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前的崩坏（1 / 2）

——瞳孔原来是深不可测的无底洞。

莱斯理很害怕这样未知的世界，别人的情感、别人的想法，都让他那么担忧。

这学期过得并不好，那次发生的事情让很多人再也无法忍受，远离了蹭着救世主名气的怀特。

他不可能能承受的了，没有人想听他说话就算了，但他们连盯着他都皱着眉。

原来莱斯理·怀特没有想像中的高尚，这是艾伦再度强调的——太过真实而让人难以接受。

于是从前最喜爱的魔药课，只剩下永无止尽的折磨。

斯内普那晚过后，对于莱斯理的过度介入相当不满，完全不再关注他。

浴室里的镜子反覆地拼凑碎片，莱斯理为了不被发现，他只简单止血而不去校医院。

制造痛苦是唯一能使他保持清醒的方式，噩梦浑浑噩噩地度过，庆幸还能撑到假期。

阳光太过美好，若是日记本肯定能理解他的心情。

他不想承认，自己又陷入了死胡同。

「不要再这样了！」崔佛从他身后环抱住那纤细的腰肢，「不要为那些人生气，那些人只是嫉妒你的优秀——嫉妒你的成就！」

「什么成就，我哪儿有成就？」莱斯理双手撑在盥洗台上，喘息着，「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有了一切，还有你陪伴我，为什么还会那么难受？——那些人…那些人凭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

「莱斯理！」

俊秀的少年咬紧牙根，胸口发闷、即将无法呼吸。

那种慌张的感受，不是哭泣就能解决了事——他必须抓狂、必须愤怒！

但是好像永远都发泄不完，持续累积着…。

曾经抵达了最高点——成为学院榜首、成为斯内普最喜爱的学生、成为斯莱特林的级长——那为何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呢？他连书都无法好好阅读了，那些字在逃跑、扭曲甚至变形，使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他真的不想承认，承认自己又陷入死胡同。

原来就如同艾伦所说的，他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高尚。

——这些话，为何再度重提？——他方才已经说过这些话了吧？

就在一瞬间，莱斯理静了下来。停止了嘶吼，停止了揪着头发的动作。

紧绷的肌肉放松后，感受到身后的人也跌坐在地上。

已然无法思考，他的脑袋真的乱了。

「你还好吗？我陪你去休息？」崔佛精神已经濒临崩溃边缘，黑眼圈显现在那双漂亮的蔚蓝眼珠底下，衬着苍白的皮肤，毫无血色。

莱斯理轻轻点头，他真的累了，必须冷静下来才行。

…

学期即将结束，成绩出来的那天，围绕在休息室的学生窃窃私语。

榜首换了人，是学习状况稳定的崔佛，更让人意外的是纨裤子弟——艾伦·布鲁诺，竟然成为了第五名。莱斯理的成绩一落千丈，完全不是他平时的水准。

校长室中，邓不利多泡了壶酸柠檬红茶，给自己的杯子扔入一堆的方糖，直到再也无法溶解为止。

铁汤匙搅拌的轻脆声响，沉默许久，直到耳鸣才有人开口。

「校长，抱歉…我一直麻烦你。」他不免地想起斯内普所说的话。

「麻烦？」和蔼的老人温柔地微笑，「我只担心你在需要帮助时，却选择了沉默。」

莱斯理抚着自己袖子下的伤痕，不安地弯曲眉线，「只是有点儿累了。」

「保持成绩、执行级长职务，这些都让人喘不过气，是吧？」邓不力多靠着椅背，「我仍相信你是我最佳人选，斯内普教授那边——」

感受到对方的亲切，所以也柔和些，「他有他的考量，我能理解。」

邓不利多月半镜片后的眼珠眨了眨，「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成熟得面对。学业重要的不是结果，而是过程，希望你能在这之中，体会成绩之外更加珍贵的事物。」

「谢谢你，教授。只怕斯内普教授对我失望透顶了…。」

莱斯理还当真，那时与布鲁诺的争执是为了他。

缴交拥有两支魔杖的报告、处理魔药材料的最佳人选——这些都是过去了。

那晚在破釜酒吧，是多么亲昵的交谈。

还是说只有他认为那样的方式，才是真正的亲近？

邓不利多使了魔杖给那杯红茶添满，「他对你的要求一直都很高，期望你能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巫师。」

莱斯理烦恼地揉着自己的衣袍，「但要成为如他那般自律的人可困难了。斯内普教授虽然…呃…脾气不好？——但是他总是完成计画好的事情，我想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呵呵，他真的是你最喜爱的教授，是吗？」邓不利多挑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