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2 / 2）

真真是奸商，婼曦从那一刻起，就深深地记住了这两个字，不可谓不深刻。

林家姐弟俩的小动作没能逃过叶姿的眼睛，她心里嘀咕，这姐弟俩又在谋划着什么呢？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唯独一个念头是她决计不想知道也不想让它发生的。

小年这一天，自然是有家宴。还是在林家的庄园里。只有除夕之夜，一家人才会在老宅团圆，守岁，迎接新的一年。

林轩和林天在生意上的抒情，老爷子虽然不从商，但集团名声在外，林天难免会听个几嘴，提提意见。

叶姿很亲切地给婼曦夹菜，家里长家里短的问来问去，好不和蔼可亲。婼曦并不排斥林父林母，她行事规矩，二人对她倒也十分客气，沐雨和父母的感情深厚。就是有一点，叶姿林轩从来不会给林沐辰夹菜，嘘寒问暖的话婼曦是一次都没见过，哪怕是陌生人间的客套话，都不曾出现过半分。

而林天和这对夫妻之间，差不多是在礼仪教养之上，不远不近。但林沐雨却和林天，林沐辰的感情都很好。

婼曦不太理解其中的曲折往事，只是这样怪异的相处模式叫她有些不自在。

她也想过这个问题，林沐辰是林沐雨的亲弟弟，林轩叶姿是林沐雨的父母，那么林沐辰不就也是……可看林沐辰与林父林母的相处模式，叫婼曦将这些想法挥之而去。

而后过了好些天，从一些美剧上看到一个关于私生子的字眼，婼曦内心里突然油然而生的压抑。

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明白为何每次家宴，林沐辰都沉默不言，明明是那般开朗等我性格。只是，她某些想法中兜兜转转太久，不曾提及半分。这是道记忆里的伤疤，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一直到滚烫的开水浇到了她身上，她才明白，一切都已经来不及。

家宴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餐桌上市餐具碰撞的声音。

“婼曦，有想好考哪个学校吗？”林轩品了一口白葡。大概是想起来这智力低下的少女快要高考的缘故，一向不问成绩的林轩也开始关心起来。

提到成绩，婼曦就开始脸红。她成绩不大好，林家上下都知道，叶姿还无意提及她是史上第一位考了五科零分的林家人，婼曦至今都十分之惭愧。

“唔，想得差不多了。”婼曦支支吾吾地说，“我偏科严重，想着，西大的中文系应该很适合我。”

林沐辰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看着婼曦，但其他人神情就有点……微妙。

林沐雨第一个说话：“西大的中文系……婼曦，你就没想过其他学校吗？西大除了医学院，其他都一般般。”

叶姿内心一乐，中文系，她还真希望婼曦就着这条路走到底，当个语文老师得了。她表面和蔼一笑，“婼曦你要是想学，西大的中文系未尝不可。沐雨性子急，什么事儿都要整个第一第二，你这孩子性格内向不像她，外面的学校怕是你不习惯。西大离家近，挺好。”

婼曦回报一笑，觉得叶姿的话甚得她心，“谢谢叶姨。”

“不对不对！”林轩摇头，“西大有什么好的，当个医生到还能在附院当个主任，中文系，一看就和哲学系差不多，婼曦啊，你还是抓把劲儿，看看能不能去沐雨的学校看看……哟……”林轩说着自己的突然一声痛呼，来自隔壁的恨天高正中球门，林轩即刻会意，除了心疼自己的脚，就只能多喝几口酒止止痛，不敢多言。

“爸爸，你怎么啦？”沐雨问。“没，没事，不小心碰到桌角了。”

婼曦看着父女的对话，发现林沐辰同她一样在看，好似羡慕，但在下一刻消失不见。

坐在林轩身边的叶姿轻言：“你也不小心点，孩子都还在这儿呢！”说完还默默地瞪了林轩一眼。耙耳朵的林轩有苦难言，只含泪点头，不再多言。

“好了，都赶紧吃饭吧，菜都凉了。”上桌的林天终于开口，“婼曦，你考西大中文系不打紧，重要的是你自己选择好了。当然，你要是想出国去看看，爷爷是支持你的。”

“好的，爷爷。”婼曦点头，“听林叔叔的话，感觉沐雨姐姐的学校很不错呢。”

“嘿嘿，那是。”林沐雨接话，“我本科是JQ，后来又去了HF商学院，英国美国各逛了一圈，很是享受。”

婼曦：“……”她默默地不说话，即使再笨如她，也是知道JQ和HF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常春藤，西大怎么也是轮不上榜的。

想起之前马主任说顾宇杨也是能进HF的成绩，就连林沐辰，当年也是专业第一的成绩进的西大的临床医学。

婼曦突然发现，她不是一般的笨。

至少在学习这方面，欠了些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