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禁林（1 / 2）
昏暗的烛光摇曳，沉闷压抑的空间。</p>
莱斯理认命地用小刀将肉肠切块，血腥与黏腻的肉味都窜入了鼻腔，真不晓得斯内普会将他关在这儿多久。</p>
目前看那乌漆麻黑的身影熬在圆桌前办公，寝室还离他很远，至少一个钟头有。</p>
提点什么话题吧，至少现在能离开，回房间好好休息，让斯内普不耐烦顶多也只多一天的禁闭，那就改天再说——他今天真的很疲惫，可不想下一秒把头栽入这肉肠桶子里。</p>
「有话就说。」感受到了视线，斯内普沾了沾墨水继续批改作业。</p>
莱斯理清清喉咙，边动作边说话：「我会是蛇怪的目标之一吗？」</p>
「假设性的问题没有意义。」他转过身瞅了那少年一眼，确保没有停下手边的工作，「若把脑袋都拿来念书，我就不用在你这不正经的报告挑出一堆错误的观点。」</p>
他若是还能使用仅存的脑袋老早乖乖闭上嘴了。</p>
实际上他也照做了，就怕被这位不友善的教授拔毛扔入滚烫的魔药里熬煮——这是否真的有机率？ ——他绷紧头皮地想到。</p>
「教授，我能稍微歇息吗？」莱斯理已经切了半桶，他的手腕有发炎的前兆。</p>
「把东西收一收，我送你回寝室。」斯内普不耐烦地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一边，起身快步地走到沙发旁，瞅了眼正打呵欠的少年，「你在让我等你吗？」</p>
——两句话之间才不到五秒！</p>
他不敢回嘴，低着头赶紧清理一新收拾桌面，感觉指缝还残留着肉脏的黏液，非常不舒服地手指交错。瞥了眼时钟，见那身影已经去到门口，便赶紧跟上院长的屁股。</p>
半夜的廊道非常安静，透着冰冷冷的气息，不时传出空气流动的风声。</p>
「教授，你打的赢巨怪吗？」他好奇地问道。</p>
斯内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露着疑惑的神情，又威胁性地瞪着他。</p>
老蝙蝠的眼神真是胜过千言万语——莱斯理吞了吞口水，小声地道歉后，便又低头。</p>
…</p>
隔天早上，崔佛正在镜子前梳理头发。</p>
他偷偷瞥着一旁正在如厕的好友，「脸色不太好，昨晚去哪了？」</p>
将裤头拉好后，挤到洗手台前，俊秀的少年眼下泛黑，「呃…等我醒一下再告诉你。」头疼欲裂，他还不太想思考。</p>
「哦，好吧。」他还是满脑子问号，很少见那意气风发的家伙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p>
往礼堂的方向前去。踏上楼梯，莱斯理驼背地抓着手把向上，几乎没怎么睡好，还干了活，没那么疲劳过，「我昨晚夜游被院长捉到，弄那些肠子到凌晨才回房间。 」</p>
崔佛不打算回应，反正没好话就是了。</p>
「待会若可以遇到波特，就是最好。」他打起精神挺直背脊，走入了礼堂之中。</p>
学生已经开始用餐了，师长们也没有缺席——校长倒是不在，可能又被叫回去魔法部处理事情，这位老人总是很忙。</p>
正当莱斯理将视线扫向格兰芬多，忽略那些不友善的家伙，他发现了目标正要兴高采烈地上前时——</p>
马尔福忽然晃入了他的目光范围内。</p>
「你听说了吗？」德拉科瞅了微蹙眉的崔佛，又看向面前俊秀的少年，「那大块头混血巨人被捉走了，他就是始作俑者。」</p>
莱斯理对凶手没有太大的头绪，立刻否定这个答案，「实际上我根本不相信政府，包括魔法部。他们是要平息众怒，先找个替死鬼充数罢了——懦弱的表现。」</p>
「我对此感到愉快，这比较重要。」虚假的微笑，又带半分真实的狡黠，「不过重要的并不是他——邓不利多也被带走了，他保护不了霍格沃茨，迟早得下台——哦，看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他帮你不少忙，你也挺喜欢他的…但是他确实无法胜任这个职位，不是吗？」</p>
「霍格沃茨目前了不起的地方就只是这位校长了。」莱斯理无奈地摇头，已经放弃这所学校。</p>
「你是麻瓜出身者所以不懂，虽然这间学校不是我的首选，但霍格沃茨了不起的地方并不是校长。」德拉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说道：「你还是担心自己会比较实际，低调安分一点。」</p>
看着他离开，去长桌上固定的位置坐。</p>
崔佛回头过来打量好友的表情，是依然的平静，才稍微放心，「马尔福——」</p>
「他说的话没有影响我，不用担心。」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往位置走去。</p>
他实在没有机会与波特见面，那晚穿着隐形斗篷的救世主应该会比大众了解状况一些。</p>
莱斯理相当好奇，但他的秘密基地已经被斯内普发现，或许得相约换个地方。</p>
月亮晕白的光芒渲染着水泥墙与绿布幔，明亮地照映空气中飘浮的灰尘。</p>
窗外只是一片的白光，这个世界是没有门的寝室，亦属于里德尔的记忆。</p>
「我们两人很相同。」里德尔突然道出这句。</p>
正在抽云针的莱斯理疑惑地挑起眉头，随即又放松沉浸在烟雾里。</p>
「背景、个性甚至外貌，或许理想也是相同的。」</p>
「理想？」</p>
将云针夹在指间，他从沙发上起身，走向房间里的另一位少年，「我想要这个世界照我的理想去运转，没有战争、没有纷斗。你和我一样吗？」</p>
「…」里德尔微笑，「我希望巫师可以平安的过日子。」</p>
「你是斯莱特林吧？」他再度观察了房间的摆设，「你的理想是和平，但是是黑暗还是光明？…这两个就是完全相反的东西。」</p>
「说说看。」里德尔坐到沙发上，再度端起热红茶。</p>
莱斯理将云针递给对方，「你试试看。」</p>
「不了，我不喜欢这东西。」拒绝后，喝了口热腾腾的茶。</p>
「我们有两种倾向，也只有这两条路可以选择。」</p>
将云雾吐在空中，融入光晕之中，「杜绝麻瓜或是与麻瓜和平共处——我已经预料到你会问我走哪条路。我个人会选择逃避并远离英国，因为我真的很怕战争。」他瘫在床上。</p>
「我不知道创造出我的人现在如何，但是我想他肯定还为我们的理想而努力。」里德尔将杯子放到玻璃茶几上，双脚＼交叠地休憩着，「蜘蛛迷路在管道中，孤独的产下卵…，它无法回去树林中找寻伙伴，你觉得它可怜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