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 2)
林瑾收了线,并不打算多谈。这更引起了闫源的好奇心。但不管闫源怎么旁敲侧击,林瑾就是不透露一点口风。
闫源略显失望。他问:“想起来你们家老二是不是支教去了?”
林瑾言简意赅:“嗯。”
闫源感慨:“我说你们家老二的恋兄情结真是越来越严重了,你考什么学校,他考什么学校。你支教,他也去支教。啧啧啧。”
林瑾被他说得脸热,以为闫源看出什么来,不过瞧他表情,应该只是纯粹的调侃。
“不过,”闫源道,“不是哥说你哈。既然交了女朋友,感觉合适就赶紧结婚,你也老大不小了,难道真打一辈子光棍啊?”
两人吃完饭,好男人闫源早早地回家。林瑾无处可去,当然也回家。
林渊离开后,林瑾总觉得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温暖。他泡了一杯咖啡,进书房准备讲义,想起林渊在的时候,经常在他工作时溜进来,陪着林瑾一起。他有时看书,有时写作业,和林瑾保持着一种沉默的默契。
林瑾并不认为自己对林渊的关爱少了,可这孩子往往在细节处表现出对林瑾的小心翼翼的依赖。林瑾没想到这种依赖竟然会变了质,而自己竟然就默许了。
事情超脱了轨道,心理负担大到居然去找闫源纾解,也真是不可思议。
林瑾背靠在椅子上,抚额,挂念着远方的林渊。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过去的记忆不是痛苦万分吗?怎么还这么倔强地往伤口上撞呢?
支教第五天,林渊很想收拾东西走人。
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在经历过美好的日子之后,再回到这种贫瘠、不方便的生活中,整个人都不对了。
他被分到一所乡村小学,小孩子们很喜欢这位新来的老师,下了课之后叽叽喳喳地围在林渊身边。林渊自诩是个冷漠的人,却挡不住孩子们的热情。于是,生活条件差点也就差点,为了这群孩子,也得把这半年坚持下去。
山里通讯不易,林渊十天半个月才能给林瑾打一次电话。
他想人想得快疯掉,打电话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撒娇让林瑾疼他。
林瑾在电话这边都能想象林渊的模样。
林渊住在当地一家农户家里,到了寒冬腊月,破窗户北风呼号,每次睡觉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怕在睡梦中冻死。
他在夜里清醒地想,当年的林瑾又是怎么挨过来的?他早上手脚冰凉地醒来,不可避免地想起和林瑾耳鬓厮磨的日子。年关将近,学校里结束期末考试就会放假,林渊早早地去镇上有网络的地方,上网定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他把火车票,连同对家的惦念一块儿捏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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