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的雕塑（2 / 2）

“让它闭上眼吧。”姜水琛说：“有点背后发凉。”

“可是凉快啊。”嘴上说着一套，手上又是一套，卫哲还是拉住雕塑的上眼皮，用力一拉——雕塑的眼睛闭上了。

然后又睁开了。

雕塑的眼神中还带着愤怒。

“吵醒你睡觉，生气了？”卫哲重新把眼皮拉上，“别气，继续睡吧，最好直接睡死过去。”

“你我都省时省力。”

雕塑：“……”

詹森坐在床上，他笑得肚子疼，他双手抱着肚子，一点点躺向身后的大床，危险伴随着他躺下去的动作。因为被褥表面受到压力，被子陷入下方没有支撑物的地方，被褥下藏着的东西因为他的动作在被褥上有大块大块的凸起，推测是尖锐凸起的东西。

被子下面藏着要命的东西。

身体后仰，詹森肢体僵硬着保持一个动作，他说话时候连嘴唇都不敢大开大合，“我碰到了什么？”

“不知道。”卫哲快速走过去，准备掀开被子，“你先别动。”

姜水琛伸出手去触碰突出的地方，确定不是活物后示意卫哲可以直接动手。捏住被子的一角，卫哲掀开被子发现下面藏着一排又一排的铁棱锥，被子有些地方被棱锥的尖儿刺破出零星的破洞，在光下反射出渗人的光。

目光看到詹森只是后背隔着被子碰到棱锥的尖儿，卫哲说：“坐起来吧。”

“你死不了。”

听到有人保证，詹森猛地坐起身，离开大床，他站起来就看到被子下面的棱锥，“副本太狠了，居然在被子下面藏死神的镰刀！”

“其实只要你与棱锥尖角接触面积够大且不是摔进床里。”卫哲认真科普：“你完全可以躺在上面，毫发无伤。”

“受力面积越大，压强越小。”

姜水琛生怕詹森听不懂，在一旁帮趁着，“民间表演的金刚不坏之身就是运用这种原理。”

被人质疑学历，詹森决定跳进黄河里洗个澡：“我是大学毕业。”

“哦？”卫哲挑眉道：“三角函数公式来一遍。大学里有微积分，微积分和三角函数的关系密不可分。”

又一次被踩到尾巴，詹森小声道：“……实不相瞒，微积分我已经放弃挂柯南海报了。”

“少时不懂‘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的重要性，后来懂的时候已物是人非。”

“同病相怜啊！”

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小，“你们俩分开点。”姜水琛问：“不热吗？”

聪明人詹森瞬间读懂姜水琛话里的意思，他后退一步，“热，热死我了。”

卫哲：“……”热你还默默裹紧自己的小外套？

空气里的醋味卫哲受不了，他走过去找姜水琛，两人开始说悄悄话。

被排除在外的詹森：“……”含蓄一点表达就是两人的姿势是π键。

说几分钟的悄悄话后卫哲就说：“我们去古堡里看看。”

“熟悉地形有助于逃跑。”

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门上画着荆棘和飞鸟的图案，地毯古堡内部建筑保存极好，墙皮都没少一块头皮屑，角落里也没有堆积灰尘，用来装饰走廊的花瓶甚至都能当镜子用，三个人检查完整个三楼都没有看到一个仆人在打扫古堡。

已经是个成熟的古堡了，学会自己洗澡了。

这里的主人有些神经质，古堡里有供客人使用的书房，所有书房里的书柜上摆满了名为《民间游戏大全》的书籍，在金锁银锁的那一页都有相同的标记。

透过极少数房门没有关紧的门缝，卫哲只确定一个卧室里有人物雕塑，和他们三人任意一个人房间里的雕塑都不一样，这个雕塑的眼睛是睁开的。

直勾勾的盯着他。

卫哲的脑回路清奇，他心想雕塑都看到他了，不打个招呼不礼貌，还特地推开一些门缝，挥了挥手，用口型说：“你好。”

卧室里的雕塑：“……”

也是很绅士了，同样用嘴型说：“你好。”

卫哲把门关上了。

他闻到了卧室里的血腥味，不浓，判断失血量不多。

卧室里的人没有生命危险。

关上房门，卫哲低声说：“离开这里。”说完他带头快速离开，后面两人距离卧室有些距离闻不到血腥味，不明所以，但是仍然紧跟着卫哲的步伐。

走到二楼拐角处，彻底看不到刚刚的卧室后卫哲才放缓脚步，他说：“卧室里有血腥味儿。”

“第一天就出现伤人情况……不应该啊。”

詹森问：“为什么不应该？”

“第一天伤人不是常规套路吗？”

“怪不得……”卫哲若有所思道：“你的加入导致副本部分规则和你的规则重叠，中央应该进行了相关调整。”

意识到他们在副本里还能记得中央，姜水琛问：“我们为什么还能记得中央？”

“新人铂金副本不会封印大规模记忆和屏蔽个人情感。”卫哲有些无奈：“因为我，导致我们进去的副本都是困难模式。”

“屏蔽感情？”詹森说：“我听到的版本都是无限制增强感情。”

“……”卫哲说：“看样子我们对中央还不够了解……”

“活到老，学到老。”姜水琛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