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云覆雨(1 / 2)
月光透过竹林,窥视着庙内的一番“洞天”,江榭缓缓睁开眼睛,视野中便映出一点星火,他揉了揉,后知后觉火光是奉台上燃起的白烛芯。
僧人坐在蒲团上,左手捻着佛珠,轻轻念着经,背影影射在庙壁上,江榭一瞬竟有些出神。
似乎感受到了视线,无常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醒来的男人,起身道:
“姜施....你...休息好了?”
江榭睡了会儿,头脑清醒了不少,刚疑惑这和尚为何不再用敬称,就瞬间想起了在他睡过去之前的事,让他立刻红了脸。
“咳....嗯...”
江榭低声应呼,掩饰尴尬似地站起来,伸了伸身子,只见外面的天空早已暗了下来。
除了修为降到了练气期,自己身体的基本机能还是恢复得差不多了,江榭估摸着现在出发应该能到洛城。
“走吧,现在去洛城。”江榭向无常招招手。
无常疑惑,“为何往洛城而行?”
江榭无语,翻了个白眼:“废话,难不成你要跟他抢地方睡吗?”说罢指了指闭眼佛像。
无常:“......”
无常没有与他贫嘴,只是回过身,再次朝着佛像拜了拜后,才与江榭一同出了庙门。
江榭在旁嘀咕道:“...事精儿..”
也不知道无常有没有听见,倒是没有再看他一眼。江榭看着迷宫似的竹林,现在以他的修为倒是不能再“腾云驾雾”了,于是问道无常:
“和尚,你有什么法器能飞过去吗?”
无常一听,颇不赞同道:“行走也乃修行之一,你身体瘦弱,肤色苍白,定是应多加修行。”
江榭脑袋疼,这和尚怎么又开始作妖了?
“反正我是走不动了,不然你背着我走?”
无常看了他一眼,下一刻,在江榭目瞪口呆的眼神下转过身,对着他缓缓地蹲了下来,露出宽阔的后背。
江榭见状连忙拉他起来,咬牙切齿道:“你行,算你狠!老子跟你着走路行了吧!”妈的,不要让他有调戏“娘家妇女”的感觉啊!!!
“娘家妇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要我背吗?”
江榭扶额,扯着他的袖子:“背屁!走!”
无常:“......”
......
后面的男人百般无聊:“还—有—多—久。”
无常:“.....不远了。”
这已是他们在一个时辰内的第十次对话了,江榭不知道这屁大点的竹林竟要走一个时辰,这和尚也不是个多话的,闷死他了。
江榭看着前面的僧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宫中牢狱的?”
无常脚步一顿,江榭也跟着停了下来,只听见无常淡道:“贫僧当时正与宋掌门探讨要事,便有人传来宫中狱司发了信号,于是与宋掌门一同过来救场。”
江榭眼神一厉,竟然是那个狱司....难道跟翠花有关系?
无常见人变了脸色,只认为他起了杀心:“佛说:‘苦海无边’,你本性善,不可再偏执于杀戮了。”
江榭见无常又一副凝重的表情,只无奈原主这一臭脾性暂时是很难改观的了,于是他摇摇头回答道:“说了....你也不懂。”
又是这个。
无常心想:言不出口,何尝谈懂呢?
只见僧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赶路,倒是没有再说话。
我又...又怎么了?江榭黑人问号脸。
他们果真离洛城很近了,莫约一刻钟的路程,两人便见到了城门。正当江榭感谢自己的腿没被废掉时,却看见洛城上空升起了滚滚浓烟,如黑纱似地遮住了月亮。
江榭心里一惊,发生什么了?扭过头看向无常,无常脸色凝重,看来也并不知情,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天色已晚,倒是没有了迁入城门的流民,将士靠在城门上,打着盹,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脚步声,便习惯性地拿出八卦镜来,嘀咕道:
“下...下一个!”
江榭见着便提起了心:他不能照八卦镜!
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软硬兼施”时,无常先他一步走上了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将士听着声音,正觉有些耳熟,待视野渐渐明晰,看清楚来人之后,便长大了嘴:
“大...大师!”
无常微微点头:“贫僧和道友来贵城歇息,不知可否通融放行。”
将士点头如捣蒜:“当然!晚上冷,您快请!”
这和尚难道还挺出名的?江榭心想,不过确实,心善不说,长得还好看,谁不喜欢呢?
无常笑了笑,再次点头后便踏进了城门。江榭连忙跟上,瞟了守门的将士一眼,便觉着可疑。
这人好像都没看他一眼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将士看了一眼,突然吹起了口哨,不时,一只白鸽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停在男人的肩膀上。
将士拿出一张纸来,咬破食指,渗出血来,只见他在上面写了两个字:
“姜”,“洛”。
将士卷好字张,绑在了白鸽的腿上,轻轻对它说:“速达。”
似乎通了灵性般,白鸽歪着头看了一眼,下一刻突然起飞,朝着月亮,不知飞向何处。
......
洛城,即使是晚上,也依旧繁华热闹,灯火通明。这时,街上的人却趋之若鹜地聚集到了一处亮得烫眼的地方。
两人赶到,只见这座大楼已经从里至外地烧了起来,火焰如恶魔般贪婪地舔舐着,眼看就要扩散到四周。江榭见着火焰之中有几位穿着白色道服的道士,施了什么法子及时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