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替换完毕）（2 / 2）

陆川忍不住笑了：“他不是有名字么，你这么称呼才是没礼貌。”

顾晴总是有理：“我比他大那么多——这么叫他是显得我……恩，显得我喜欢他！”

陆川揉了揉小妹的脑袋，心里却在想母亲的话——“不论是心智还是身体，晴儿永远停留在了十岁……可她也会死，我甚至能想到我满头白发、儿孙满堂的时候，晴儿还是那么小的样子。如果她知道我的做法只不过是因为一己私欲……还会原谅我么？”

近乎极致的保护起来，是爱么？亦或是扭曲的控制欲作祟。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选择。

让顾晴来参加家宴，也代表着母亲的退让，放手。雏鸟不能展翅，但是我会陪伴她，保护她——以我的生命起誓。

陆川抵着妹妹的额头，在心里默默说。

宴会进入尾声，顾幸并没有将陆川的身份说破。而是选择他正式退役后，如果还对这份危险的家产感兴趣的时候。

黑白恰似阴阳，不可或缺，两相平衡。

这并不是什么财富，相反，他的责任不比身在哨兵塔轻。但至少这也是他未来的选择之一。身为母亲，顾幸并不合格，但是她爱陆川，这毋庸置疑。

陆川把顾晴送回母亲身边，忽然想到什么，转身在人群中寻找着。那个穿着背带裤白衬衫，皮鞋会哒哒响的少年。他很想问——如果喜欢为什么不留下？喜欢，难道不是费尽心思的占有，不顾一切的隐藏么？

这种幼稚而古怪的问题在他心里莫名生出。像是在深夜，不知何处的萤火徐晃着飘过来。恍惚着找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这种举动幼稚到了极致，简直不像他的作风。无论答案是什么，自己又能参考到什么？

他在母亲家中住了两天，期间见过一次那个和自己差了八岁的弟弟，互相打过招呼也就算了。

第三天的凌晨接收到哨兵塔的紧急信息，踏上了回程的车。而与此同时，邓囚和段恒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哨兵塔的总部设立在一方平原中，周围环绕着都市丛林。远远看去，塔尖几乎要摘到星星。近看仰起头，脖子都酸了还没看见顶。塔高具体数值据说是一千二百米，最顶层设有观星仪，仅供娱乐和纪念意义。

纪念人类第一次迈出地球，在可供移民的自然星定居，实现了宇宙航海的第一步。

两人自进入哨兵塔范围内便分道扬镳。

邓囚将脸上的妆容洗净，换上带有白狼纹样徽章的制服，通过哨卡的时候，很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段恒并不完全是他此行的目的，只是顺带。他的主要任务是搜集越境者的痕迹，和被拐卖的觉醒者名单。

段恒则被采集血样编入系统，分发终端手环后带到军校报名，成为一年级新生。当得知段恒已经觉醒，且是在没有用仪器辅助的情况下，医师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这就好比生孩子，在大多数人选择在医院各种仪器的保护下生产，段恒则是靠自己自然生产……什么鬼比喻嘞。总之也侧面表示，对他的潜力十分看好。

星恒军校作为当代最有实力，占地面积最广，仪器最先进的军校，课程安排也相当自由。它的入学标准十分宽松，当然这是对觉醒者而言。如果是哨兵，只需要考取正常分数线的百分之五十，如果是向导，那就是反过来顺着你入学。

哨兵塔会根据学校所拥有的向导名额进行资金补助，星恒以三百二十一名向导名额名列前茅。当然，学院方面唯一的要求就是毕业后必须进入哨兵塔，进行编制入伍。

当系统尽忠尽职的将一份融合度名单交到科研部手上的时候，一封紧急通知也传到了陆川的手环里——姓名：段恒，血型：ab，年龄：十七，量子兽：狮子猫，精神强度：3-8。契合最优人选——陆川，契合度：百分之九十一。

大概是发消息的时候太过急迫，甚至没有附带照片或者其他说明。

原本预计两个月的假期只休息了不到一星期，然而当事人毫无怨言。何止是毫无怨言，陆川在收到通知的时候表情之波动起伏之剧烈，让顾幸都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什么比能够继续奋斗在前线更让他兴奋的呢？在已经绝望准备接受命运的时候，希望降临。比之之前种种，好像在做梦一样。

与此同时，科研部也生怕这位上司兴奋过头，打来电话进行了详细说明，末了道：“人家才刚觉醒没多久，是个小孩，就算你回归前线心切，也要慢慢来。如果真的结合成功，以对方的年纪，能立刻批准和你一起搭档的可能性也不大……”

兴奋褪去，陆川回归了冷静的本质：“我知道了。”

相差八岁，结合风险并不低，就算如此也有百分之八十二的成功几率。很难想象如果两人年龄相差不多会是怎样的情况。段恒……陆川默默把这个名字念了几遍，是巧合么？和那个少年的名字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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