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的新娘(1 / 2)
冬天的风被砍断,悬在空中,又抽搐四肢倒在她身上
何筱听见门门关上的声音,在外面掩面哭泣
月色苍凉,她绞痛到无法呼吸,她骗了班然然。
“江司明对我再好,也没有你好,班班。”
这个世界上在也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学生时代每晚熬夜辅导自己
再也没有人会为了自己的一呼一吸皱眉为难
再也没有人会视我大过自己的生命
“班班,我何德何能,是我的错……“
”这么多年是我贪心,一直不肯让你清醒过来……”
她接通了那个打了两遍的电话,不是何筱未婚夫——江司明,是那个人的电话。
“你去见她了,何筱。”
她的手紧了紧,心中满眼恐惧,头发疲倦的飘动,“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我都不能见她一面吗?”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似乎是在嘲笑她的过度反应:
“人见了,你可以走了。”
“哦,对了。”那个人似乎想起来一件事情,温柔的提醒她,“你什么时候和江司明结婚。”
何筱尖叫起来,像啼血的孤鹰,被掩埋在波浪和灯光中的刀下:
“你非要这样逼她吗?”
她哀求着,血管凝固,头颅衰老断裂
“再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可以把她劝服了……”
“她很快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被人抛弃了,你知道的,她今天和昝凡结婚,昝家会对她很好………”
“何筱。”那个人语气不悦,带着森冷的威胁,“你已经拖的够久了!”
冬天的风雪,似乎要吹灭她
何筱哆哆嗦嗦的,眼中的光芒像墓地般死灰,一股烧焦的灰烬蔓延开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知道你是谁。”
“你不知道她从小受了多少的苦。”
“之前说的我全都照办了,可你为什么非要我离开班班?”
“我不需要告诉你。”那个男人沙哑着声音,一股机械的电子音,对方这么多年都像一条阴毒的蛇一样躲在山谷。
他“啧”了一声,像是愤怒的河谷滋生的欲望:
“你只要知道班然然做的那些事情足够毁了她……”
“何筱,我相信你不会害她的,对吗?”
一股股凉意从地底钻出来,瘆人可怖,像石头从雪中长出来,烧坏了一个火红的天空
班班,对不起,那些年一直是你护在我身前
现在,我要放手了
……
失魂落魄离去的何筱没有注意到黑夜中错身离去的杨语玥,客人们都在西苑前厅,后面的住宅不准闲杂人等入内,何筱当时是昝凡打了声招呼才顺利进入……
杨语玥从晚宴新人敬酒的那一刻起,心中就有一股视觉模糊、头颈部血管剧烈搏动或搏动性的头痛,深夜的头盖骨一动一动,火焰舔舐着她。
她想到刚刚他的昝哥哥和那个贱人过来敬酒,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灼烧了杨语玥。
按耐不住自己的恨意,她控制不住自己把班然然堵在一个大厅偏僻的角落
“班然然,做小三你就那么得意,没有一点羞耻心吗?”
那些滔滔不绝的火燃烧在杨语玥的胃部,互为食物,在断头台上疯狂的吐火。
她看着面前光彩动人的女人,想到昝凡说的那句:
“她比你漂亮,比你聪明……”
不知怎么的,不像平时那样完美无缺的伪装自己,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头痛欲裂中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你这个贱人,早知道,当年我第一次见面就该找人了结了你!”
“我不会放过你的。”
新娘无辜的看着她,有些瑟缩着,语气不明:
“可是,语玥,我和昝哥哥已经结婚了……”
“昝哥哥和你虽然比我认识早了十多年,语玥,你就不能成全我们吗?”
杨语玥听见“昝哥哥”那个词语,那时昝凡厌恶的对她说:
“你别叫我哥哥,我听着恶心,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内在的火,寒冷无神的燃烧,肉包着骨头和身躯,眼中一片扭曲狰狞。
“啪!”
“你这个贱人!今天我就要撕烂你的脸!”
班然然感受到脸上的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像一朵清纯不做作的白莲花一样大度而善解人意:
“语玥,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昝哥哥……”
她眼中挂满了泪水,内脏一片血红寂静,黑铁中不知道染上谁的血,打碎了灯,打碎了头颅,打碎了女人亏血的月亮
杨语玥,你就应该这样愤怒,更加愤怒!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窝囊,都不敢争取一下自己的真爱吗!
自己命中注定的王子走了,冲动一点才算正常
不过你放心,如此善良脆弱的我当然会帮你得偿所愿的: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的,可我们是真心相爱啊!”
班然然说着自己都快呕吐的话,像一个被欺辱可怜兮兮的弱者,仿佛只是为了自己的爱情争夺卑微的祈求。
“语玥,你先冷静一下,爷爷已经把传家玉镯放在了婚房,我和昝哥哥真的在一起了……”
“你想清楚了,就来主屋谈谈好吗?”
她转过身,脸上呆着诡异的笑容,又不轻不缓的补充一句:
“可是进主宅的时候一定要让昝哥哥知会一声,这几天,外人都不能进去……”
杨语玥目眦尽裂,让她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真的被堵在门口:
“你们不知道我是谁吗?是不是班然然那个贱人指使你们的……”
门口的佣人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们自然是认识这位杨家大小姐,可是昝少说了,以前那些熟悉的世家子弟今天都不能进主宅,怕打扰少夫人,其中一位犹豫了片刻,恭敬的开口:
“杨小姐,不如您先问问昝少?”
杨语玥指甲掐入肉中,她甚至没有昝凡的联系方式,全部被他删除清理了。
这些人,一个二个的狗仗人势,自己以前来看昝爷爷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拦住,肯定是那个贱人!
“今天我就偏要进去,我到要看看,那个贱女人躲在里面干什么……”
两人听着她一口一个贱人,眉头紧皱,怎么这个世家小姐居然像个泼妇一样。
杨语玥也觉得自己今天状态不对劲,有些过于冲动,但是她一想到昝凡成为别人的丈夫——
血红的爆炸裂开的人,在迟钝的流着血,像一把野蛮荒凉的弯刀割在自己的身上,一定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她脑中有些混沌和晕眩……
林西城路过的时候看着争吵的几人,连忙过去拉住杨语玥,他眼神不悦:
“你们怎么回事,昝家没有教你们规矩吗?”
被骂了半天的两个佣人也是一肚子的气,这个杨家大小姐平时看着高贵端庄,温柔大气,谁知道居然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
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破坏掉平时维持的形象,杨语玥心中一片委屈:
“西城哥哥,那个贱人不准我进去……”
林西城一听就知道是谁,对班然然的不满又深了几分,这个女人可真是好手段,才刚来昝家,地皮还没踩热,就耍起了少夫人的威风!
他冷哼一声,准备带杨语玥进去,谁知道被走来的徐管家拦住了。
“徐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西城心中怒火中烧,好个班然然,居然连自己的面子都敢下!
“林少,杨小姐。”徐管家笑眯眯的开口,他在昝家做事多年,由他出面,旁人也会给几分薄面
“这件事情是少爷吩咐的,我们也只是按照他的意思办事”
“你胡说。”杨语玥大声打断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是不是班然然那个贱女人干的!”
徐管家的脸色冷了几分,刚刚他其实就在旁边看着,本来以为这位杨家大小姐也算是知礼度,懂进退。
谁知道从刚刚开始一直一口一个贱人,这不是摆明的打他们昝家的脸吗?
“杨小姐,我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位是谁,但是里面只有我昝家的少夫人,您还是不要太过吵闹打扰了夫人,不然,少爷回来我们可没法交差。”
林西城脸上也有些尴尬,明明婚礼现场杨语玥还克制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徐叔,不好意思,语玥今天心情不好,现在我们可以进去吗?”
徐管家心中跟个明镜似的,自家少爷一点儿也瞧不上对方,这个杨语玥也不知道廉耻一直贴着不放。
还四处把她和少爷绑在一起,活像昝凡背叛了他一样,败坏少爷的名声!
“林少,这我真做不了主,您要不联系一下少爷?”
若是只有林西城一人,徐管家也会放他进去,可是这个状态明显不对劲的杨语玥也跟着,他就……
林西城叹了口气,拨通了昝凡的电话号码,以前他也把号码偷偷给杨语玥,直到后来被昝凡发现后,把他摁在地上揍了一顿,他也不敢惹昝凡。
“喂,凡子,是这样的,大厅太无聊了,想去别的地方转转。”
“你怎么把大家都拦在外面?”
听着对方的回到,林西城觉得不可理喻:
“班然然在昝家能出什么事情?
“你也把人宠的太过了!”
最后,在林西城的保证,会随时跟在杨语玥旁边下,昝凡勉为其难的同意他们进去,但还是不放心的让张特助看着,他心里总是有些隐隐的不安
昝凡看了下时间,十点过了,再过半个小时自己差不多也可以走了
他招来旁边的侍者,“Romanee conti的酒好了吗?”
“昝少,酒醒好了。”
一般年轻的新酒基本上提前半个小时左右醒酒就可以了。比较复杂的是浓郁型的红葡萄酒,Romanee conti是世界顶级的红酒,这种酒至少要提前一个小时开启,使葡萄酒液充分接触空气以增加香味。
“您请慢用。”
他接过旁边的侍者重新满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口,瞟到酒瓶上Romanee conti的字眼,上面的ee有些模糊
昝凡觉得这酒的味道实在有些涩口,不像是平时的味道,他把酒杯放下
“你今天什么时候来的酒?”
侍者一听脸上冷汗直冒,不可能啊,自己的可是专业红酒师出身,怎么可能连酒都醒不好?
“因为这瓶Romanee conti是浓郁型的,所以在114分钟前开瓶醒酒,昝少,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