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的表演艺术(2 / 2)
庙门猛地被打开又猛地闭合,仿佛还有人影一闪而逝。
“麻烦别出声。”
是一个低而华丽的声线,尾音轻轻荡出一点悦耳的柔哑,像九天忽下的流星,熠熠生辉,明亮柔和而不刺目。
他大概转到供堂之后了。
三人互相交换过目光,唐奕低头絮絮对二人说了几句什么,而后几人便沉默不语了。
不久,一群衣着整齐带着刀剑的江湖人闯进了庙,冰冷的风雪让燃起的火苗狠狠晃了一下,为首的青衣人一眼扫过庙里三个人,一个少年,一个姑娘,一个小孩,都穿的简陋。
小孩吓得尖叫了一声,被姑娘捂住了嘴。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人到过这?”青衣男子抖了抖肩上雪,问。
“没有。”少年抿唇镇定道,“我们路过,风雪停了就走。”他听出他的暗意,他们也没呆也不会呆多长时间。那姑娘也摇头,身子在发颤,在他看来不像是冷的,倒像是吓的。
青衣男子此时目光停在门口被一层薄薄的雪掩住的新鲜血迹,蹲下身看了看,然后冷冷勾唇,刀一横,指向了三人,火堆又被晃了一晃∶“别给老子打马虎眼!再不说实话今天送你们三个一起见阎王!”
小孩吓得哭起来∶“镇子!他往镇子里去了!他……”“小妹!会没命的!”姑娘喝住,捂住她的嘴。
脚印在庙门口没了,故意晃了一圈,威胁三人不能说出去……
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好小子!又把他当猴耍了一通!
青衣人狠狠一皱眉,也不管三人了,挥手便转身∶“追!”
几乎一眨眼,一群人就消失不见了,余下一堆杂乱无章的残雪脚印。
唐潇仍旧扯着嗓子干嚎,脑袋却从风逝雪怀中与薄毯之间探出头,大眼睛鬼鬼祟祟往门外瞄。
唐奕走去关上庙门,回来时无奈道∶“好了好了,人都走远了,你也收一收。”
“嘿嘿,我厉不厉害?”唐潇得意地向风逝雪邀功。
“厉害厉害,改明就把你送去戏班子。”风逝雪忍不住笑,随即又转头向唐奕,“那脚印呢?虽然这回也正好你去屋顶除雪,我们去镇里买柴火,但留的脚印不是被大雪埋淡了吗?”
“淡了才好,轻功好的人踏雪是不会有太大印迹的。”唐奕解释道。
那边被三人所救的人早已转出来,等几人说完,才行礼道∶“多谢三位了。”
三人转去目光,一时都愣怔。
着藏青锦衣的少年微俯身行完礼,正慢慢抬头,在火光映衬中逐渐显现容颜。该如何形容呢?一眼望过去只觉那人似画中走出,容颜如玉,一画一笔皆是造物所钟,眼角眉梢都在诉尽少年侧帽风流,玉树亭中,即使因受伤与行路匆忙脸色苍白如雪,锦袍血迹晕染,依旧不损其风华容光。
再细看,只觉他眸色深邃却又十分清明,如湛蓝海域,如浩浩天际,纯净而神秘的琉璃透的色泽,似映夕阳下柔波滟滟,映天地间纵横棋局,映宇宙广袤无垠难观隅角。
这并不是个简单人物。
风逝雪只记得那时她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