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卢卡斯偷偷溜出家门的事在第二天并没有暴露,虽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昨晚睡觉时他草率的甚至没穿睡衣着了凉,还是因为在翻倒巷时受了惊,总之第二天他实实在在又发了一场高烧,尽管这一次他只喝了一小碗父亲熬制的魔药就药到病除了。
可怕的亲身经历让他开始对父亲所说的外面的种种危险深信不疑,因此他在暑假接下来的日子里都选择了听话的待在家里,甚至连开学用品都是父亲去对角巷代他买的。布莱克家的遭遇给家里带来的悲痛气氛在暑假接近末尾时终于渐渐消散了,总算不再有画像会在深夜突然发出令人唏嘘的低声抽泣又或是毛骨悚然的的凄厉尖叫了。
卢卡斯抓紧最后几天的假期呆在魔药室里做着各种尝试,他觉得比起外出冒险,还是药剂产生的奇妙反应更能给他带来生活的乐趣,而且要安全的多,就算偶尔一两次的失误引起了不大不小的爆炸,可总不会比狼人或是黑巫师来的更加致命。
总体而言,陪他共事的菲尼克斯是位不错的导师,他的讲解比斯内普教授来的明了清晰许多,尽管在时不时的嘲讽人方面,卡雷尔先生与斯莱特林亲爱的院长不相上下。
卢卡斯在从对角巷回来几天后,趁着某一天米迦勒曾曾曾祖父不在画框里时,偷偷求着帕伽索斯高祖父从别的画像里找了一张凳子给菲尼克斯,他说过会报答菲尼克斯对他的帮助,而根据他之前的观察,他觉得菲尼克斯最需要的东西无异于一张凳子,甚至最好是一张床铺。菲尼克斯在之后直到开学的一个多月里,一直把他兄长的造访挂在嘴边,而因为现在他能舒舒服服的坐着授课了,导致他在教学过程中打瞌睡睡着的概率甚至比之前还要高了许多。
终于等到了八月的最后一天,卢卡斯花了大半天的功夫费尽力气直到母亲到房间来催促他上床睡觉,也没能把那几十个装满药剂或是原料的魔药瓶全部塞进明天开学要带的行李箱里。他没能靠自学学会复杂的空间扩增咒,而菲尼克斯在魔咒方面根本爱莫能助。为了决定不得不把哪些东西留在家里,他又花了好一阵子纠结,直到父亲也面带愠色进了他的房间。
卢卡斯因睡眠不足导致的半梦半醒使他没能听清临别前父母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的站台上叮嘱了自己些什么。他拖着行李在车厢里找了好一阵也没能看到罗温和塔莉亚,他猜想他们多半是又直接从家里出发去了学校,于是他找了一间角落里没有人的包厢,倚着窗户打起盹来。
敲门声把卢卡斯从梦里惊醒,他望了一眼车窗外伦敦郊外的景色,火车才刚出发没多久,转头看向了包间外的两个人。“卡雷尔,请问我们可以坐这儿吗?”佩妮.海伍德微笑着问他,在她身边站着的还有本.科珀,看科珀脸上那些显然是新长出不久的密密麻麻的红疹子,他多半又遭遇了和上学期开学时类似的经历。
“嗯…嗯。”卢卡斯很想找个理由拒绝,可他张望了一下外面的车厢,看起来其他地方都已经坐满了学生。他快速的思考了一番,比起干脆让海伍德和科珀坐进包间,像现在这样让他们两个把包间的大门敞开着站在外面,似乎反而会让他被其他人看到与他们在一块儿的概率更大,于是他含糊的答应了。
“谢谢。”佩妮说着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椅上,而本坐在了他旁边。这让卢卡斯皱起眉头,他站起来迅速的把门关上,当他再次坐下时,他往角落里缩了缩让自己尽可能的远离科珀。“愈合如初。”他对着本的脸颊摇晃了一下魔杖,他厌烦的听着本絮絮叨叨的感激话语,潦草的附和了几声。他很清楚自己这么做并非出自任何高尚的缘由,只是单纯觉得在开学第一天就被迫看到科珀耷拉着嘴角的倒霉模样已经够不幸了,如果再加上那糟糕的面容,他很可能会连今晚的开学宴都吃不下去。
他本想闭上眼无视包间里多出来的两人的存在继续休息,可佩妮用她在卢卡斯看来一贯过分的热情和友善把卢卡斯的计划击得粉碎。在声讨过哪怕不听他也能猜测到的关于斯奈德和李对科珀的种种恶行后,佩妮又开始谈论起暑假的话题。卢卡斯觉得科珀根本听不明白那些海伍德说她在暑假里进行的自认为有趣的魔药实验,而卢卡斯也不屑于知道她在假期里制作出了些什么新药剂,毕竟不管她上学期在课上的魔药水平看起来是不是要比自己稍微好那么一丁点儿,但在这一学期,卢卡斯觉得自己一定能超过海伍德,对此他成竹在胸。而且海伍德也肯定不会有一整间魔药室,仅凭一口坩埚就能做的实验想必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当手推车女巫路过包间时,尽管卢卡斯事实上一点儿也不饿,可他还是买了数不清的足够三个人吃上好一阵子的零食,因为在他看来至少海伍德的家教还没有糟到会让她在吃东西时还说个不停。虽然卢卡斯失误的未曾料想到当他们吃饱后直到下车前佩妮对他那些不断的感激和褒扬。
为了避开科珀和海伍德,卢卡斯在火车停下的瞬间就飞快的窜出包间离开了霍格沃茨特快,可他依旧没能在乱成一团的人群中找到罗温和塔利亚。这一学期他们没有再同刚入学时那样坐船渡过黑湖去往城堡,而是排队乘坐某种看上去自动行驶的马车。雅各布曾经说那些马车是由一种叫做夜骐的龙头马身长着蝙蝠状翅膀的神奇生物拉动的,但卢卡斯更愿意相信驱动马车的是某种魔咒。毕竟他没在任何一辆车前看见什么模样古怪吓人的动物,而且哪怕只是他自欺欺人,他也宁可认为是魔咒在带着他在空中飞行,这给他的感觉比告诉自己是某种生物在拉车要安全靠谱的多。
和卢卡斯坐在一辆车上的是赫奇帕奇的尼法朵拉.唐克斯和一个同年级的拉文克劳男孩。唐克斯是卢卡斯少数一眼就能认出来并叫出名字的其他学院的学生,她今天的头发似乎是为了庆祝开学,看上去和胸前赫奇帕奇的校徽格外般配,一半金黄一半黑色。那个男生卢卡斯虽然记不起名字,却记得他的模样,或者具体的说只是记得他胸前的那个徽章,虽然由于天气转暖他已经不再像先前那样戴着那条标志性的纳枚塔特希尔龙卷风队代表色的紫色围巾了,但他依旧把印有球队标志的胸针别在了胸前拉文克劳校徽的上方。在他与唐克斯的交谈中,卢卡斯记起了,或者说是又一次知道了他姓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