下要我闭门悔过自省,明着递怕是要罚更重了……”
说着,沈策看着一旁静默听他们谈话的沈宜,淡淡一笑,道,“罚倒无所谓,就怕喝不到我这外甥的满月酒。”
欧阳靖江道,“那今日回去,我便寻个机会,替殿下代呈吧。”
沈策点头,随后看向了沈宜,忽然问道,“皇妹多久没给皇姐去信了?”
沈宜被他这么一问,略有愕疑,沈策向来很少过问皇姐沈苏的事情。毕竟,沈苏是先帝的女儿,而他们是当今皇帝的孩子。
虽如此,但沈宜因为是郡主,不沾政事,所以与沈苏其实私交不错,常常有书信来往,沈策是知道的。
“倒是有些日子了。”沈宜道,“这段时间常来太子府,便没怎么动笔了,连叔父婶母,都写少了些。”
沈策笑着看向了欧阳靖江,道,“你回去替她研磨,几句问候也行,写一封去桃郡,顺便……”
他停了下来,沈宜和欧阳靖江都探究地看着他。
只见沈策将自己压在案腿下的两个信封拿了出来,递给了欧阳靖江。
欧阳靖江接过一看,两个信封皆没有署名,封口处却有沈策的火漆私印。
“这?”欧阳靖江拿着那两封信,问沈策。
沈策道,“那封厚的,你替我代呈明镜台的谏台赵克己,他看过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薄的那封,你替我夹在皇妹写的报喜书信中,送到桃郡。”
沈宜不解地看着他,道,“皇兄是要用喜讯附信?”
“是,”沈策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拖延。”
沈宜和欧阳靖江对视一眼,皆不知沈策的意图,但也并未多问。
……
之后,欧阳靖江将沈策给的信交给了明镜台的谏台大人赵克己,赵克己拆过了欧阳靖江的信封,取出来正好看见了沈策的火漆私印,阅后面色凝重。
“如何,赵谏台?”
赵克己将内容推回了信封之中,仍用欧阳靖江自己的信封装了,一脸严肃对欧阳靖江道,“郡马爷,若是你和郡主还有见到殿下,请替我带句话给殿下。就说信我看过了,如何置处,便依明镜台的规矩,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