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开端（1 / 2）

这样说起来或许有点牵强——他非得为了家庭成为一位同性恋。看过许多青少年相关的书籍，多数是孩子为这样辛苦的身分导致整个家庭间有嫌隙，甚至关系崩裂。

或许他可以在晚年时写篇自传来嘲讽这点——因为异性恋而被赶出家庭。

崔佛晚上非常辛苦，比赛将近，就算他打算退出也不可能连累队友（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咖）。莱斯理和赫敏·格兰杰在晚上一同读书两个钟头，就前去院长办公室实行劳动服务。所以他们两位室友几乎没有时间谈天。

某天半夜，莱斯理又满身大汗地惊醒时，意外地被睁开眼睛的崔佛吓得差点呼吸停止。

「我感觉不太舒服，想去洗个澡。」镇定后，莱斯理整理着盥洗衣物，又相当犹豫外头的寒冷。

「你做的梦很动态，是吗？」崔佛的表情很逗趣，这是不寻常的。

「什么意思？」他窘迫地压下颚骨，甚至将视线投向一旁的书柜，「那只是恶梦。」

崔佛撑着下颚趴在床垫上，惬意地挑高眉毛，「我们已经三年级了，这并不丢人——换条裤子吗？」他说完话，忍不住笑出声。

「嘿，听起来你很明白！」莱斯理不适地将裤子向下拉松，「难道你有过吗？」

见对方并没有真的动怒，而是充满好奇地困惑，崔佛坐起身来，难得地他是优先在前的，「在家里的时候吧，现在每天都飞得很累，就不会有精力去想那些了。」

「你记得内容吗？」莱斯理很想搞清楚到底梦里头的家伙是谁，虽然过了几分钟后，那人的脸甚至声音已经模糊了，他还是想要点线索，大多数的人总会梦见自己感兴趣的人，「总是会梦见自己喜欢的人吧？」

金发少年泛红了耳尖，托着下颚思考着，「内容，其实我也不太懂那种事情，所以也只是亲亲抱抱。暑假很无聊时，每天都在想这些事。」

「你也太酷了吧。」莱斯理根本没时间想那些，放假他工作忙得慌，「所以你喜欢谁呢？」

「呃，我不太想说。」崔佛抿了唇后，又躺回床铺上，「我只是将对方当幻想对象，可以牵手、谈心、拥抱的人。只是想和那人拥有这样的关系，再亲近或是疏离，我都觉得蛮可怕的。」他看着好友还在乔裤档，「只要我让第二个人晓得，那我就是真的喜欢那人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事情只是在心里想，就不是事实。」莱斯理把盆子抱地紧，「那你要陪我去洗澡吗？昨晚我半夜去洗时，皮皮鬼一直偷转我的冷热水开关！」

「那很酷！」崔佛幸灾乐祸，但还是从床铺上下来，「走吧。」

期中考即将来临，莱斯理此时庆幸自己没有加入魁地奇的队伍，否则复习的时间他嫌不够长，考试时会紧张到「飞机起飞」。

斯内普难得地人道，莱斯理幸运地得到暂停劳动服务的指令，但是他还是得每天捧着课本去院长办公室念书。院长偶尔会随机抽题，范围从魔药到魔法史都有，但是那嘲讽的口吻与鄙视的眼神，实在很难让鼠尾先生分辨出究竟是找麻烦还是督促。

「教授，这次期末会熬迷乱药对吗？」莱斯理尝试猜题，课本上具有挑战性但又不会爆炸的，恐怕就只有它了。

「何不担心你的期中测验？」斯内普停下了羽毛笔的动作，扭头瞪向他，眼神阴森的可怕，「你晓得的，万一没有达到我的要求，恐怕你很难升上四年级——因为你非常糟糕的品性成绩。」

莱斯理狗耳真是垂下来了，「好吧。」

「你的笔记写得越来越散乱，字也成了艾伦·布鲁诺式的丑法。」魔药学教授整个身子都侧过来，给房间里的另一位小孩更大的精神压力，「如果你的态度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不会再花时间监督你任何一次的劳动服务了，怀特。」

莱斯理只能乖巧的点头——不然又能如何？

壁炉里的火安稳地燃烧，木头用完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懒得补充那装饰性的东西，干脆地用了把时效性的魔法火，效果都差不多。

莱斯理撑着下颚抄写重点笔记，脑袋里挥之不去的，是床幔外向他伸手触碰脸颊的男子，那道俊影看来，不会是同年龄或更小的人。他的潜意识都诉说着喜欢的类型，成熟有魅力的才是首选，各方面的经验都多——呃，待人处事？

「莱斯理·怀特。」斯内普又警告性地瞪了眼。

感觉上像是被找麻烦，莱斯里干脆把头埋到书本，不被看见应该就没事了。

「我说过，不要给我坐在地上。」在某种程度上，爱找麻烦的院长很多管闲事，「这里不是你家，不要想干什么就干！」他堆积如山的报告作业可以说是非常精采。

除了格兰杰那爱出风头的类型，一年级的学生几乎都采用「联想型说故事法」，写到龙血也能扯到麻瓜电玩还是动物园的，充字数灌水很严重。大概有将近八成会被退稿。

这比上一届还要夸张。

「教授。」莱斯理走到斯内普身旁，偷偷瞅了眼正在批改的作业，「这给个『T』算善良了，没把整本塞入他嘴里吃下去很客气。建议全数退回重写，耗费我辛苦教授的精神，伤害他为学生拼命的热忱之心，最好想一想再缴交，这种程度我小学一年级也写不出——」

「念够了没？走来这里干嘛？」斯内普看上去想杀人，「你的屁股是如何？不坐在地上读不了书？」

莱斯理羞涩地挠挠脸颊，「没有，我想上厕所。」

「去，不要打扰我！」握着笔的手已经再颤抖，斯内普忍住没骂人，他再尖酸刻薄也希望自己能活久点，总有一天心脏会被这些脑袋放在床下的小白痴们气出病来。

坐在马桶上，莱斯理松了口气——他真的得想办法解决心里的疑惑，否则念书很痛苦，难以心无旁鹜。也或许他应该参考崔佛所说的，多运动，把精力都耗光，就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事情。

于是当晚，崔佛回到寝室后，将扫帚包装好放置在桶子里。他加快脚步走向厕所，却发现里头有人，「莱斯理，你在里面吗？」

里头传来闷闷的声音：「是的，我在里面。可以让我一个人吗？再十分钟。」

感到有些怪异，崔佛抬高下颚地思考，但又不想太触犯好友的底线，导致对方又发脾气——每次都花费好大精力的，他可不要。

过了约十四分，里头才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莱斯理不自在地从中而出，躲到被窝里，像是烦恼什么地翻滚，直到撞上正要爬上床的崔佛，他才拉下棉被，可怜兮兮地注视着好友。

两人走到厕所，崔佛立刻就明白是什么事情了，「该死，你味道也太重了。」

「我很少吃重口味的东西，谁知道。」他似乎不避讳与好友有这样隐晦的共同话题，「很辛苦、很艰难——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吗？」

「青春期并不是只有这样的事情…」崔佛无奈地搂住好友的肩膀，一同离开这可怕的厕所。莱斯理临走前扔了一打的清理一新才不那么乌烟瘴气。

「梅林，为何我的崔佛对这种事情很了解呢？」莱斯理眼神显现的崇拜，兴奋地期待，「你应该可以帮我很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