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1 / 2)
宫中敲了更鼓,鸳鸯帐内的齐成宪突然睁开了眼睛。
帐帘紧闭,帐中春色香暖,让人不知辰光,若不是鼓声今日或许他就睡过时辰了。
他转过身撑起头,露出光裸的肩膀,看向蜷缩在床內还在沉睡的谢芳贺。
痛了会抓他,动了情会有噬魂入骨的娇绵,沾过露水,初放未放的牡丹,原来是这般的滋味。
昨夜里明明已经在他怀中累的成了一汪春水,却还是挣扎着起来沐浴,把亵衣穿的整整齐齐的才肯入睡,让他看了又好笑,又好气。
现在谢芳贺又背对着他躺在床的最里面,都快要贴到墙面了,这是对他还有着戒心呢。
齐成宪也不生气反而粲然一笑,将人圈过来一些,让她好好地正躺在鸳鸯戏水的锦枕上。
“进来伺候吧。” 他撩开帐帘压着声音喊了一句,下一刻就有宫女们轻手轻脚地鱼贯而入,服侍他起身。
待到进了东次间,包良玉正肃着手站在那里等他呢,见他进来连忙请安。
“奴才听见个事情,也不知道当不当讲。” 包良玉一边伺侯齐成宪着他穿衣,一边耷拉着眼睛说道。
“要说就说,什么时候跟孤玩起这一套了?若是真不当说,等孤听完了就自己去门外跪着去。” 齐成宪看了他一眼道。
“奴才听说晚些时候等侧妃娘娘去长禧殿升座的时候,孙嬷嬷那里准备了锦垫和茶呢。”包良玉缩着头道。
长禧殿就是太子妃的寝宫,今日谢芳贺该去那里拜会她,也在那里接受毓庆宫妃嫔的觐见。
准备了锦垫和茶,这是太子妃想要喝妾室茶,受妾室的拜。
“呵····要她像个太子妃的时候总是上不了台面,做蠢事的时候却一概少不了她。” 齐成宪脸上没看出多少的意外,只是淡漠地说道。
“等下孤要和谢氏一块入宫拜见母后,你去把孙氏传过来伺候,我看她也很久没有去母后跟前请安了。” 齐成宪道,那几个嬷嬷是来毓庆宫久了,忘了她们的主子张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那长禧殿的茶和垫子·············?” 包良玉不确定地问道。
“随她去了,孤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杀了谁的威风。” 齐成宪撇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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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该醒了。” 霜降撩开帐幔,在谢芳贺的耳边轻声道。
太子自己起来了,也没让人叫醒还在睡的谢芳贺,弄的她带来的几个丫鬟是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今日要去永寿宫见皇后,去晚了实在不成样子,霜降才大着胆子进来喊她。
听到声音,谢芳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觉得眉间酸涩地厉害。
昨日初经人事她被折腾地够呛,按道理该是好睡一场,可惜十八个年头来初次和陌生人同床共枕实在是不习惯,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勉强睡了过去。
想到太子,她整个人一愣才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是霜降在她耳边说话。
“到时辰了?” 等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是在毓庆宫醒来的时候,她按着额间问了一句。
“嗯,太子殿下已经起身了。” 霜降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点不忿,昨儿夜半沐浴是她伺候的,自家姑娘那满身的痕迹看的她气愤不已,在心中嘟囔了很久。
“那就扶我起来吧,我怕是用不上劲了。” 谢芳贺道,现在的她动一动身子就浑身酸痛。
霜降和晓月两人是伺候惯了,一个人让谢芳贺倚着,一个细致地帮她穿好了衬衣,才扶她到凳上坐下。
洗簌之后,丹桂绞了滚烫的面巾放在她面前熏了片刻后,覆在了她的脸上。
谢芳贺不由舒爽的叹了口气,这么一激,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海棠托着四个玉雕的面脂盒放在她面前让她选,谢芳贺指了指桂枝香的珍珠粉膏,这一盒的香是特别调过的,清幽不浓郁,今天要去永寿宫用这桂枝香也算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