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苦寒(2 / 2)
她仔细打量过这具肉身,自觉身高对得起年龄。这具身体看着顶多也就十一二岁,不能再多了。她自觉年岁还小,以后发展走向殊不可知,怎么就成了小矮子?谁知,她那便宜老娘回来后,她侧面一打听才知,她现如今已二十二岁‘高龄‘了!在这个时代已经属于嫁不出去的女怪物了。
没想到,她紫苏穿越古今,终于落着个小萝莉的身体,到底还是没摆脱掉头顶‘大龄剩女’的标签。
她更心塞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明明身体还是一个小豆丁呀!
看来这是严重的营养不良了。她决定抓紧机会,好好挣钱,努力进补,赶紧长高些才行,她近期的目标是把自己的身高尽可能的与自己那便宜老娘拉开距离,尽量往武家婶子的高度长。
她的便宜阿姆娘家姓张,闺名叫做芸娘。武家的那位婶母,闺名叫做利娘,至于姓什么,两人闲话时还没说起过。紫苏对她这个便宜娘的印象就是,个子生的矮,面貌普通,性子有些懦弱,没见识。相比起来,邻家的那武家婶子利娘,却是个爽利的,人也通透些,对紫苏一直颇为照顾。她看紫苏畏冷,喜欢在灶台边靠着,就专门团了个棉垫给她铺在灶台口。家里虽然置不起炭火,但薪柴却是不缺的,是以灶膛里火就没断过,锅里时常烧着热水。
她知道她还有个便宜爹,武家婶子还有个儿子,似乎年岁小着她几岁,其他,她看看自己的服饰装束,没有民族特色,建筑很也中国化,几个邻居小子都是一头稻草,个别讲究的会扎个浦头,没有大辫子,没有秃瓢脑壳,由此推断皇帝血统不是少数民族,看芸娘与利娘两个妇人的言谈举止似乎像宋朝,当然,这一切暂时还是她的个人推测。
正旦在即,家家户户洒庭扫院,除了主家活计,还有自家活计。每日大早,芸娘与利娘两个就先后去重氏宗祠当差伺候,一直做活到下半晌,之后去一家成衣店的浣洗局做浆洗工作,忙活到晚上回来。间中,张芸娘或者利娘,两人中的一个会偷空回来一次,每次都会给紫苏带个烙饼,再匆匆折返。紫苏知道这是她们的工餐,两人不知怎么拼兑,每餐可为她省下一个饼。
听张芸娘话里意思,她们家日子虽然一直极清苦,可是家里几口人都是勤快的,本来日子过得去,就是因着紫苏上次落水,埋下寒症,后来高烧不退,求医问药的确花费不少,如此日子才过的更苦寒。
想起那两个妇人遍布冻疮的双手,紫苏心里就一阵难过,那是内心深处的悲悯,也是对她自己渺茫前途的担忧。她安然日子过得久的,实不适应现如今这样窘迫暗淡的生活。
冬日里天黑得早,申时还未过,天就全黑了,紫苏烧了几锅热水,偷偷摸摸、潦潦草草、又紧张兮兮的洗了个澡。
总算感觉干净些,她却不得不再穿上原先的那身破棉衣,上面的泥巴被火烤干后刮掉了,当然,那股烂泥的腐臭味却遗留了下来。
没办法,她有且只有这身破衣。
家里穷的揭不开锅,自然没有澡豆等物,洗头问题就很大,她厌弃自己一头稻草似的头发,这两天她曾尝试着把头发捋顺,由于发质实在太差,最终无果。这小姑娘长期营养不良,头发枯黄脆弱的很,篦子一碰就断,她干脆寻了一把破刀,直接削去了大半。
呼!果然轻省多了。
这边刚穿好衣服,把一头被削的参次不齐的短发略绞干些,院子里就传来声响。紫苏心道不好,今日两个妇人怎么提早回来了?
她刚被抢回一条命,在这样大冷的天,洗澡是不被允许的。
她匆匆裹好头发,忙着出来泼洗澡水,一推开门,掀开门帘正撞进一个怀抱里。她慌忙抬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年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