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我很抱歉,夫人,但恐怕只能把他带到圣芒戈让德文特主治疗师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了。”那位头上戴着金盏花制成的花环,穿着橙绿色长袍的年轻女巫最终无奈放弃了又一次失败的尝试。
她无疑是位尽职尽责的治疗师,自从来到医务室,她就开始马不停蹄仔细详尽的给尼尔森.弗洛雷斯做各种检查,并为其调配了好几种药剂,包括让可怜的尼尔森喝下了在最近这一个小时里的第三杯清醒剂;她还尝试了几个卢卡斯之前从没见过的看起来相对高级的治愈魔咒。只可惜最终,就如同庞弗雷夫人先前所做的各种努力一样,她的治疗同样没能取得任何明显的成效。
“看起来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庞弗雷夫人,那位向来强悍干练的女士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却有些虚弱:“有学生不得不被送往圣芒戈接受治疗,简直是糟透了。”她脸色苍白的低声自语道,“但不管怎样,非常感谢你能前来帮忙——嗯,斯特劳小姐。”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位年轻女巫胸前的铭牌补充道。
那枚有着交叉的骨头与魔杖标记,光彩熠熠的椭圆形小金属牌让卢卡斯感到充满向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魔咒伤害科实习治疗师梅莲姆.斯特劳,上面如是写道。
“别担心,亲爱的,我们都给他做过检查,可以确定他没有任何生命危险,他的确只是睡着了而已,虽然睡得是有些沉。不过放心吧,只要到医院进行更详尽的检查,肯定很快就会找到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的。我保证他会赶上期末考试的。”斯特劳小姐轻松甚至显得有些俏皮的说。
她挥动魔杖,尼尔森从病床上平稳的漂浮起来跟随在她身后。
“噢,对了,谢谢你的帮忙,年轻出色的小助手,你对病情的描述很有帮助,我会将之也告诉德文特主治疗师的。”她在就要离开医务室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卡雷尔,卢卡斯.卡雷尔。”卢卡斯礼貌的回答,“卡雷尔?”梅莲姆愣了一下神,紧接着睁大了眼睛:“梅林啊,不是开玩笑的吧,那个卡雷尔?”,“是的,那个卡雷尔(Right,THAT CARRELL)。”卢卡斯自豪的肯定道。
“难以置信!这一定是种缘分。米迦勒.卡雷尔首席一直都是我最崇敬的治疗师,我治疗师入职培训的论文研究课题就是关于消失症复原剂的(-注40-:米迦勒发明了这种药剂,也是他有生之年公开发布的成果中的最后一件,圣芒戈于1934年起将这种药剂正式投入治疗使用。在原著中圣芒戈奇异病菌感染科的指引词条中包括消失症,但没有提及过治疗方式,此处为私设。这种药剂能有效快速,并在通常情况下彻底的治愈消失症),很不幸他没能完成对其全部的研究,但我认为它对治疗龙痘疮和其他传染性疾病也能提供很大的指导意义,从首席留在医院的部分珍贵手稿上看,这的确本也是卡雷尔先生的后续研究方向,所以我想尽可能的对其进行完善,当然,只是尽我所能。还有,我刚进入圣芒戈时候的导师其实不是德文特主治,而是卡雷尔首席,当然是另一位,杰西.卡雷尔,他是你的——?”“是我父亲。”卢卡斯回答。
“天赋的传承!卡雷尔先生是我见过最天赋卓群的巫师!”梅莲姆脸上扬起激动的红晕,几乎是在尖叫:“那么年轻就当上了首席药剂师和中毒科(-注41-:魔药及植物中毒科,位于圣芒戈四楼)主治疗师,了不起的成就,而且还非常英俊(handsome),嗯...我的意思是,慷慨(handsome也有慷慨的意思,但通常这个含义并不用来形容人),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斯特劳小姐。”旁弗雷夫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生硬且明显虚假的干咳。
“哦,抱歉,我想我们该走了,还是得尽早给弗洛雷斯先生进行检查才能保险。”梅莲姆终于从卡雷尔家前辈们忠实的崇拜者,转换回了她眼下作为一名治疗师的身份。
“希望你不介意。”她向卢卡斯伸出左手,她的右手正挥舞着魔杖忙碌的指挥着尼尔森的行进,可腾不出半点空闲来。
卢卡斯轻握了一下梅莲姆.斯特劳细长的手指。
“非常高兴能认识你,卡雷尔——小少爷,我想是的,我听说过你哥哥的事,为此我表示遗憾。另外我想说,我也一直为卡雷尔首席感到很遗憾,他当初没必要像那样所谓的——引咎辞职。发生意外是常有的事,并不是他的过错,威森加摩的判决完全能证明这一点。只能说是因为他的高尚让他无法释怀吧,但这也正是他令人尊敬的地方。可他离开圣芒戈实在是一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件非常惋惜的事。”
“那么,再见,希望将来有机会能再见到你,最好是在圣芒戈。希望你对将来有这样的打算,你的家世,而且显然你确实也有这样的才华。”梅莲姆在庞弗雷夫人的嗓子又泛起毛病来时灵敏的和卢卡斯告了别,接着像一阵风似的转眼就消失在了医务室外走廊的尽头。
“夫人,怎么样了?”庞弗雷夫人在约莫一刻钟后回到了医务室,卢卡斯停下手中的活儿关切的问。
“还不能确定,我将斯特劳小姐送到了斯普劳特教授的办公室,好让她借用那里的壁炉返回圣芒戈。她会让克莱尔.德文特主治疗师替弗洛雷斯先生进行检查,我想这意味着我们用不着再太过担心,德文特女士一定能得到快速正确的诊断,我曾跟她打过几次照面,她就跟她的叔祖母一样可靠。等诊断结果出来,圣芒戈会寄信件过来,如果不严重的话,希望如此,弗洛雷斯先生会直接返回学校。”不过,当庞弗雷夫人这么说的时候,她的脸色事实上看起来并没有轻松太多。
“你这是在给塞缪尔小姐配置疥疮治疗药水吗?”庞弗雷夫人看着卢卡斯正打算从坩埚中倒出的那些弥漫着苦味的紫红色药水问,“是的,夫人。”卢卡斯回答,他同情的看向那个缩在角落病床上,抽泣着用被子蒙着头的拉文克劳女孩:“您觉得这种药水能够生效吗?”
那位深受青春期皮肤问题困扰,本出自麻瓜家庭的女孩在学习了疥疮治疗药水后感到十分兴奋,她颇具勇气和实践精神的在课后立刻将之在自己身上付诸了实践。但可惜她对新学会的药剂的掌握水平却有些一般,如今就连卢卡斯也搞不太明白她到底是加错了哪一种原料,才能让这种普通的初级药水产生这样古怪又可怕的效果。
那个名叫维拉.塞缪尔的女孩头上长出了一对如匈牙利树蜂般长长的青铜色犄角,而脸上曾被药水涂抹过的地方还冒出了像是瑞典短鼻龙般银蓝色的坚硬鳞片。事实上卢卡斯并不确定,他手中药剂瓶里装着的这种本该是正确解决问题的药剂如今是否还能对她已经面目全非的病症产生相应适当的效果。
“很高兴你这么问了,卡雷尔先生。记住,当错误的服用了药剂,且因此导致了错误效果之后,针对原本病症的解药通常也不再是正确的选择。”庞弗雷夫人说:“但用不着担心,将那些药水装到相应的魔药瓶里就好,疥疮治疗药水向来是霍格沃茨最受欢迎的药剂之一,永远也不会嫌多。”
“哦,亲爱的,如果你一直这样用被子遮着脸的话,我根本没法给你进行检查,”庞弗雷夫人走到塞缪尔的床边说,可她还是固执的将被子紧紧的套在头顶,卢卡斯甚至有些担心她会因此无法呼吸。
“塞缪尔小姐,这对你没有好处,如果不尽快进行正确的治疗,我恐怕这些鳞片会越长越多,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当你刚到医务室的时候,你的脖子里可还没有这么多的鳞片。”庞弗雷夫人严肃的,还有那么些恐吓的说。“那我可怎么办?”塞缪尔从被子里发出了一声可怕的尖声的哭喊,“所以你得把被子移开,好让我进行检查。”庞弗雷夫人理所当然的平静回答。
塞缪尔犹豫的将被子从头上扯下了一丁点,可当她从那一丁点的空隙中看见卢卡斯的时候,她立刻便又将之猛地蒙上了:“别让那个斯莱特林的男孩呆在这儿,他一定会把我这幅样子说出去的,然后所有人都会笑话我的!”她叫喊起来。
“我不会的。”卢卡斯有些不悦的皱起了眉生硬地说,他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遭遇并不那么值得同情,甚至是活该了。斯内普教授绝对也提醒过今年的新生,就跟曾经跟他们说的那样:“对于那些没有能力的人,就别在课后,或是无人监管的时候再自找麻烦尝试制作任何药剂,否则出现任何状况,都是自作自受。”如今在卢卡斯看来这用来形容塞缪尔实在是再合适不过,而且对于一个麻瓜出身的学生,没有能力想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通常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