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打什么打?”
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
下一刻,明崖手上的力气都被化掉。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松开手,手臂无力地垂落身侧。
蓝衣孩童迅速跑掉,回头对他做鬼脸。
蔺怀眼里一喜,行礼道:“先生。”
“这才对嘛,大家都要好好相处。”一道白袍身影出现。
他还穿着学堂里夫子的袍子,手持一把戒尺。身后跟着一行人,有的是学堂里的弟子,还有的穿着执法堂的黑金色袍服。
他是执法堂的长老柳双,同时也是学堂夫子,专门讲授门派规矩。
柳双转向明崖,疾言厉色:“学堂禁止内斗,你是不想待了吗?”
明崖面色冷凝:“学生不是故意内斗,是下学之后被强行带过来的。”
蓝袍孩童却哭喊道:“说谎,是你先动手的。先生,他打人可凶了。”
又有一个小孩撩起袖子:“先生你看,他把我手都打青了。”
“蔺怀,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双缓声问道。
蔺怀行了个礼,恭敬道:“弟子下学路过此地,发现有人在打闹,便过来试图阻止。谁知这人不听劝阻,非要动手。弟子只得出手拦下他,哪知他灵力突兀间暴涨,竟……是弟子无用。”
“先生,不是那样的,他们在说谎。”明崖身旁一个小孩开口道。
“我们就是被蔺怀带过来的,他在骗您。”
柳双抬眼,冷淡道:“我看你们挺厉害的,怎么做过的事都不敢认么?”
截然不同的态度。
“我们没有——”身后小孩刚要说话,明崖转身捂住他的嘴,做了噤声的动作。
明崖转向柳双,郑重躬身行礼,不卑不亢:“弟子下学被这个筑基期师兄带过来。他们担心我才跟过来,此事与他们都无关。”
柳双问道:“这么说来,都是你一人的错?”
柳双身后,蓝衣孩童带着两个小孩对明崖做鬼脸,身子扭来扭去,极尽嚣张。
明崖紧紧握拳,道:“弟子没有做错,句句都是实话。”
他额上还有伤口,周围的小孩身上也都有些破口。
明崖实际年岁比他们都大,力道控制得极好,他自始至终只是想要一个道歉。
可是另一边却不一样,说动手却是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稍微有些疼了,就躲到蔺怀身后,一点亏也不想吃。
柳双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做错了事情就要勇于承认,为了逃避责任而说谎,更是不该!”
“弟子没有做错。”明崖道。
柳双走近两步,停在明崖身前:“你不认错?”
他低头俯视明崖,降下威压,强迫他跪下。
明崖全身颤抖,拳头握得死紧。
他难以控制气息,周身魔息涌动,却难以抵挡深重的威压。
这里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注意。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我没有做错。”明崖低着头,露出的脖颈之上,渐渐起了汗意。
他的膝盖止不住颤抖,却始终强撑着不曾弯下过。
真是块犟骨头。
再逼下去,这双腿怕是要被折断。
柳双面色不虞,撤去威压,道:“纠集弟子门派内斗,死不认错,毫无悔改之心。既然如此,带去执法堂。”
众人哗然。
孩子间打闹本就是常事。
说是禁止内斗,可大多情况下都是玩闹而已。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除非弄出重伤或者人命,才会严惩。
这两边都好好的,只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伤,怎么就要把人送去执法堂了?
饶是如此,也没有人劝阻。
规矩就是规矩,只不过以前从来没有人遵守而已。
柳双并没有违反规定,他们无从置喙。
一身黑衣的执法堂弟子围上来。
准备的还真是齐全。
明崖眼眸沉沉,没有说话。
他的手在腕间细丝抚过,片刻之后重又放了回去。
他不过是一个七岁孩童,谁会刻意针对他?
针对的,只是他身后的殷翎罢了。
蔺怀状似无辜,问道:“先生,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学堂啊?”
柳双道:“以后都不能了。”
蔺怀啊了一声:“真可惜。”
“先生,我们好疼啊,就这么放他走了?”蓝衣孩童嚷嚷道。
柳双扫他一眼:“你想如何?”
他笑嘻嘻的:“之前他还想逼我们跪下来磕头呢,现在怎么样也得给我们挨个磕头吧。”
柳双看向执法堂弟子。
明崖只感觉有两只手按在自己肩膀上。
他尽力挣动,却有两个黑环扣在手上,刹那间所有灵力都如泥牛入海,消失不见。
这两个黑环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制成,漆黑色的,极为沉重。
黑环下坠,边缘锋利,割得明崖的手腕疼痛不已。
肩上两只手猛地发力,就要逼他跪下。
“且慢。”
一道声音裹着魂力而来,语气散漫,却如一柄重锤,直直砸在在场所有人心口。
声如玉碎,清冽中带着冷意。
不像是从不远处传来的,倒像是从意识深处响起,在脑海中炸开一般。
明崖直起身,只见人群分开,殷翎缓缓向他走来。
“放开他。”殷翎沉声道。
执法堂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犹豫着伸出手,想解开明崖手上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