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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垣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进了放着食物的后座。
“爸爸,最后一条,不许在车上吃。”
林致情听到塑料袋簌簌作响的声音,扭头追加一条。
林垣满不在乎,手上动作不停,咬上烤串才懒洋洋地回答他:“约法三章,只有三条,多了不算。”
林致情又提醒他:“你这样吃等下到家之前你就吃完了,我和钟隅还吃什么?”
“好吧。”林垣啃完手里那串,又伸手摸了一串:“最后一串。”
回到家,林垣手里空了的包装盒一下车就不翼而飞了,饭桌上摆了几盘小点心,显然是某些做贼心虚人士在路上吩咐下来的。
三个人围着桌坐下,钟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盯着林致情,冲一位女佣摇了摇手:“我要一杯大少的柠茶。”
林致情只当做没听到,眼神不敢往钟隅那个方向挪,只好盯着林老爷使劲看。
林垣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叱他:“你看我做甚!衰仔,现在还没跟老爸道谢!”
林致情也没好气,顶嘴:“你自己前科累累,带走了澜苑那么多人都养不长,这次带走就藏起来养,还养了一年,我怎么可能不想歪!”
说起来,林垣也是一位神奇的人物。原配妻子生产林致严时突发感染,急症去世,他消沉几年,重新振作之后,有事没事就去澜苑逛逛,遇到眼耳口鼻面有些许与亡妻相似的,便领到一栋屋子里当摆设养几个月,想留下的留下做事,不想留下的就送回各自老家。
如此被林致情嘲为“盲眼做慈善”,直到林垣从澜苑里捡回一个名义死亡的落魄钟少,林致情才终于学会闭嘴了。
林垣不服气,又嚷嚷回去:“什么叫藏起来!你的老婆不放在你的屋子里养难道放我屋子里养吗!”
林致情更抓狂了,说:“那我回来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心怀不轨!”
女佣在旁边端上了柠茶,钟隅扶着微微发汗的杯壁,认真听两父子吵架。
林垣气死了,捏着林致情的鼻子骂他:“你刚接手公司成天飞来飞去我告诉你干嘛!阿隅当时也还不安全,我告诉你干嘛!嗨呀衰仔真是要气死我!”
林致情不说话了,半晌才挤出一句:“什么叫不安全?”
他受伤了?被追杀了?从意外里逃生了又被发现了所以不安全么?
钟隅见林致情拧着眉头沉默,手指箍着凉凉的杯子,低声安抚他:“现在没事了...晚一点,换个地方再讲给你听,好不好?”
林垣憋不住好奇,问林致情:“如果我真的把阿隅据为己有,你准备怎么办?”
林致情冷哼一声,睨他:“把你关起来,然后把阿隅抢过来。”
看林垣满脸不屑,林致情又接着慢慢念给他听:“公司你又不管,除了爷爷奶奶大伯二叔和小姑没人会管你死活,我就把你关到妈妈的老屋里,你可以天天对着妈妈反思。”
林垣还是不屑:“你都不想想阿隅想不想跟你吗?”
林致情捉过钟隅沾染冷气凉气的手,把自己的蜷成拳,塞进他手心煨去凉意。
“想过。”
“他想,皆大欢喜。他不想,那我就放他远走。”
“远到我们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平安地、开心地,一个人生活。或者和一个不姓林、跟港岛没有一点关系的人,一起生活也行,平安开心就好。”
林致情停顿一下,复有去捉钟隅的手,用自己两手包裹住,垂眼凝视四只偎在一起的手:“但是我不想让你走。”
钟隅脸烧得通红,林致情在他胸腔间架起一笼篝火,暖意沿着心脏搏动一下一下蔓延到指尖眼内,林致情裹着他的手似乎都变成了一块暖石,仿佛他心跳一次就更烫一分。
半晌过去,钟隅仿佛终于找回自己的意识,呐呐道:“我不是你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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