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 / 2）

第二天，雪停了。下了一夜的大雪厚厚地盖住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清晨的寒冷还未驱散，早起的保洁员就开始扫雪。纯白的雪花沾染了扫帚的灰尘，变得污浊，人来人往走过去了，“吧唧吧唧”的脚步声来来回回，校园的主干道上，早已经没有雪的印迹，都是混着灰尘的泥水。

人间的冬天太冷，里面穿着两件羊绒衫，外加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婼曦还是围巾耳暖手套齐上阵，都无法抵挡冬日的严寒。冷风呼呼地吹起，将人冻得快没知觉了，直到近了教室，空调屋里一待，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婼曦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希念悠发现，这孩子过了一个周末，整个人都没魂儿了。

“婼曦，婼曦！”希念悠喊了她几声，“你怎么了？”

婼曦回过神来，两眼呆滞地看着希念悠，“没，没事。”

“还没事？你的表情就快像僵尸了！”希念悠捏捏她的脸，“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不会还在想顾学长吧？”

显然，顾宇杨这个人引起了婼曦的注意力，她淡漠的神情瞬间活了过来，眼底亮晶晶的，眼底的死水微澜，被活水替代。“小悠。”婼曦轻轻地说，“你知道顾学长的事情吗？”

“什么事？”

“听说顾学长高三的时候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了，修养了四个多月才好些？”

这个问题，好像是个禁忌，希念悠漂亮的脸上竟有了变色，她飞快地环顾四周，确保没人听见，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你从哪里听来得？我们都不敢提及此时，顾学长是马主任得意门生，当年是何等骄傲，自从第一件坠楼事件发生后，学校就禁止谈论此事……”

婼曦想起了昨天看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意气风发，可是背后却是……到现在婼曦都无法忘记当时的情形，她倒吸一口凉气，“坠楼案，每年都会发生吗？”

希念悠的脸“唰”一下就惨白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喃喃道：“你，怎么知道的？”

婼曦没回答，或者说，她回答不上来。

沉默在此刻散开，婼曦沉吟片刻，平淡如水的眼眸看不见任何波澜，“小悠，详细情况，能和我说说吗？”

希念悠看了婼曦一眼，叹气，声音依然很轻，“七年前，高二三班发生了一件事，一个男生坠楼而亡，本来，大家都当这是一件意外……谁知道，一年后，顾学长从相同的地方坠楼，好在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后面，高二三班就像被诅咒了一样，每年都会有一个男生坠楼而亡，只有去年，去年没有发生坠楼事件，但是，学校的保安却死了……”

“只有顾学长生还么……”婼曦的声音越来越小。

画面好像就这样随着话语而清晰起来，婼曦仿佛身在现场，看到一个又一个男生坠楼而亡，直到，去年的保安。

对了，还有顾宇杨，他真的是幸运，那么高的楼下来，却只是摔断了腿。

相框里的照片再次浮现眼前，婼曦淡淡一笑，叫人看不清是悲伤还是快乐。

真的是……幸运么……

放学铃声总是悦耳，只消一会儿，教室乱哄哄的，该收拾的收拾东西，该回家的腿早就踏出了大门。

婼曦正在装自己的英语试卷，想起来数学习题还没写完，伸进课桌开始找试卷，这一乱摸不要紧，却摸出一个信封出来。

龙飞凤舞的字迹，是她不曾看到过的，看眼光挪开来向下，就看到顾宇杨三个字。

婼曦眼神一暗，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婼曦，好了吗？”在门口等她的希念悠喊她。

婼曦慌忙就把信封塞进书包，“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