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2 / 2)
越行昭把第二勺喂进去:“我们家的。”
阮悠睁圆了眼:“你会做饭?”
想到越行昭以前说过的打工,还有那张卡,阮悠嚼着瘦肉猜测:“难道你在饭店打过工?”
“我照着菜谱做的,”越行昭舀了第三勺,“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呢?”
“当然记得啊!你跟我说过的我都记得!”阮悠亮着眼睛看越行昭,“不是打工来的,那你卡里的钱是哪来的?”
越行昭把第三勺喂进去:“初中的时候跟人一起炒股赚的。”
“咳咳咳,”阮悠被呛到了,“你能告诉我,有什么是你不会的吗?”
想了一秒,越行昭说:“有。”
“是什么?”她特别特别想知道。
越行昭看着她,黑色的眼眸里全是认真:“不会放开你。”
阮悠呼吸一窒,刚想回我也是,又看到越行昭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慢悠悠的说:“也不会不疼你。”
阮悠:“……”
*
接下来的几天,越行昭身体力行的把不会的两件事练了一遍又一遍,还一次比一次过分。
最过分的是有一天早上,阮悠腿软的连床都下不了,不得不请了半天的假,下午去上班,还被一众同事用暧昧的眼神注视。
当天晚上回到家,阮悠严肃的指责他不是人的行径。
哪知道越行昭说:“吃软饭就该有吃软饭的样子。”
阮悠被他的厚脸皮打败,憋着气去侧卧睡了,还把房门给上了锁。
没想到半夜醒来的时候,床上多了个不该出现的人。
阮悠憋着的气爆发了,她抬脚踢向越行昭,想把他踹下去。刚碰到一点,脚踝被一股力道禁锢住,一拉一提,整个人趴到了越行昭身上。
“你没睡!”她睁圆了双眼瞪视他。
一双本就大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琥珀色的光,亮的扎人又勾人。
越行昭抱住她:“宝宝……”
阮悠耳根一软,什么脾气都没了:“干嘛呀。”
“不干嘛,”越行昭说,“就想叫叫你。”
“喔。”阮悠抬眼望床,一副我信你才怪的模样。
越行昭勾开她嘴边的发丝:“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谁想了,”阮悠的气又上来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她指指自己的锁骨下方一枚好几天都没消下去的印记:“你说你是不是很过分。”
“嗯,我很过分。”越行昭认错态度良好的说。
阮悠:“你说你是不是不是人。”
越行昭:“我不是人。”
阮悠:“你说你是不是该吃素。”
越行昭:“我吃荤。”
阮悠瞪他:“你都不累吗?”
越行昭一脸的理所当然:“伺候老婆怎么会累。”
阮悠彻底没话说了,咬了两口泄愤,把越行昭当人肉垫子睡。
闭上眼之前,她听到他说:“后天去海洋世界。”
“嗯,嗯?”阮悠张开半合的眼帘,“是以前那个吗?”
“对。”
*
兰临市的海洋世界,阮悠从五岁那年之后,一次也没有再去过。
印象中,海洋世界很大,大到能让她迷路,否则也不会因为找不到爸爸妈妈哭了,也不会因此遇到越行昭。
今天,时隔十几年再一次踏入海洋世界,以前的一些景物大都不在了,场地也修建的更大了。
阮悠四下张望了几回,跟着越行昭去看了各种鱼还有海豚表演。
几乎所有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后,阮悠进了最长也是最漂亮的海底观光隧道。
隧道很长,阮悠眼睛转动的欣赏着,没去注意那么长的隧道除了他们没有人走,也没注意到越行昭转身停住,直接撞进他怀里。
“想扑倒我?”
带笑的嗓音从头顶传下来,阮悠抬起脸,拿手戳他:“是你故意的。”
“我是故意的。”越行昭低眸看阮悠,拇指抚上她的眼角,“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的时候,你脸上全是眼泪,鼻子红红的,哭得很难听。”
阮悠轻哼:“你还觉得很烦呢。”
“是很烦,”越行昭轻轻的按压拇指,“烦到想把你扔下不管。”
“那你最后怎么让我跟着你了,还是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越行昭干咳一声,正色道:“你想多了。”
“哦~我想多了啊~”阮悠拖着尾音,毫无征兆的伸出手偷袭某只泛红的耳朵,“那这里怎么红了?难道是我看错了?”
看越行昭耳朵更红了,阮悠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踮起脚尖凑到耳边:“昭昭这里真漂亮,好想咬一口。”
越行昭被定住了,一秒后,他抓住阮悠的手,耳朵恢复常色:“昨晚休息够了?”
阮悠脖子一缩,很没骨气的嘟囔:“就会欺负我。”
“不是喜欢被我欺负?”看她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越昭抓着她的手放回自己耳朵上,继续刚才的话题,“本来是想把你扔下不管的,但是想想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就让你跟着。”
“什么意思?”刚问完,阮悠想到了一个可能,“伯父伯母没有陪你来,是你一个人来的?”
越行昭淡着声音道:“他们陪我来了,又被叫了回去。”
是谁叫回去的,阮悠一想便知。
她安抚的揉揉他的耳朵,又听到他说:“其实那一刀,我是故意被刺的,想看看他们知道了以后是不是能回来陪我,可是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曾经受过伤。”
在越行昭被送进医院后,越桓德快速的将消息封锁了,因为越行昭的父母接到了人贩子团伙的最新消息。而且一旦越行昭的事走漏风声,很有可能给任务增加负担。
但越行昭不知道这点,越行昭的父母更不知道儿子受伤了,当他们在知道自己就要殉职的时候,托了战友带一句话给越行昭,让他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
这也是那时候,越行昭为什么会那么恨越桓德,为什么不想进部队的最重要的原因。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那天我去见伯父伯母的时候,你就可以全都告诉我了。”阮悠很心疼的看着他说道。
“你已经为我受了很多委屈了,”越行昭捧住她巴掌大的小脸,拇指细细的描绘深邃的轮廓线,“会让你伤心的事,我不会再做。”
阮悠眼眶泛酸:“那你现在说出来干什么?你看我都快哭了,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越行昭停了半秒,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单膝下跪:“因为我所有的一切,都要完整的属于你。”
阮悠破涕为笑,伸出手张开:“我也只属于你。”
越行昭拿下水滴型的戒指帮阮悠戴上,而后站起身,将她眼角渗出来的泪花吻掉。
“左边也有。”
“现在呢?”
“右边还有一点。”
“还有吗?”
“没有了。”
越行昭牵住她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剩下的路,陪我一起走。”
阮悠:“好。”
长长的海底观光隧道,两个身影紧紧的靠在一起,慢慢的变小变模糊。
只属于两个人的回忆里,因为多了那一颗闪亮的钻戒,让黑暗变成了光明。
*
越行昭:
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是黑色的。
黑色的没有温度的夜晚,黑色的没有止境的梦。
而你,带着温暖的白光进入我的世界。
自此,焰火尽燃。
阮悠:
曾经我以为,喜欢一个人很简单,遇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错了。
喜欢一个人,是要慢慢的喜欢他,了解他的一切,再慢慢的爱上他。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只知道,从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除了你,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