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夫关稍释前嫌(1 / 2)
天边红霞漫天,夕阳和飞鸟一起落入归巢。
鞭子来势有如疾风带电,鞭上密布细细的羊骨头,一鞭见血。
这鞭子专门惩治犯了军法的士兵,而且有一个十分威武霸气的名字。
棘魃!鞭身有骨刺,形如荆棘,故称棘,魃是鬼的一种,这个就很好理解了,鬼夺人命,此鞭也夺人命。
当然,上面是文人的说法。
棘魃,听在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耳朵里,就是鸡|巴。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这个!
台下有人悄声说道:“龙将军居然要拿棘魃打国师!太残忍了!”
周围的人立刻附和道:“是啊,是啊,怎么能用棘魃呢?”
“用棘魃打,这不是要人命吗?!”
像偃歌这种在市井集市待惯了的老流氓,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所以他忍不住笑了。
是的,他笑了,非常不合时宜地笑了,而且还笑出了声。
但龙城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打得不够重,所以冷着面容,手上又用力挥了一鞭,偃歌胸膛上立时多了一条血痕,额头上刷地冒出一层冷汗。
他这边倒还没怎么着呢,台下的百姓们见状顿时哭天喊地、如丧考妣。
“国师啊……呜呜……太惨了……”
我还没死!这怎么跟哭丧似的。
“国师生前是个体面人,怎么沦落到当众被棘魃打的地步,唉……”
左一个棘魃,右一个棘魃的,老哥,你可闭嘴吧!算我求你!
“啊啊啊,好疼,将军手下留情啊……”
打的又不是你,你在台下鬼哭狼嚎个什么劲?你喊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喊。
偃歌本想着为了不那么痛,看看台下的百姓分散一下注意力,结果在里面看到一个格外眼熟格外招摇的公子哥。
这穿着打扮花里胡哨的美人不是王爷柳清嘉又是谁?
一晃神又是一鞭加身,鞭稍带过脸颊,立刻见血。
龙城你大爷!打人不打脸,会毁容的!你肯定是嫉妒本国师的帅气。
柳清嘉在人堆里捂着嘴偷笑,偃歌狠狠瞪了他一眼。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柳清嘉的肩头,他刚一回头,便撞进白衣公子笑意吟吟的眸子里。
月上梢头之时,偃歌已经虚脱了,足足三十鞭打完,血液浸湿华服,伤口血肉模糊,迷迷糊糊被抬到军营,只听得一路上都是百姓的求情和哭喊。
待到了军中已是深夜,偃歌迷糊虚弱之中感觉面前有个人影在晃,然后唇上一凉,从瓶子里倒出的药丸被生硬地塞进嘴里,一股苦涩的味道发散开来,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虚弱感终于渐渐消退。
想来应该就是解药。
接着上身一凉,裹着的血衣被撕开,身上有些伤来得早,衣服混着血液干了就粘在伤口上,此时被没轻没重地一撕,便开始火烧火燎地疼,血痂脱落冒出一串串血珠来,很快便汇成一滩血泉。
偃歌咬牙骂道:“嘶……龙城你大爷!”
龙城嗯了一声,端来热水,拧干手巾替他擦拭伤口:“你找我大爷做什么?”
偃歌还是低声骂:“操|你大爷,下手真狠!呸,我才不操|你|大爷,要操也是操|你!”
龙城挑眉,擦拭伤口的动作一顿,随即恶劣的故意用力往下按了按:“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打得轻了。”
偃歌一瞬间疼得脑子有些空白,忍不住闷哼一声,待缓过来又不怕死地白了龙城一眼,低声骂了句变|态。
偃歌看龙城擦拭完伤口后认真替他上药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没把我打死,大将军是不是挺失望的?”
龙城将药膏细细涂抹在偃歌伤处,不知怎的又想起蓝关,一时气愤难平,手上便用了几分力。
说出来的话也带上了□□味:“是挺失望的,虽然是拿一座蓝关换回来的废物,但这样被打死了未免浪费。国师大人,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本将军倒要看看你如何夺回蓝关。”
偃歌疼得浑身一抖,嘶嘶倒吸两口冷气,连忙道:“松手!松手!蓝关城我一定会再夺回来的!”
龙城道:“怎么夺?打仗并非儿戏!我不可能让你拿我几十万将士的命去送死。”
偃歌信誓旦旦:“龙城,你信不信我,我以国师的名誉担保,我一定会夺回来的!我发誓!”
话音刚落,窗外一道晴空霹雳落下,他默默地收回起誓的手指,打着哈哈:“大将军,你看外面这天气真好。”
偃歌真是纳了闷了,老天爷有必要这么针对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