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压榨的昝凡(2 / 2)
“不会是为了照看我这个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吧。”
他有些惊慌和逃避,是啊,自己过来是为了什么,是想问她几个问题就走了的,可是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
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靠近的本能,太阳在他肚腹中倒腾,不见一滴血,自己也不见踪影:
“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说不恨他了?”
少女掩盖的垂着头,看不清双眸中混沌一片燃烧厄运的前兆,她只是敷衍的回了句:
“他毕竟照顾了我那么多年……”
为什么,为什么,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的问题
与你何干呢,昝凡
拿着资本任性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厌恶,和她那位来自杨家的杨泽凌一样,好奇执拗
“昝凡,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事情,我很难不怀疑——”
“你该不会……”
他一颗心脏骤然停歇,似乎被宣判了死刑,从南冥到北冥,天南地北冰火两重天,昝凡听见自己编造了许久的谎言蔓延在空中:
“我暑假七月份就要回燕京附中了,这学期还有一个半月就结束。”
“我就是看你怎么这么可怜,反正也是相处一年的同学,当做慈善事业……”
班然然眼中泛起兴奋的火花,又骤然熄灭,终于
终于被她等到了眼前这人的离开
上次杨泽凌的教训过于痛苦,她小心翼翼的谨慎周旋,怕重蹈覆辙,不能出手那个家族不是自己能反抗的
不管是被昝家知道自己对他出手或是昝凡那点小心思被人发现,即使昝家不动手——
其他虎视眈眈的世家豪门是不会放过这种明显的隐患,为了昝家的权势和财富
.资本家们从不会害怕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
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大胆起来。如果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他就保证到处被使用;
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
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
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基至冒绞死的危险。
对所有没有人性没有道德底线的人,还有那些对着昝家垂涎欲滴的人来说,这段话都适用。
现实不会像小说一般,坏人得到惩罚,平民得以申冤
那些逍遥自在的恶人,会继续在权势的道路中越走越顺,即使不慎落马,也不过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罢了
那些所谓的天道好轮回,苍天报应,正义永远不会缺席不过是些拙劣的愚弄手段,一把割韭菜的镰刀
真相从来不会被掩盖,因为就算他它□□裸的摆在面前,你也无济于事
正义的确不会永远缺席,可是却会披着另一种他人的阴谋顺便而来
杨家的手段让她清晰的明白,什么是蜉蝣撼不动大树,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她虽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可是啊——
何筱还要自己陪伴呢,小小还要活下去
她可不能悄言无声的死去
“昝凡,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要回燕京了。”班然然有些惋惜的看着昝凡,似乎有些不舍
“我还以为你要和我们一起毕业参加高考呢。”
我当然知道你要走,不过如此顺利让我有些感动非凡
我等在岩层之上搓动绳索,暴露缄默的被人捕杀的鱼群,日日复出
少年克制住自己想要留下来的欲望,咬紧牙关挤出一些字:
“嗯,爸妈事情忙完了。”
“那你回燕京了不要忘了我们这些老同学啊……”
班然然似乎已经开始畅想以后的生活,毫不在意对方难看铁青的脸色
就算你再不甘又能怎么样呢,昝凡,你是摆脱不了他们的要求的。
他想起来几个月之前昝父的通知:
“我们事情办完了,你下学期就可以回去了,如果你想现在可以走!”
昝凡对这件事的确顺水推舟没有半丝反抗不满,似乎早就对这里忍受够了一般: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暑假就走。”
可是细胞中厮杀的旷野,水木攀登的渴望从骨骼中吹起,万水弃一,独吞了那些情爱,纷纷落下
“班然然,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
昝凡看着明显情绪高涨了不少的少女,有些不甘心对方这些显而易见的敷衍之词。
反正自己也要离开了,还忍什么呢?
过去套住他的身体,死里求生,剩下这一两个月,难道不能任性一把吗?
“什么问题?”班然然有些愕然的抬起头,因为兴奋的双眼闪烁着星辰的光芒
昝凡的骨骼中有些叫嚣的细胞开始呐喊助威,眼神暗哑几分
吞噬南方红壤,遮盖着遍地的断头血,死而复活,带着不容否定的询问:
“班然然,既然我也要走了,我想多做几次慈善事业你不会介意吧!”
有的人生来便是肆意张扬卓尔不凡,有的人出生却带着兵荒马乱单枪匹马,然后后一种人终究会被其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昝凡看着班然然
像她这样的人,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凉薄如斯
他如何能得到?
班然然低下头,身边洪水涌动又潮归平精静,反正自己也不会忍受他如此嚣张肆无忌惮的插手自己生活多久了,
再忍忍
你会赢的
“你要是不嫌烦,我自然没什么意见。”
班然然笑颜欣欣的仰起头,反正这个不安因素已经被自己排除在外,既然他如此可怜自己——
“现在开始,我家卫生,我周末一日三餐,你都全包了吧。”
“放心,钱我还是付的起的。”
少女把碗筷往前一推,活脱脱像一个压榨劳动力的恶霸:
“现在,去把碗洗了。”
昝凡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微弱的反抗着:
“班然然,你可不要得寸进尺,我是大发好心照顾你,不是你家佣人。”
“有什么区别吗?”少女起身,懒散的打了个哈欠,“洗完碗顺便把门关上,我去睡觉了。”
天空击中了我,倒立在地上,成为木叶上生血桎梏,一条火舌之源,封土为门,鼻子生锈,眼睛胡乱生长
在一根弯曲的病弓上,锈迹斑斑,纳火如风,半折进她的身体
不过两个月罢了——
……
昝凡听着“砰”的一声卧室门关上了,却有一种奇异的滋味涌了上来,似乎这样是他一直以来所渴求的,她就这样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他一人可以接近
“昝凡,任性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你都要离开了……”
她的未来,过去,都与你无关了
血腥的补天之爪,被嘴唇和花采下,让人一次次的咀嚼好久,挖出一袋袋骨质,他对自己说
不管是苦腥的一粒粒洪水之子,还是阴森的昆仑山脉,横工而过
就像白鸟晚去,十五只黑色太阳塞满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