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1 / 2)
虽已过去多年而自那日之后渊远便不曾来看过她,但她心中始终还是存留着对他的那份情的,如今听到他故去,凛路遙只觉心中一股心血上涌,她推开渊册,拿出手中帕子轻捂住嘴,一口猩红从嘴里流出,疏轻不禁脸色一变,他轻声安慰道:“姐姐你别过于伤心了,阿册还小他还需要你这位母妃。”
袖儿也轻抚着她的背道:“是啊!娘娘你要保重身体啊!”
渊册不明白母妃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吐出血来,他有些着急的从凳子上跳下去道:“母妃生病了吗?我去帮母妃叫太医。”
凛路遙扯住他的手道:“母妃没事。”
……
渊册眼眶有些通红的说:“也是自那之后母妃越来越郁郁寡欢,而在我懂事之后想起小舅舅当初做的一切才恍然醒悟过来,或许当初父皇的死与小舅舅脱不了干系,但那时他才十四岁啊!竟然就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很害怕,到我十岁已经稍微懂事之时,我便不敢再与他亲近。”
陆羡鱼思索了一会开口道:“你就没想过你小舅舅向你父皇下毒或许是有什么苦衷,亦或是他发现了什么你不知晓的事情吗?”
渊册一口饮下杯中的茶,手往桌上一锤,有些愤怒的说道:“不管是什么苦衷,他都不应该做出那样的事,那可是我的父皇他的姐夫啊!”
陆羡鱼一手撑着桌子,思考着渊册所说的一切,其实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端倪的,比如凛路遙说渊远不记得他们的初遇这是一个疑点,还有渊册的小舅舅到底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他要杀了皇帝。
渊册道:“若只是知晓他杀害了父皇,我还不至于这么恨他,后来他所做的一切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他。”
陆羡鱼皱眉道:“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吗?”
……
那时已经离父皇故去十年了,大皇兄继位,从知晓疏轻毒杀父皇后渊册便不敢再与他亲近,哪怕是在宫中遇上他也会远远的躲开,疏轻知晓他的躲避却从未说什么,只是每次看到他都会远远的朝他一笑。
那日是上元节,宫中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他正路过御花园,突然听到凤仪殿内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太后,太后她中毒身亡了。”
闻言他脸色一白赶紧往母妃的临镜宫赶,在这十年间太后一直想除掉他们母子,所以宫中之人都知晓太后与凛太妃向来不对付,若是太后出了什么事,皇上第一个想起的定是他与母妃。
身边的人声不绝于耳,今夜的宫中注定不太平,他急匆匆的跑向临镜宫,推开门不见凝香和袖儿,就连其它宫女也都不在,渊册心中一跳,不安之感从内心深处散发,冷汗不断从背后冒出,他走到门前手有些微微颤抖的推开门。
眼前出现的一幕,却让他整个人软倒在地,疏轻抱着母妃跪倒在地上,母妃整个人不断的在抽搐,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嘴角的血染红了她月白色的宫装,而疏轻的另一只手正握着匕首的手柄。
渊册只觉脑子里只剩一片空白,他几乎没有力气再站力,而是手脚并用的爬到凛路遙身边,凛路遙似乎见到他来,嘴角扬起了一抹柔和的笑,她轻声道:“不……不要……怪你小舅舅……他是为了……为了我们。”
说完她伸起手想再摸一摸渊册的脸,还未摸到手便无力的垂落,渊册一把推开疏轻,抱住凛路遙将她的手拿起放到自己脸上道:“母妃……母妃,你快醒醒,你别睡了,你不是说要跟我和父皇去看梨花的吗?”
没有得到回应,渊册哀嚎一声,放下凛路遙一拳打在疏轻的脸上,疏轻整个人都是呆愣的,被他一拳就摔倒在了地上,渊册骑在他身上不断的用拳头打他,嘴里还愤怒的喊道:“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毒死了我父皇,现在又杀了我母妃,我们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知不知道母妃她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再也没有……再也没有人会像她这样爱我了。”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不死,当初外公将你这个白眼狼捡回来就是一种错,你害死了我的我两个最重要的人,你为什么还能活着,你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说完他精疲力尽的将头埋在疏轻脖颈痛哭,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打了,这么多年来面对再多的算计他都没有说过累,可是他今天是真的累了。
疏轻眼神呆愣的看着房顶,满身满脸都是伤痕,却感觉不到一点痛,或许痛到极致的时候身上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他的手微微的动了动随后抬起来,轻轻的抚着渊册的背,他知道他还不能倒下,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疏轻看了一眼渊册,随后一掌拍在了他的脖子上,他轻轻的抚了抚渊册的发道:“睡吧!等睡醒后,你就会远离这里,拥有自由过你想过的生活。”
渊册猛然睁开眼,他想起昏倒前的那一幕,挣扎着起身,坐在窗边看书的疏轻见他醒来,嘴角勾起一抹笑,走到他身边道:“你醒了。”
渊册从未如此厌恶过疏轻的笑,若是疏轻没有出现,他还能哄骗自己那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了母妃就还在他身边,他冷冷的看向疏轻道:“你把我带到什么地方来了?”
疏轻没有在意他的冷漠,而是柔声道:“这里是临安。”
“临安?”这个地名他未曾听过,难道疏轻将他带到了南余,他冷冷的说道:“我要回去。”
疏轻还是挂着那抹笑,他问:“回去?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