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仙(完)(1 / 2)
医馆内。
卧室里飘荡着淡淡的药香,只有陈秋棠一人躺在里面, 其他人在建议陈秋棠好生休息后, 就撤了出去。
最后一个出去的关烈, 轻手轻脚的退出房间,确定父亲已经睡下了,这才站在门外缓缓的关上门,跟着其他人去了药味更浓郁的大堂。
陈秋棠平安归来, 众人就都安心了。
“哎,要是有人感染者现在突然冲进来, 说要和我们同归于尽,你们说, 会是个什么场景?”
却宁一向坐不住, 被困在医馆里快一周,闷死了, 和众人走出了后, 站在几乎顶到房梁药柜前,好奇的拉开几个抽屉,随口假设了一个情景。
他们几个会不会都感染上了瘟疫?
“他冲不进来。”
关烈倚着主卧外的墙壁,看了却宁一眼, 语气很淡,蕴涵的气势却十足。
跟在却宁身后出来的陈晏,觉得小伙伴估计是又皮痒了, 站在他身旁, 警告性质的瞪了他一眼。
安皇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老好人一样慈祥的注视着在大堂里行走如风的却宁:“在场的几位要是都被感染了,那安定两国可就惨了,高层都被一网打尽啊。定国新皇死在安国,安定国两国的关系,又要倒退回曾经相爱相杀的年代喽。”
陈晏丝毫不意外安皇看出了却宁的真实身份,说真的,就却宁那个一点都不遮掩的性格,去定国稍微打探一下都能对上号。而且,对方甚至把十分具有标志性的良儿都带来了,那可是他曾经的未婚妻,想装看不见都难。
咦,对了。
“良儿呢?”陈晏盯着一派悠闲的却宁问道。
“当然是回去了呀。”却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虽然这几年,定国没有皇帝也照常过来了,但既然说好了继承皇位的,自然不能食言而肥。所以,就让良儿先回去主持大局了。”
回想小时候,仿佛齐良才是大哥带着他们两个小弟一样的画面,没想到,现在好友居然还在依靠良儿,陈晏就更加鄙视却宁了。
“良儿回去了,那你还留在安国做什么?现在瘟疫尚在,你就不怕?”陈晏的问题,也是安皇和关烈心中的问题。
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定国新皇为了缓解两国的关系,亲自出使安国,他们能理解,但是现在安国京城突发瘟疫,有可能危及性命,他怎么还不回去?
“瘟疫?有啥好怕的?”在众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下,却宁把手中的抽屉推回去,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一脸的疑惑。
“在下以过去二十年的经历,万分坚定的告诉你们,在安定两国,如果出现瘟疫,没有什么地方会比陈大夫坐镇的医馆更安全的了!”
众人一愣:“……”
他说的,好像没错。
“陈大夫可是神医!虽然自身患有些许小疾病,但那都是意外,丝毫不影响陈大夫在宁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却宁眼里都快闪小星星了。
高大威武?
形容关烈还差不多,父亲那是玉树临风好不好?
“哦,就是因为爹当年救了差点被人当尸体给埋了你?”陈晏走过来,倚着身后的柜台,瞥了他一眼,瞬间就回忆起了,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想法。
陈秋棠救了却宁,然后陈晏就和对方还有良儿开启了一段一点都不令人怀念的青梅竹马的童年。
小时候相当凄惨的定国新皇,正在激动的时候,被陈晏毫不留情的一把揭穿,语音顿了一下,十分自然的转移了话题:“神医这个称呼太俗了,那么多人都在用,让宁给陈大夫取个更好的吧!”
“比如,妙手仙医。”
安皇:“……”
关烈:“……”
陈晏:“……真替定国的百姓感到手痒。”
想揍人。
却宁的求生欲非常强,被几位的目光注视着,心头有一点心虚,连忙又换了种说法。
“哎哎哎,等等!子清觉得不好,可以自己替陈大夫取一个嘛。再说了,取外号那是这么容易的,不得多思考几个啊?”
唔?取外号?
陈晏被却宁给带偏了,还真的思考了一下。
给父亲取个什么外号好呢?
妙手仙医,这都什么鬼……仙医……医仙……
嗯,医仙好像不错。
“医仙怎么样?”
等说出来陈晏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跟着却宁一起皮?
刚想收回,就听安皇在旁赞同的点头道:“不错,这个名号很适合云吉,就这样决定了,明天早朝,朕当众公布。云吉当不成国师,当国医也不错。”
陛下,怎么您也来凑一脚?
还有,那个国师是怎么回事?
果然,您一直在暗中觊觎晏的父亲!
陈晏的嘴角抽了一下,眼角下垂,一时间有些不想理会这群人。于是,因为周围都是他熟悉的人,他和自然的懒散下来,用手肘撑着柜台,看着眼前一排排还飘着药香的棕色药柜。
视线划过上面贴着的名字,其中有很多是他的字迹,而且是从小到大的字迹都有。有些他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写的了,父亲却把它贴在了药柜上,还和父亲自己的字迹摆在一起,对比太过鲜明,让他每次看见都很是羞愧。
突然,陈晏的视线开始寻找着什么。
他还记得,当归那两个字是良儿写的,那个药柜在哪儿来着?
找到了。
稚嫩的“当归”两个字,出现在陈晏的眼中,以陈晏现在的书法水平看来,简直不堪入目,但他依然用怀念的眼神看来很久。
“子清,子清?你在看什么?”却宁在大堂里荡悠着,见陈晏盯着药柜看,他也好奇的走了过来,抬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
“哟,这不是良儿的字嘛?陈大夫居然还留着,怪不得当初你们离去的时候带了这么多东西,连用过的纸都带着,陈大夫这是真的什么都没留给那个老赖皮啊!”
话说,老赖皮好像挺期待陈大夫能留几幅字画下来呢,结果,连片纸都没留。
哈哈哈哈哈哈,可真是太狠了!
却宁每次想起这件事,就笑得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