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齐未手里握着手机，看了会儿躺在沙发上的肖蕤。睡着后的肖蕤比清醒时的要顺眼的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不少，过白的皮肤配上他这个清瘦的身材，倒也有点病态美的味道。不过齐未欣赏不来，肖蕤这种类型的只会让他觉得病恹恹的没有生气。

齐未把空调被扔在肖蕤身上，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出神。

快到十点的时候，郁川摁响了齐未家的门铃。

齐未被这阵急促的门铃声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透过猫眼看清门外的人是郁川后，便打开了门，侧身让他进门后，又关上了门。

郁川还是和平时一样，穿着裁剪得体的西装，进门后第一时间向齐未道了谢，紧跟着又说了声抱歉，为自己没能尽早赶来。要不是看到郁川的神色，齐未大概也会觉得他是真心的而不是客套话。

必要的礼仪郁川一样都没落下。绅士，而又疏离。

齐未想着该怎样才能近距离接触到郁川，肖蕤看着也不是那种三天两头就犯病的体质，实习期只有半年，他必须要在这半年内和郁川合作。

“郁总，我不太会照顾醉酒的人，所以只好给您打电话了。”

齐未脸颊有点红，而白皙的皮肤把这抹红色称的分外明显，让人产生眼前的人在害羞的错觉。

面对郁川，齐未的确有点紧张，因为脑子里总想着合作的事，生怕自己管不住嘴，时机未到就把合作给说出来。

郁川自然也注意到了齐未的不自然，以为是自己的存在让他不适，便扶起肖蕤，准备离开。

“谢谢你把他带回来，我先送他回去。”

齐未觉得自己应该去搭把手，脑子里这么想着，便这么做了。

只是和郁川一起扶着肖蕤出去的过程出了点意外，走到门边的时候，齐未上前一步去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又想起自己没拿钥匙，便折回去，谁知道他这一回头就直接撞上了郁川，身高仅相差两三厘米的两个人来了个头碰头。

齐未觉得自己丢脸都要丢到他死去的妈那儿了，这么想着，脸又红了几分。

“对……对不起。”

“……抱歉。”

两人同时开口，齐未没敢抬头，先前对郁川的那些旖旎的想法被这一撞撞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只觉得尴尬。

“郁总，我……我去拿下钥匙。”说完，齐未便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从齐未身边溜了。

郁川扶着肖蕤，转头看向齐未，用手碰了碰额头。齐未拿了钥匙，赶紧走了过来。郁川见他已经找到了钥匙，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收回目光。

两人一起把肖蕤送回他自己的公寓，郁川给齐未倒了杯水，让他在客厅休息会儿，自己转身进了卧室照顾肖蕤。

齐未握着手中的水杯，打量肖蕤的住所。

白，非常白。

这是肖蕤公寓给齐未最直观的印象。除了沙发以外，从墙壁的粉刷到各式家具，全是白色。就像房子的主人有洁癖一样，为了不错过一点污迹，干脆全用白色。

齐未非常不喜欢白色，这种近乎完美没有杂质的颜色让他感到压抑，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在疯狂叫嚣。

“齐未。”

“啊？”

郁川看着回过神的齐未，皱了皱眉。

“你家里有退烧药吗？”

“啊？没有。”齐未一头雾水，难道肖蕤生病了？

郁川看着齐未一脸懵的样子，有点想笑。于是，他再次开口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你似乎有点发烧，没觉得不舒服吗？”

被郁川这么一说，齐未才发现，自己脸是挺烫的，身上还一阵阵地发冷。

“好像是有点……”

“走吧，去买点药再回家。”

“奥，好的。”齐未赶紧起身，跟着郁川一起出去。

已经步入深秋的城市到了夜晚气温更低，再加上时不时吹两阵风，齐未便开始咳嗽起来。

狭窄的电梯里，回荡着齐未剧烈的咳嗽声。

齐未看着变化的数字，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喜剧片，里面有个少爷得了肺结核，在婚礼现场把肺咳了出来。他觉得自己再这么咳下去，会把肺咳出来也不一定。

咳了半天，齐未脑子也稀里糊涂的，郁川站在他身后一直安安静静的，他便直接忽略了身后的人，电梯一到一楼，齐未抬脚就往外走。

“回去炖点冰糖雪梨吧，止咳效果挺好的。”一直安安静静的郁川突然开口把齐未吓了一跳。

齐未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的，谢谢郁总。”

郁川说完就走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