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毒风波终平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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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毒事件在网上迅速发酵,连不关注《天王计划》的路人都纷纷开始吃瓜。
不过十几分钟, 微博热搜前几条便都是关于梁嘉阳和倪非闻的。虞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可她更清楚, 连撤几条热搜的价钱,绝对是她这小门小户承受不起的,只能让节目组高层的老板们出面。
她也不知鲜娱和鹿鸣到底作何想法,都到这地步了, 还迟迟不肯出手。
再等下去, 这批选手都得凉成黄花菜了。
和虞夏一样着急的人不在少数。
有一部分选手的经纪公司试图压下话题热度,奈何吸毒这个词实在过于敏感, 吃瓜大军只见愈发壮大, 只怕一时半会儿难以消停。
几分钟前,这些公司还在心里偷乐,巴不得私生饭一事闹得再凶一点,然而此时此刻, 他们只想穿越回过去,给看好戏的自己几个耳光。
各家粉丝也是相当忙碌, 疯狂在热搜话题下给自己支持的选手洗白, 要不就是像倪梁两家的粉丝一般,从导师放水撕到花絮偏心,从私生饭撕到吸食毒/品, 吵得不可开交。
毕竟周六的晚上最是流量巅峰期, 微博上该撕逼的撕逼, 该看戏的看戏, 前所未有的热闹。
吸毒不是小事。
任凭你是再火再牛逼的天王巨星,摊上吸毒也只有被娱乐圈封杀的下场。
此事非同小可,尽管虞夏很想相信倪非闻是不会沾毒的,但正如西西所说,倪少爷看起来就是个富家纨绔子,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豪车美妞配香槟那一挂的,国外到底比国内管得松,有没有沾谁知道呢?
当下她也顾不得其他,连夜打车赶往训练基地。
夜色喧嚣,注定这是不太平凡的一晚。
虞夏赶到时,徐氏的训练基地已经被媒体和粉丝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幸好有总导演张修平的特权,在安保大哥的努力下,虞夏杀出重围,从特殊通道进到了基地里。
此时的基地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她本以为要马上见倪非闻一面会难于上天,心里提前准备了好几套求情的说辞,没想到张修平直接带她到了一间VIP休息室。
倪非闻正懒洋洋地瘫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少爷德性。
示意虞夏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之后,张修平便离开了,走之前还贴心地帮虞夏带上了门。
见张修平走了,虞夏便急急地转过身,正要开口,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四下望了一圈。
“没摄像头,放心。”倪非闻稍稍直起身子开口道,“这儿是张大导的私人休息室。”
确认确实没有摄像头之后,虞夏悄悄松了口气,挨着倪非闻边上坐下。
刚坐下,虞夏便忍不住了,开口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堆。
“现在什么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你说真的你有没有吸毒?你现在不是应该被带去问话了吗,怎么一个人待在这里?”
“稍安勿躁,一个一个来,时间足够,不必紧张。”倪非闻笑着安抚虞夏。
“ok,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吸没吸毒?”虞夏做了几个深呼吸,终于稍稍平静了些。
“没有。”倪非闻答得很是斩钉截铁。
得到肯定的答复,虞夏悬着的一颗心彻底落下,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第一次见虞夏如此紧张,倪非闻乐得不行。
“瘾君子们一个个都面如白纸,我可是虞总亲自认证的矮黑挫,哪里像个吸毒的?”
“你还不够白吗,白吃我的白住我的,下个馆子还得我给你远程买单,和小白脸有什么区别?”虞夏冷哼一声。
“是啊,多亏我抱上了虞总这根大粗腿,小白脸在此多谢富婆包养。”倪非闻对吃软饭这回事毫无半点羞愧,笑眯眯道,“接下来也要继续麻烦虞富婆了。”
虞夏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很快严肃起来:“少给我贫嘴。”
这人真是半点没个正型,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开玩笑,虞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不过,确定倪非闻没有吸毒后,虞夏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
世间大多数巧合皆是人为,这一系列事件的发生,背后也必定有个幕后黑手在操纵一切。
但是,不管是多么高明周全的计划,最后总会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既然如此,想必倪少爷已经有了应对之策,此时才能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
这么一想,虞夏也不再纠结另外两个问题了,只是好奇最后一事。
“对了,你怎么会坐在这里,那些人没有把你带去问话吗?”
“当然问了,好一番盘问呢。”倪非闻眨眨眼睛,扁扁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虞夏已经对倪少爷的戏精本质完全免疫,面不改色道:“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倪非闻突然一本正经地盯着虞夏,盯得她忽地有些脸热,“我要等我家经纪人来了,才能说。”
即便知道倪非闻是故意整她,虞夏还是有一瞬的呼吸错拍。
这个该死的戏精,等眼下的事情处理完,她一定马上接一堆角色来,火速把他送进剧组,让戏精好好发挥发挥他的演技特长。
缓了缓神,虞夏故作淡定道:“行,现在我来了,那我们走吧。”说罢就要起身。
“急什么,”倪非闻却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反正张大导给足了时间,不如坐下好好叙叙旧。”
叙旧?叙什么旧?我和你很熟吗?虞夏内心三连发问。
但她也没有立刻摔门走人,反正时间尚且有余,不如双方对一对情况,一会儿也好随机应变。
“叙旧就拉倒吧,先说说你这边现在掌握的情况。”
“网上有人爆料私生饭是我放进来的,对吗?”见虞夏点头,倪非闻继续道,“因为有人通过监控,看到彩排当天余小红和我在一起。”
“而实际上,那天下午我只是站在厕所门口,她跑过来不小心撞到我,连着说了几句抱歉,仅此而已。”倪非闻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这能算什么证据?这帮人也太胡来了。”虞夏连连摇头。
可娱乐圈水深不见底,胡来又算得了什么?
倪非闻轻笑了声,继续分析:“奇就奇在,节目组刚下令追查,便有人调出了监控,前后间隔不过区区几分钟,便有关于我的小道消息传上了微博。”
“毕竟还是年轻,心太急,手段又拙劣。”虞夏啧了一声,“那吸毒的事呢?”
“我的演出服里被人塞过东西,被带走问话时,我随手把外套搭在了椅背上,没过多久便有人‘不小心’从口袋里发现了些东西,包括我的行李箱里,也搜出来一堆那个。”
“那个”指的是何物,两人心照不宣。
“你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虞夏挑眉。
倪非闻则笑眯眯地故作神秘:“山人自有妙计。”
话音刚落,张修平便来敲门了:“怎么样了老虞,你俩沟通好了吗?”
依旧是人未见声先闻,改不了的老毛病。
多年的老同学,张修平自然站在虞夏这边。
倪非闻的意思他也明白,便特地把自己的私人休息室让了出来,还求情给了他们十分钟的私下沟通时间。
张修平深知虞夏的为人,虽说虞夏至今仍对当年那事耿耿于怀,但她毕竟是个嘴硬心软的,不会真把有问题的新人送到他的节目来。
为了保住倪非闻,张修平甚至拿自己的前途做了赌注,只求这二人别让他光速打脸。
虞夏走出休息室时,陆之风也赶到了,作为公关行业的巨头,因文森博在圈内很多经纪公司都拥有特权。
今天的情况,不仅是倪非闻这边需要公关,《天王计划》节目组也同样需要。尤其是在节目分工上,徐氏和鹿鸣仅负责出资以及联络导师,选手筹备与节目策划方面由鲜娱全权包揽,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不找公关可不行。
都是同一届的,虽然张修平和陆之风在大学没来得及有所交集,但各自入圈之后倒是碰面机会不少,于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几人一同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坐了一大帮子临时赶来的高层,正等着倪非闻来接受审问。
虞夏进去第一件事,先四下环顾了一圈,却并未见到梁嘉阳,只有他的导师严光霁在场。
那些高层的头头脑脑她一个也不认得,索性高冷地朝众人点了点头,径自挑了位子坐下。陆之风倒是十分热情,和在座几位一番假模假式的嘘寒问暖之后,才悠悠入了首席,张修平便坐在他的右手边。
倪非闻跟在最后,一脸淡定地在虞夏旁边落了座,坦然接受众人审视犯人般的眼神。
“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可以说了。”
倪非闻此话一出,坐在严光霁身边的一位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开口:“对于你带私生饭混入基地一事,你如何解释?”
“不是我做的,所以无需解释。”倪非闻笑眯眯作答,应对自如。
“可是现在有监控证明,你确实在彩排当天和余小红有所接触。”男人似是对倪非闻极为不满,立马甩出所谓的证据。
“那会我刚刚上完厕所出来,手上的水都还没甩干,一个女的就突然冲过来撞了我一下,然后说了几句抱歉就跑掉了。”倪非闻不紧不慢,语气甚至隐隐带上了一丝委屈,“我肋间被撞得生疼,倒是正想找她兴师问罪。”
顿了半秒,他又补充一句:“监控里也清楚得很,我嘴巴根本就没动,怎么和她接头,密语传音吗?你以为是写么,现在可是21世纪。”
那人被倪非闻一噎,顿时无话可说。
“如果诸位都没有问题了,那么我有几个问题。”倪非闻仍是一副笑模样,语气却陡然冰冷严肃。
“第一,为何节目组刚下令追查,便有人准确调出彩排当天下午二楼厕所门口的监控?整个训练基地至少数百个摄像头,厕所少说也有十几个,怎么他一查就查到了那个厕所门口的监控,还刚好发现了我和余小红那十几秒的碰面?”倪非闻挑了挑眉,“前后相差不过十几分钟,若非有备而来,那我可真要赞叹一下此人的火眼金睛,有这能力不做侦探,实在可惜。”
“第二,监控仅仅发现了如此一幕,我从头至尾一言未发,真相尚且难以确认,为何微博上即刻便有消息传出,是我偷偷帮着私生饭混入了基地?能在短时内得到一手消息,此人必是内部人员。”见有少许人跟着若有所思地点头,倪非闻咄咄逼人,“贵节目组号称全封闭,出了这么点芝麻大的事,就马上有人为网友实时播报,为何不先彻查此人?”
“第三,既是调查私生饭一事,何故检查我留在休息室的演出服外套?又凭什么第一时间翻了我放在宿舍的行李箱?请问贵组工作人员有何权力,能随随便便侵犯我的个人隐私?”
“最后一点,你们搜来搜去,不过搜到几包白粉,那么吸食工具呢,可有发现吸管或注射器?我又不是住的一人间,节目组更是明令禁止选手吸烟。难道我堂而皇之地在宿舍直接用鼻子吸?”倪非闻一脸好笑,“节目组谁不知道祝知云常年宅在宿舍,不是上课绝不出门,宿舍又到处装了摄像头,请问我如何光明正大地违法犯罪,还半月之久未被发现?”
“好了,我的提问结束。接下来,你们是不是还要说这基地里,定不止我一人吸毒,注射器就藏在他那里?”倪非闻敛起笑意,冷冷地扫了一眼刚才首先发问的男子。
“如若当真是一视同仁,那我们不妨公平公正些,直接封锁基地,让警察把在场所有工作人员,乃至120位选手的随身衣服以及宿舍和行李箱,彻查个干干净净如何?”
“否则,我便说在座诸位,皆我同谋,你们又如何自证?不敢接受搜查,莫非心里确实有鬼?”
语毕,一室沉寂,鸦雀无声。
倪非闻条理清晰,逻辑严密,一番推论分析直叫本想责难的众人哑口无言。
毕竟这一系列事件从头到尾,转折过于迅猛,到处疑点重重,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也不能妄下论断。
虞夏在一旁听着,内心也是有些佩服倪非闻的冷静和理智,但一边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现在不是说得挺好的吗?干嘛非要等我来了再说,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似是看出虞夏的疑问,倪非闻又向众人解释道,之所以要等经纪人来了才能解释,也是为了证明一点,关于此事他之前一言未发,既无承认,也无自辩,直到此刻才将实情道明。
外界如何传得沸沸扬扬他不知道,但此事必然背后有人搞鬼,损害的不仅是他个人的声誉,还有整个由鲜娱领军的节目组,甚至包括背后的徐氏和鹿鸣的利益,希望在座各位三思。
高层们又转而去看陆之风的脸色,能坐得上首席,自然也在席间有着一定话语权。
毕竟对于大牌的经纪公司来说,一家业务能力出色且能长期合作的公关公司必不可少,在如今因文森博一家独大的情况下,钱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筹码。
陆之风自然是站在虞夏这边,对倪非闻的一番话表示极为认同。
这下各高层没了办法,只好听倪非闻的,当下答应彻查整个节目组,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
事关重大,搜查工作连夜进行。
选手们的随身衣物基本没能查出什么,接着便是搜查宿舍。
宿舍楼是进不去了,眼见选手被空晾在休息室,没上成舞台不说,还被这事儿吓得不轻,副导演便很是发愁。
还有这好不容易搞定的妆发,这专门设计的演出服,难道就这么白白浪费吗?善后工作工程量巨大,副导演不得不求助于终于闲下来的总导演张修平。
张修平倒是灵机一动,想出一招妙计。
将搜查工作全权委托给警方负责后,张修平便到了休息室。
先是一番措辞稳定了选手们的情绪,接着又告知选手仍有演出机会,让本充斥着一片失落惶恐的休息室重新热闹起来。
然后,张修平便通知现场的各位摄影老师,即刻给各组选手录一版正式演出的视频,导师之后将根据表演视频进行评分。
虽然直播临时转为录播,但好歹还是能够上台表演,选手们也不讲究那么多,纷纷摩拳擦掌准备起来。
录完已是半夜,为了不影响其余选手的评分,梁嘉阳和倪非闻也参与了表演视频的录制。
说不定这次就是众选手们在节目组的最后一次表演机会,大家都分外珍惜。
另一边,搜查工作也接近了尾声。
令众人震惊又意外的是,最后竟是在梁嘉阳的行李箱里,搜出了装白粉用的小纸袋和注射器。
倪非闻的行李箱里虽有成小袋装的白粉,却没有什么具体的注射工具,宿舍里更是连根吸管都没有。
这下,所有矛头统统指向了梁嘉阳。
梁嘉阳从私生饭一事开始就状态不佳,面色如常但明显心不在焉,录制演出视频时甚至走了两个音。此时又从他的行李箱里搜出毒品注射器,更是面色惨白,虚汗连连。
众人更是不解,如果倪非闻所谓的在基地的同伙就是梁嘉阳,二人不应该互相打掩护吗?怎么会撕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倪非闻故意让梁嘉阳下水?
这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不过,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