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的癖好(1 / 2)
星期日早晨,班然然被肚子里密密麻麻的绞痛感给刺激到,睁开眼时,自己手背上打了吊针,接着她就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同桌阴沉的站在床边。
她有些迷糊,想要坐起来:“你……你怎么进来的?”
昝凡把枕头垫在她背后,憋着一腔怒火:“我要是不进来,你就死在这儿,也没人给你收尸。”
他昨天晚上给何筱打电话,把班然然吃乱吃东西的事讲了一遍。
“什么!!!”何筱在电话里尖叫起来,“不是让你照顾好班班吗?你搞什么?”
昝凡正在班然然那里碰壁,心里不舒坦,一听见对方的质问,不耐烦的说道:
“我又不是他爸,管不了那么多!”
何筱一想对方确实是没责任照顾班然然,担忧到:
“她一般晚上高兴了,就喜欢半夜三更出去吃烧烤,吃完还要点一大杯雪糕。然后就会发烧,肚子痛,有些时候直接痛晕过去。”
昝凡一听火冒三丈:“那她是猪吗?屡教不改。”
何筱也无奈的赞同,“没办法,她难得高兴,一高兴就这样……”
之后昝凡问了一些班然然的其他事情,让何筱把上次她说的注意事项发过来。
他看着手机上满满一整页的文字,心里念叨:这个女人真是毛病多的一批,也不知道以后谁会这么倒霉摊上她。
昝.我自己诅咒自己.凡转念一想,班然然为什么会这么高兴,难不成是因为和自己出来?
他暗自窃喜,觉得自己戳破了班然然的小心思,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口是心非……
班然然看着自己手上的吊针,不解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昝凡坐在沙发上昝凡坐在沙发上,拿起盘子的一个橘子慢悠悠的剥了起来:
“我敲你房间门,发现没声音,怕你饿死之后赖我头上,叫了前台开门,结果看你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
班然然“哦”了一声,看着自己手上的医用胶带上面带着军用专属的标志,“那我怎么没去医院?”
“你太重了。”昝凡撒了个谎,打着哈哈的敷衍过去,“找的酒店的医生开的药。”
班然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眨着眼睛看着昝凡:“那我的药呢?”
“你还知道自己应该吃药啊。”昝凡一听就控制不住,把橘子皮扔到垃圾桶里面,腾的站了起来,“我以为你修仙成功金刚之躯呢!”
他昨天听了何筱的话之后,连忙给他家的医生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一早过来酒店这边。
当时他六点过就起床,敲了班然然好几次门,直到七点,他忍不住让前台开了门,就看见班然然脸色苍白的蜷缩在地毯上,大冬天的也没有开空调,被冻的发烧。
昝凡当时脑中一片空白,冲了进去,忘记自己把家庭医生喊过来的事情,一把抱住班然然纤弱的身体准备送医院,然后被王医生拦下了……
他当时一直不停的追问王医生,怀疑的看着他:
“怎么还不醒,王叔,你医术不会倒退了吧。”
王平远瞪了面前这个小崽子一眼,“你王叔好歹也是燕京大学医学系的高材生,怎么可能连个发烧都治不好。”
不过,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昝凡如此紧张,都十七岁了,也该有个喜欢的人……
昝凡看着脆弱的躺在床上的少女,想到这些年来她一个人就这样过来,孤苦伶仃的,心中蓦然一疼。
班然然发现对方眼神不对劲,自知理亏,看着他手中的橘子转移了话题:
“我饿了,给我一个。”
昝凡没理她,把果盘收了下去,王叔刚刚和他嘱咐过,班然然应该有些贫血,这几天忌口过辣过凉的食物:
“你要是不想明天初赛的过不了,就别吃。我点的外卖马上就到,你等一下……”
说着,昝凡的电话响了,班然然看着对方接着电话,急急忙忙的出去:
“嗯,好的,我马上过来……”
几分钟后,昝凡提着三层保温盒进了房间,班然然看着明显是家用的不锈钢食盒,眼中带着笑意,好奇的问道:
“燕京的外卖饭盒都这么高级吗?还用自带定时功能的保温盒。”
昝凡假装没听到她的问题,废话,谁家外卖这么高级,这是他让他们家保姆做完送过来的,但是别扭的少年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让她知道,显得自己很在乎班然然一样……
“吃饭就吃饭,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昝凡把小桌子摆好,将饭盒放在上面,把菜端了出来,一罐红豆炖鸽汤,一盘清炒虾仁,还有一堆清淡的素菜。
他盛了一碗黑米枸杞粥放到班然然面前,劝她:
“这几天你就只能吃这些清淡一点的,忍忍就好了。”
班然然端起碗,神色不明的看着桌子上的菜。不明白对方为什么撒谎,是怕她知道了他的身份起了攀附之心吗?
不怪班然然多想,只是昝凡的行为充斥着矛盾的气息,又是把他家的医生叫过来给她看病,又亲手照顾自己,但是却死不承认……
当时的班然然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种生物叫傲娇——对你好,又怕你知道。
她决定不纠结这个问题,不管昝凡是不是防备自己,她没有那份心思自然不会影响她什么。
更何况,班然然喝了一碗鸽子汤——没有放葱,她的心一寸一寸凉了下来,不会的……不会的……那天何筱就随口一提,没人会记住——
昝凡看到班然然每道菜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不由问道:“是不是不合胃口?我再去重新弄一份。”
班然然制止了他,眼睛亮晶晶的露出月牙般的微笑,像是有温柔的月光从其中倾泄流出,只是没人看见那温柔下面的僵死气息:
“我平时都是吃这么少,你点的菜还不错。”
“今天麻烦你了,昝凡。”
只有班然然清楚,她的内心筑起血糊糊的盾
挡住北方,挡住兽皮的风暴,自己在里面被肢解,刀击铁和血肉横飞于四面八方,那些潜伏的面孔,凶狠的围住了我纷繁的心,无法呼吸
他晕乎乎的把剩下的饭菜拿出去,脚像是踩在了棉花糖上一深一浅,迷醉在少女眼中的星光下。
下午的时候,王医生又来了一趟,取了吊瓶,眼神珞瑜的看着昝凡:“看来你把病人照顾的很好嘛!”
昝凡羞赫的转过头,没理他,知道班然然没什么大碍后,就连忙把人赶走了,怕她继续说些有的没的。
班然然在床上翻看着自己整理的竞赛笔记,昝凡守在床边临时做了几套之前的竞赛题——他压根就是来玩儿的,对这种语言类比赛不感兴趣。
下午六点左右的时候,王老师过来一趟好生宽慰了一番班然然,让她不要因为生病的事情影响发挥,嘱咐几句又匆匆离开了。
六点的黄昏,太阳像火一般燃烧了起来,落日的余晖沐洒在少年少女的脸上,从玻璃窗外看,静穆而平和,房间里一派岁月静好,无风无波。
事实上,昝凡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小祖宗给折磨死了。
班然然发现昝凡老是面目同情之色,一脸怜惜的看着她,仿佛在关爱一个小可怜。
班然然觉得心里总是一阵发毛,按照昝凡的尿性,不用猜,她都知道他肯定又给她脑补了一些悲惨凄凉的身世——
所以班然然毫无愧疚的踩着他的底线,她想要确定一些事情。既然你这么想要照顾我,不如让我看看你知道多少……
“这次总剥好了吧。”昝凡一脸疲惫的看着面前的橘子,他刚刚为什么大发善心允许对方吃一个?
班然然嫌弃的撇了撇嘴,伸手接过去,“勉强及格。”
昝凡觉得这位大小姐谱比他还大,吃个橘子上面的经脉也要去干净,真是毛病,要不是看在班然然生病的份上,你以为他会任恼任怨的被她驱使。
“现在总可以吃饭了吧。”昝凡累了一天,还要处处关心对方的饮食,觉得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又当爹又当妈——
班.儿童.然然也知道见好就收,毕竟对方已经剥了五六个了,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同意了。
“我觉得我上辈子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昝凡认命的把碗筷摆好,“为什么要来伺候你这位小主子。”
班然然试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心情愉悦的眯了眯眼,像一只晒着太阳发出咕噜咕噜声音的小猫,玩笑式的说道:
“定是你上辈子没有把本宫伺候好,这辈子继续,小凡子,去把本宫的耳机拿上来。”
“班——然——然!”
“小凡子,本宫耳朵甚好,不需要如此大声。”
林西城偷偷摸摸过来的时候就是看见惊掉他下巴的这一幕,他的好基友居然在给一个女生剥花生,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正准备退出去,就听见昝凡的声音:
“进来的时候顺带把门关上。”
林西城古怪的看向床上的少女,长的的确有点姿色,杏眼勾人,一起袭清冷之姿看的人心痒难耐,但是燕京比她好看的女生大有人在,没看出来有什么与众不同啊?
昝凡看着林西城目不转睛的盯着班然然,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从心里升起:
“怎么?我同学好看吗?”
他连忙摇头,被昝凡阴恻恻的声音吓到,“一般一般。”
班然然略微抬头,两人尴尬的对视后,又继续埋头看书,并没有想要认识同对方交谈的意思。
昝凡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林西城却觉得对方是给自己下马威,决定要让面前这个女人明白,他兄弟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骗的,想攀上昝凡,也要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林西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昝凡还在那里剥花生,真是没出息,他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他兄弟居然被一个势利女人欺负成这样。
完全不知道林西城想要为他打抱不平的想法,昝凡正沉迷于剥花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