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 2)
“咦——阿情,好巧呢!”
温馨氛围被一声仿佛捏着嗓子发出的尖利嗔怪打断,钟隅听到声音,先是一僵,明明带了帽子口罩,却一下全忘记了,他慢慢将自己的下半张脸埋进衣领,又垂下脑袋,像是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
林致情非常不合时宜地,将慌里慌张却又故作镇静的钟隅和小企鹅联想起来,色令智昏之下,慢半拍才想起来思考钟隅在害怕什么,而这两三秒间,声音的源头已经笑吟吟立到他们桌边了。
“好久不见阿情,有没有想我呢?”
“......钟岸。”
“是我是我——哥哥仔,你坐进去一点好吗?劳烦,我要杯冻奶茶——刚下班,一走出来就差点热晕了,这种天就是应该要喝冷饮,对吧?”
来人眨眨一双桃花眼,光明正大地打量畏缩着的钟隅,又转头冲正在怒瞪他的林致情抛个飞吻,大大方方挤到钟隅身边。
明明没有人要招待他坐一起,他偏偏要坐,还坐得开开心心;明明是工作日,连翘班出来陪钟隅买书的林致情都穿着正经的西服,他刚刚下班午休,偏偏还穿着不正经的破洞T恤衫和仔裤。
钟岸这个人向来乖张,不受拘束,饶是林致情性格霸道任性,面对阴晴不定的钟岸,还是时常招架不住,只好黑口黑面不想搭理,转念忽然想起,钟岸不是钟隅的堂哥么!
余光悄悄瞥向钟隅,见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还是一副恐慌得蜷缩起来的小企鹅模样,便想赶紧找借口打发掉烦人的钟岸,仔仔细细把钟隅保护起来。
还没开口赶人,烦人精反而抢着开口了:“哎呀哥哥仔,我看你眼睛好漂亮,怎么这么害羞呢,抬起来让我看看嘛?别躲啊,再让我看看——嗯,不错,真的像我堂弟呢!”
钟岸托着腮,看到旁边人猛地一僵,恶劣的笑容越扩越大,眼珠转转,注意力又啪地打到林致情身上。
“阿情真是好兴致呢,这个哥哥仔真是跟阿隅像足九成九,我果然还是不够像,怪不得你要甩掉我!”
“胡说八道!”
林致情冷哼一声,扭过头不愿再理这个戏瘾上身的恶劣胚子,心知不可再给他捕捉到反应,否则他又要开始乱做文章,可是视线就是忍不住要往钟隅身上飘去,忧心他会不会被钟岸吓到,害怕他听信钟岸的胡言乱语,以为他真的和钟岸有过些什么。
这样的把戏玩得多了,钟岸自然知道要注目的有趣之处在哪里,林致情的偷瞄和钟隅的悄悄躲闪都落入他眼,他看戏看得高兴,恶趣味被满足,仍要火上浇油。
“阿情这是什么表情,心虚吗?你这个表情真的是好有趣哦,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吗?要么是这个哥哥仔也是我弟弟的替代品,要么他就是我弟弟——”
钟岸端起奶茶喝两口,拿着吸管一通乱搅,冰块在玻璃杯壁上乱撞,迸出清脆又混乱的声响。
“要让我猜猜是哪个吗?嗯——我不想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