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心安(1 / 2)
莱斯理虽说天资聪颖,可在某方面疑心病重。
只要怀疑一件事情,脑袋就自动地为他抽丝剥茧,寻找出真相来。
有时候他宁愿自己是个傻瓜,快活地度过七年,纵使被众多人厌恶,也是进棺材回想过去日子时才会发觉,而不是苦恼着一辈子。
端着晚餐推开木门,办公室要比平时昏暗,仅有圆桌上的烛火,那便是一道人影也没有。
学生们去了霍格莫德,师长也是。
莱斯理总是厌恶贪婪食物的挥洒钱币,他宁愿存下那些钱给自己寻块地埋葬,避免母亲死后,他连葬礼也没有。
死,又是死!
脑袋绕着这词儿打转,他已然不耐烦了。
将托盘重重放置到圆桌上,揪着卷发来回走动,嘴里呢喃着些肮脏的词汇。
斯内普今天晚上打不定已在霍格莫德用完餐,那这些不就成了厨余?
还精心地装饰那些食物作什么?
还是又如过往那般,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要开始责备他了呢?
…
那这也会比温柔好上许多。
将托盘上的热红茶一饮而尽,气愤地要端起托盘离开办公室时,才注意到沙发上坐着那位黑发的男人。
他方才不仅骂了许多脏话,还把红茶喝光了!
莱斯理绷紧了神经,不知所措,赶紧放下手中物,「教授,我不晓得你在这,抱歉。」
「道歉什么?」斯内普瞅了眼玻璃杯里残留的液体,「至少你这次没有下药了。」
他脑袋浮现了在酒吧房间中的画面,于是红了耳根,急着辩解,「我那时候还没有那样的想法——」很快地便发现自己说错话,却怎样也无法挽救,恼羞地将脸转向门口。
「是吗?」在烛火摇曳下,那双眼珠子是更加明彻的漆黑,让人更难以分辨之中的思绪。
「坐到我对面来。」
想起与崔佛间的对话,莱斯理对于对方的示好显得不安。
今日若是他人欺骗于他,自然是不可能再有友好的关系,可现在对方是他倾慕的对象,状况完全不同。
「教授,」莱斯理坐下后,挺直背脊,又因心慌而佝偻,抱住了双臂,「你吃晚饭了吗?」
「那也是等你走之后的事情。」
斯内普的态度很微妙,语句间斟酌着用词。
俊秀少年轻轻侧过脸,烛火照映在那纤细的颈子,肩头的线条消瘦,仍依旧是迷人的骨骼。
琥珀色的眼珠半掩,不安的弯着眉,揉入了脆弱的情感。
过去鲜少注意形象,就算是意气风发模样,也未曾如现在这般,些微的举动都如此细腻。
期盼对方别那么容易盼清他的目的,可又希望对方明白他心里的话语。
矛盾中的挫折,使他至今无法理清如何作为,而后不知所措。
「我重要吗?」轻声地问道:「在这场战役之中,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斯内普拨弄着手里的书本,试探性地回应,「你认为呢?」
「伏地魔让马尔福协助我虐杀麻瓜,低调的行径愈加大胆,可不是未来将重返魔法界?」莱斯理抿了唇,低首望着手中的玻璃杯,「所以现在,邓不利多和黑魔王,双方皆要拉拢我。」
「拉拢?」他用着疑问句,可语调没有起伏。
莱斯理让光线照入他琥珀色的眼珠,在黑暗中显得异常亮眼,「黑魔王赋予我权力作自己想做的事情,而邓不利多的条件…凤凰社总是那么吝啬,穷得连一点好处也不给我——他要我当双面间谍,说得非常轻松,可见他早就打算利用我了。」
「若真有这件事情,你拿定了主意?」斯内普不以为意地问,却嘲弄般地拽动嘴角。
「我的志向还没有成形,等大考后再考虑吧。」莱斯理扯了那时性向测验话题的回应。
两人短时间内没有说话,逐渐耳鸣之际,那成年的男人开了口。
「就算真有战争将到来,学生对那些黑巫师来说不过是蝼蚁。」斯内普偏了首,隐入黑暗之中,「奉劝你,别像波特那样自大、爱多管闲事,那样会对你比较好些。」
莱斯理被羞辱而紧抿嘴唇,别开了头,「所以我并不重要,是吗?」
「对我而言,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人留心。」斯内普说完话后,便起身走到圆桌前,背对着人,「话说完了吗?——今日难得休假,别叨扰你教授少的可怜的休息时间,离开。」
没有唐突地问起大脑封闭术时的事情,而是在得到这些回应后,心里异常地踏实些,总之也不打算继续烦恼这件事情。
斯内普说的正确,他何来的特别之处让白巫师与黑巫师两方的首领感兴趣?
伏地魔不过是一时兴起,而邓不利多也只将他作为一粒棋子。
可那位白巫师是这样的人吗?
记忆中和蔼又爱好和平的老人,追求着公平公正,用着睿智的角度看事情,也从不让他受委屈——尤其是约翰的事情来说,证实着他和邓不利多是彼此信任的。
所以双面间谍一事,有可能只是让他安定心情的方式?
邓不利多打不定老早认为他疯了,
要不然莱斯理又有什么能耐能作为间谍?
就目前而言,无所适从时,或许大脑封闭术是真正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