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问题(1 / 2)
余闲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可谓上来就找了个“硬柿子”捏, 不过柿子再硬也硬不过他, 几百年的修为差距在那里摆着,栖鹤观这一票并不能拿他怎么样。
荣微什么都没有说, 甚至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他将手中拂尘一拨, 径直走上吊桥。
“悬命吊桥”上的比试已经过半,吊桥也被损毁得不像话了, 这里缺一块板子,那里缺一块板子, 稍不留神就会一脚踩空。
可`荣微却好像如履平地似的, 他迅速走至桥心,就听到余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问你三个问题,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有’或‘没有’,‘知道’或‘不知道’——第一个问题:在丹清和玄缺比试时, 你有看到江面泛起白雾吗?”
“没有。”
“第二个问题:你有看到谁往江水里投放什么东西吗?”
“没有。”
“第三个问题:你知道跃锦观雷符失窃一事吗?”
“不知。”
余闲朝他略一颔首:“我的问题问完了, 真人请下桥。”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吊桥两端的顾怀清和玄缺同时将“荣微”二字后的木牌拨成了三面正面朝上。
木牌正面为白色, 代表“真”,背面为红色, 代表“假”, 起初所有的木牌都没有颜色,轻点一下即为白,翻转则为红。
荣微下桥之后, 终于有胆大的栖鹤观弟子高声道:“这不公平!让真人接受测谎,那你们也要!”
“我又没说不。”余闲凉凉地扫他一眼,踩在剑上飞来飞去,“不是说了吗,一共三百零二个人名,你是不会数数吗?”
那弟子闻言一愣——三百零二个……参战弟子共计三百人,再加上荣微真人,那还少一个。
这个人……是余闲自己?
余闲没再搭理他,扬起声调:“跃锦观玄衍,上桥!”
玄衍:“……”
这鱼还真是跟他大师兄穿一条裤子啊!
他一嘬牙花子,晃晃悠悠上了桥,桥怎么晃,他也跟着怎么晃。
余闲问他的前两个问题跟荣微的一样,第三个则改成:“雷符失窃,是你偷的吗?”
玄衍从鼻孔里喷出一口气:“我有毛病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它倒手倒出去,再偷回来?”
余闲沉默了一下:“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玄衍下巴快要甩到天上去:“不是。”
“那你可以下去了,慢走不送。”
玄衍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下了桥,下去前还不忘朝他比个“灵官诀”。
余闲:“……”
三百人被一一点上桥,询问、测谎,这也是个不小的工作量。余闲坚持了没到十个就开始犯困,索性把自己的问题用法术记录下来,循环播放。
测谎进行了整整一个下午,余闲干到一半跑江里玩去了,在场的弟子们却一个也不能走,等他从水里冒头的时候,纷纷拿眼刀削他。
等到日落黄昏,余闲突然从江心一跃而起,悠悠落在桥头,随意地往铁索上一坐:“第三百零一位——跃锦观玄景,请上桥。”
玄景一板一眼地答完了他三个问题,正准备下去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拦在他面前,低声问:“大师兄,那三个问题太简单了,我问你一个有难度的如何?”
玄景:“?”
余闲眨眨眼:“你……对我有点意思没有?”
玄景:“……”
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对方,实在不懂这
种“工作上办私事”的作风是谁教他的,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推:“没有,走了。”
余闲耸耸肩。
待玄景下了桥,他忽然敛去浑身的不正经,声音不高不低,恰在每个人都能听清的程度:“我余闲,今日未曾见江面起雾,未曾见有人往江中投毒,也不知跃锦观雷符失窃一事是何人所为——请怀清、玄缺两位师兄,公布你们看到的答案吧。”
他说着,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和顾怀清连同他那块板子一并落在对岸,与所有人汇合完毕,只见那两块板子上金光一闪,所有的木牌在瞬间打开。
数百块木牌,共有四片是红色的。
这四片木牌全都指向同一个人,一个并不熟悉的名字——宋凌云。
“这位宋道长,”余闲似乎完全不意外这个结果,漫不经心地倚在玄景身上,“请出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