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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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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园子里安逸地快活了莫约十天,宫里的人就传了消息来让顾晨和谢璟回去参加年宴。于是顾晨请了赵公公,打算带他一起回王府,赵公公也欣然接受了这个请求。

当时落了锁,顾谢两人也不曾料到,再到这里时,已经过了这样久。

正是除夕夜,夜里的街市并不大热闹,但家家灯火通明,言笑晏晏,未到午夜,大家都在家中话着家常。宫门严禁的皇城里也是热闹非凡。

升了辰王的顾晨作为正一品的亲王着了玄色暗纹的亲王服饰,腰上配着带有蛟纹的玉佩,坐在皇帝下首,光从位置上看,有着一人之下的地位。谢璟为从二品,与顾晨的位置有些距离,这让辰王有些不满,顾晨皱了眉盘算着坐多久方便跑到谢璟旁边。

顾缜看了他苦恼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辰王可是有什么忧心事,这样举国欢庆的日子里怎皱着眉”顾晨闻言回了神,舒展眉眼看向上方金座珠帘上的人,朗声回应道:“唉,让皇兄看笑话了,是臣弟家中的小狐狸无人看管,有些担心他无聊罢了。”听了这话的皇帝和满朝文武都有些惊奇,他对面新上任不久的丞相就笑问了一句:“辰王府上还养了狐狸这倒是件新鲜事。”顾晨应声答道:“前几日在林里捕到的,雪白雪白的一只,聪明伶俐,好不可爱”

听着上方的谈论,略下首的谢璟有些无奈,“谢大人与辰王关系好,可知道这狐狸”谢璟举了茶盏应道:“见是见过,没王爷说的那样,不过就是会些小聪明罢了。”说最后一句话时他感受到了那人目光,于是缓了语速,像是特地给谁听一样。顾晨自小习武,也算是天赋过人,原先便留了心思注意着那边,听了谢璟这话,又偷偷乐了起来。

上方的顾缜看了两人样子,也知道顾晨在打什么小算盘,于是不说破,一声令下,叫朝臣们好好玩去。

于是穿红着绿的歌姬舞女们从侧门小步走出,屏风后的乐师奏起了喜庆欢快的赞歌,丝竹弹唱,歌舞升平。皇帝站起身来,举起酒杯,向着下首的人们高声说道:“如今新的一年又来了,今年辰王与朕一同过年,朕甚是开心,往后也希望如此。”顾晨忙低了头温顺答道:“皇兄言重,臣弟定来。”顾缜轻轻点了头,“在这新的一年里,朕先敬爱卿们,算是嘉谢爱卿们为我朝尽心尽力。”朝臣均站起身举了酒樽,边道了隆恩,边饮了酒水。

殿内热闹了些时辰,门外的侍卫进门禀告说要到午时了,皇帝便唤了众人移步去了御花园。

“年前江南地区送来了批烟火,正好年宴,众位爱卿还有这京城百姓与朕同赏罢。”有几位大臣连忙说了皇上厚爱,还有几个夸赞顾缜念及百姓的仁心。而辰王殿下正悄悄从皇帝身边溜走了。

报时的钟声被宫人敲起,烟花如时绽放,绚烂的烟花在御花园池塘上空绽开,星火璀璨,却又霎时消逝。

那人身着了绛红色朝服,头发规矩束起,烟火的光映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仙,又有些惑人,特别是那人眼尾的小痣,透露着与人格格不入的妖治。谢璟看着上空的灿烂,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人握了他的手,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反应过后发觉有些熟悉,又听见身边人轻笑道:“之华别挣,我好不容易溜出来的。”谢璟见了来人,淡淡回了头又看向上空,“王爷不在陛下身边说说自己的狐狸吗?竟有空到微臣这来。”顾晨嘿嘿一笑,“之华生气了吗,我这是夸你聪明呢。”谢璟听了这话,转头定眼看他,眼神淡淡,顾晨略略一哆嗦,“小璟,你莫用这眼神看我了,我已经快忘记读书时你的眼神了。”谢璟于是收了目光,又回头看着。

顾晨见他看的入迷,于是哄道:“小璟喜欢烟花吗,听说是江南送来的,现在江南那些都是儿时玩得好的,我可以让人再送些来。”谢璟眼神不变,只是接道:“这花焰虽美,不过是一时绚烂罢了,不过是些玩物,没有多大用处的。还有交好这话王爷还是少说些好。”虽然都是奚落的话,但听着对方带哄的语气,谢璟还是轻扬了嘴角。

此时的皇城外也是一片热闹,百姓知道往年午夜时皇宫会放烟火,于是大家也都出门观看。烟花盛放时,京城百姓都看向那恢宏的建筑。不过上空斑斓的火光为这森严的宫墙平添一副生机,孩童们举起手上闪着火光的烟花,与空中炸开的火光重叠在一起,纷纷发出开心的笑声。

新年啊,总是这样快乐的。

回府路上,谢璟与顾晨坐在马车里,后者有些意犹未尽,对着那人说道:“之华,初一了,也快到你生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都与我说。”谢璟有些困,抬眼看他,不大在意的说:“还有两月呢,况且我想要什么,曾经不是和景行说过了。”顾晨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气,坐直了身子,不再说话。

谢璟因为他的询问也醒了神,知道自己犯了迷糊,也闭口不说,于是两人静默着到了王府。但到了下车时,顾晨还是像往日一样,转身扶了人下车。

正到谢璟屋里,顾晨看着谢璟温润的眼眸,褪了朝服的谢璟看着单薄,顾晨盯了他一会儿,似是无可奈何地对人说道:“小璟,新年快乐。”谢璟听他对自己说话,顿了一下,于是笑道:“你也是,新年快乐。”时间已经不早,顾晨没有久留,叮嘱了人早些睡觉,便回了自己屋。

城中已经安静了,皇城中的人却还没有休息。那人走到一个较偏僻的屋子里。屋内躺了一个孩子,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卷,眉目精巧,那人看着熟睡的孩子,沉默了一会儿。探手轻轻揉了孩子的头发,眉眼都温柔下来。

“新年快乐,谢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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