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不是太准”(1 / 2)
今天在学校开了一天屏并且收获了非常多注目礼的柏巽川心情特别好,回家路上他走在前面,辰巳跟在后面被迫听着柏巽川哼着些不知道是从哪里扯出来的曲调。
“以后你上学就要辛苦了,艺术生不好当。”柏巽川哼哼了一会儿,忽然说到。
辰巳跟在后面随后应了声:“我知道。”
其实他不知道。
辰巳是稀里糊涂地被送了过来,稀里糊涂地开始要走上一条他之前从来没想过的路。
柏巽川听着辰巳的回答,忽然低头笑了。
他知道辰巳其实不知道,但他不打算多说,有很多苦、很多难、很多人生该有的成长都不是他人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虽然成年人总是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劝说着孩子们,不论是真的想让他们少走点弯路又或是只是单纯的想站在一个更高的位置向下说教,总而言之再苦口婆心的话语都不如他们自己去经历、去感受来得有用。
只有跌倒过的人才能知道摔一跤有多痛,不然他人形容一万遍都没有真正的蹭破皮来得更有说服力。
“我看你们学校三餐都有,我就放心了,你晚上放学自己回家小心点。”柏巽川说着说着,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侧过身等着辰巳跟上来,等辰巳跟他并肩后,柏巽川跟朋友似的搭上了辰巳的肩,“跟同学们好好处,不要欺负别人,也不能被别人欺负。要是谁欺负你了你就回家跟叔说,叔替你去揍他!”
辰巳将信将疑地抬头看了柏巽川一眼,顺手握住了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隔壁:“叔,你这身板,怕是有点不太行。”
柏巽川很瘦,而且估计平常也不怎么热衷于健身,辰巳觉得柏巽川那两只胳膊细得跟自己的似乎也没多大区别。
对此,柏巽川到不是很害臊,他承认自己的体力体格确实都要弱一些,不过承认归承认,他也得有自己的态度:“干几个初中生还是绰绰有余的。”
辰巳对此不置可否,但非常自然地顺着刚才的动作将柏巽川搭在他肩上的手抚了下去。
被拒绝了的柏巽川有些郁闷地盯着辰巳那颗毛绒绒的小脑袋看了会儿,突然问道:“六六,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他这声质问实在太过于突然,落到辰巳耳朵里,惊得辰巳心头咯噔了一下,随即再次抬头看向了柏巽川,跟后者不经意间对上了视线,辰巳发现柏巽川问这问题竟然有几分认真。
辰巳反问道:“为什么突然那么说?”
“不知道。”柏巽川不好意思说理由,他觉得把细节一一说出来好像显得他又记仇又爱小题大做,于是他随口掰扯道:“男人的第六感。”
“那可能不是太准。”辰巳说完这句话两条不长的腿迈出去的频率开始加快,几步走到了柏巽川的前面。
“唉,等等我啊。”柏巽川喊了一句举步跟了上去,一八四的腿还真不是一般的腿,随随便便两步就赶上了。
辰巳这句话其实说得很模糊,在柏巽川听起来,辰巳的意思似乎就是其实没有不喜欢他。至于究竟是喜欢还是并不在意,这或许就属于一个“自由心证”的范畴了。
于是柏巽川在自己的心里掂量了会儿,觉得可能还是后面那个,毕竟他跟辰巳之间相处的时间不长,十二三岁的小孩已经是个半大的大人了,柏巽川不敢把他们的喜恶看得太轻,他觉得每一份珍重都应当与从一个成年人那里获得到的有着同等分量。
与此相比,自己对辰巳的好感反而显得有些“轻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孩儿灵动的眼睛就在柏巽川的心里留下来极好的印象。所有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这扇窗户大不大、亮不亮最多也就是一个美观的问题,但对于演员来说,那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工具”,一双有神韵的双眼里可以传达出无数的情绪,就像每次辰巳抬头看他,偶尔无辜、偶尔迷茫、偶尔喜悦,他所有的所思所想都可以穿过那扇“窗”直直地落到柏巽川心里。
而且小孩乖巧、听话、懂得体谅人,还会照顾自己的情绪。
昨天那两盘菜有多难吃他也是知道的,辰巳烧的饭足以证明他的味觉并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即便如此他还是把那两盘菜吃了一多半,兴许是怕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好心。
辰巳的出现很突然,柏巽川确实没有做好任何的心理准备,但这一切他接受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或许是因为血缘的牵绊,或许是因为辰巳的乖巧懂事,又或许是因为柏巽川想起了自己初初独自来到北城时的不适与艰辛。总之,他不仅任由辰巳闯入他的生活,还挺喜欢这个“从天而降”的“小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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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柏巽川独自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他没直接回家,而是打了个电话叫辰巳下去。
辰巳问柏巽川干吗,柏巽川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他赶紧下去。
“快点快点,完事儿了我要回家吹空调,热死我了。”柏巽川嘴里催促着,但语调还是他平常哄辰巳的那种调子,听上去还是不紧不慢。
不过辰巳知道外面有多热,不好意思让柏巽川久等,随便套上了前面回家脱到床边的裤衩踩着双凉拖就“啪哒啪哒”地跑下去找柏巽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