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2 / 2）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发生变化了吗？自己已经变了，变得越来越不知足，感情也变得越来越不纯粹。

这样的自己，已经没法单纯用敬仰来说服自己了吧。他现在一点都不想离开师祖，这样的感情，究竟该用什么来概括呢？

这样再继续下去，他会变得越来越不知足，到了最后违背协会规定最后甚至让师祖感到困扰吧

但是，果然自己还是像和师祖在一起。

“宣墨君。”柳随云下定决心，他睁开眼准备回答对方，宣墨君双脚蹬地，啪地一声直接飞到了天花板上。

柳随云一愣，好在宣墨君身后骤然出现的白光打消了柳随云的疑惑，柳随云微微侧身果不其然看到一柄熟悉的白色长刀用刀尖勾住，将他直接提到上空。

“这是长陌，那么瑾灵君......”

“我在窗外。”一个白色的身影翻过窗户落到房间内，他撇了宣墨君一眼，长陌便提着人往窗外飞去，任凭宣墨君如何挣扎也不改变轨迹。

只听一声惨叫，宣墨君便被丢出窗外，迅速布置好纸符，防止宣墨君卷土重归，陆川柏望着柳随云不言不语。

不过片刻，同一个场景眼前的人就发生了巨大改变。

“我还以为弟子最近惹您不快，所以才让您不想见我。”

柳随云偏头道，刚才想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下一子心里乱乱的感情全都涌了出来，以至于柳随云现在都不敢抬头看着师祖，只得随便开了个话题。

“不快的确如此。”

柳随云紧咬双唇不说话。

“随云我问你，你喜欢宣墨君”

柳随云点点头，作为朋友，宣墨君待自己真的很好。

“那么，同我呢”

陆川柏望着不明所以的柳随云转过身了然道：“要是我没来，你便准备答应他了吧”

陆川柏转过身，“你若是想要做什么、决定什么，吾不会阻止汝。”

“那么，瑾灵君的意思是就算我答应宣墨君也无所谓吗”

心头直冒火鼻尖又发酸，柳随云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正常。虽然找就猜到师祖的态度会是如此，但真的听到后，还是忍不住难受。

就算是作为师祖，也会为了后辈的终身大事关心两句吧？况且师祖不是一直和宣墨君不对付吗？

师祖可以恼怒可以冷漠可以欣慰甚至可以高兴，但他偏偏不该如此，毫无所谓、毫不在意。

若是如此，自己同师祖与路边野草又有何差别呢？

“吾不会阻止汝，但并不代表会无所谓。”

陆川柏闭上双眼缓缓道:“吾会很在意。吾甚至会想要示意掌门拒绝，让宗门关你禁闭不让你离开，或者干脆出手让宣墨君永远无法踏入天一宗半步。”

“但是若是这样做汝会难受吧”陆川柏缓缓走到柳随云面前，他轻轻抓起柳随云满是伤痕的双手沙哑道：“比起吾的感受，吾更希望汝能开心。”

就算这样，会让他十分难受。但是，他也依旧希望柳随云能够开心，只要柳随云能够笑出来，只要自己喜爱的笑容还在，那么这些难受都是无关重要的小事罢了。

这是他思考许久的答案。

“师祖，”柳随云颤抖着，从那一日以来，第一次当着陆川柏的面叫他师祖，“您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吾当然知道，”陆川柏将脸贴在柳随云的手心上缓缓道：“吾不想让汝走。”

“这几日吾也有些奇怪，分不清自己的感受，但是有一点吾可以确定。”

“汝曾经说过吾是你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在我心里，你也如此。”

陆川柏轻轻搂住柳随云，他不是外向的性子，这样亲昵的动作还是第一次。

这是个拥抱，里面带着浓浓的不舍与眷恋。他只是轻轻一搂，接着又马上放开手，后退两步为柳随云腾出空间。

从前都是随云在为他考虑，如今也该轮到自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他们初见之时说在他第一次带自己看藏书之时还是他进入入梦墨之时总而言之，不知何时开始，柳随云在自己心里占据一个十分重要的位置。

就像一颗种子埋在心里，经过这么久的培育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一颗参天大树。

以至于现在需要将它连根拔起时，自己心口竟是这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