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二师兄(1 / 2)
顾怀清被迫跟他视线相对, 只感觉他身上酒气逼人, 显然醉得不轻。
他只好开口道:“玄衍师兄, 我……”
“栖鹤观的畜牲,谁让你们过来的!”玄衍扯着嗓子高声嘶喊, “给我滚出去!你们凭什么来凭吊我师父, 你们配吗!”
顾怀清一脸无奈:“我……”
“别跟他一般见识,”玄景皱起眉, 吩咐旁边弟子,“扶你二师兄回去休息。”
“我休息个屁, 我好得很!”玄衍用力挣扎起来, “顾怀清!你有什么了不起,你输了就是输了, 不就仗着自己人缘好一点,现在过来干什么?跑我跟前耀武扬威?”
顾怀清无力解释:“玄衍师兄,我真没那个意思, 你如果不想看到我, 我现在走就是。”
他说完冲对方一拱手算是道别,转身就要走, 谁料玄衍不依不饶,又开始发疯:“站住!我跃锦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余闲:“……”
人喝醉了真可怕。
顾怀清脚步一顿, 只好僵在原地, 叹气道:“那师兄你说怎么办?我走也不行,留也不行,难道要我就地消失?”
玄衍:“可以。”
听了他这话, 众人面面相觑,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二师兄今天是真的喝多了。
“……师兄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顾怀清回过身,笑容格外惨淡,“我一直很想问问师兄,为什么要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明明我们当年也是同一间屋子里抄过书、同一张酒桌上喝过酒的人,为什么一别经年,再见面时就成了敌人?”
玄衍冷笑一声:“问你自己啊。”
“我承认当年的事我完全不占理,也从没觉得自己是受害的那一个,”顾怀清垂下眼,“大师兄命令禁止别人靠近,是我非要闯进去,起因在我,过错也在我,我一直觉得愧对玄景师兄,如果……”
“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提也没什么意义,”玄景截住他的话头,“于我而言,被什么人喜欢,又被什么人厌恶,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师弟如今已恢复如初,那才是令我最高兴的。”
余闲支楞着耳朵听,听到这一句不禁撇撇嘴,心说什么叫“被什么人喜欢都没影响”?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不是人,他不在这个“什么人”之列里。
于是余闲便宽了心,听他继续说:“师父已故,我们这些小辈在这里吵吵闹闹,不觉得是在给师父丢脸吗?不遵守门规,对待同门如同对待仇人,你们脸上就有光了?”
“我可去他娘的门规!”玄衍突然叫起来,“老子什么时候把那狗屁玩意放在眼里过……呃!”
或许是他这语言太过粗鲁,玄景一贯保持的好涵养也维持不住了,他眉心猛地一拧,伸手扣住玄衍后颈,一个用力直接将他按进了水里。
旁边没两步就是莲花池,玄景毫不怜悯地把自己亲师弟按进水里,声音竟还是平静的:“今天玄衍醉了,需要醒醒酒,让大家见笑了。”
在场弟子看到大师兄这般举动,纷纷吓得后退一步,连大气也不敢出。
当然余闲除外。
玄衍好不容易才挣开玄景的手,把自己的脑袋从水里拔出来,他一脸惊恐地喘了口气,抹掉脸上的水,就看到玄景正冷眼看着自己:“醒了吗?”
让冷水这么一激,玄衍就是再醉也不敢不醒了,他喉结滑动:“大师兄……”
“你是该醒醒了,”玄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也不给他面子,“现在除我之外,观里你权力
最大,你就整天这副醉醺醺的样子,自己觉得合适吗?”
玄衍:“……”
玄景:“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如果还让我看到你这样,你自己考虑清楚怎么办。”
“大……”
玄景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又把视线转向顾怀清:“你留下。”
顾怀清一愣,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玄景一本正经,说瞎话不带脸红:“这几天观里忙,没有空闲的人手照顾他,我看你能一天天往这里跑,说明你闲得很。既然如此,你不妨留下来帮忙看着他——大家都是龙门派弟子,互相照顾监督,也没什么不妥。”
顾怀清:“??”
没有空闲人手?那旁边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是?
玄景叮嘱他管好玄衍以后,居然就带着余闲走了,留下顾怀清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心说:我在做梦?
余闲也被大师兄这骚操作惊呆了,实在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新套路,追在他身后有点担心地问:“你认真的吗?玄衍对顾怀清那种态度,你还让顾怀清照顾他?”
“如何不行?”玄景看他一眼,“当年观里就属他们两个关系最好,因为师父和师伯接连收徒,他们俩算是同一时期拜入龙门派的,做什么都在一起,绝不是你今天看到的这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