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1 / 2）
玉化烟对这大贝壳有些垂涎，绕着贝壳转了好几圈，想再摸摸，又怕一打开那一阵香宴把自己给迷进去。
“阿烟，是想要这个？”润玉说话间就已经聚起了灵力要把这琉璃贝壳变化一番；“我帮你将它变小了带走就是。”
“啊？别别别，你别动它！”玉化烟忙拽住他的手不让动；“我就觉得里面睡着好舒服，但是带回去的话没地方放下的。”
“……阿烟家里很小吗？”润玉便散开了灵力，开始打听她现在生长的地方，看她一身鲛绡纱裙，发间虽无多少珠钗，可那丝绸发带上的刺绣也是精致非常了，应该是不错的吧……
玉化烟摇摇头，眉眼里出现闪啊闪的叫做骄傲的情绪道：“我家可大着呢，一整座山都是我家呢，就是家里孩子们太多了，这要是带回去，怕没几日就给弄坏了……”
她有些舍不得似的看着那琉璃贝壳：“这几万年都还好好的，要是落我手里坏掉了也太可惜了。”
一整座山……润玉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了某个可能性，跟着微微握紧了手，在某个念头出现前就自己压下去否决掉——唯独她，他绝不能有丝毫分差，更不能为了那个位置而利用她。
“哎，润玉你是在附近住着吗？”玉化烟为了打消自己的不舍，开始找润玉聊起别的有的没的。
“不是。”见玉化烟突然就问起了自己住哪，润玉一时有种微妙的恍惚，这般上一刻还在说着想要琉璃贝壳，下一刻就问起了你家在何方的跳跃性……也真是和她小时候一般无二，随即微微笑了道：“我住在天上，今日无事想下海走走，不曾想会在此处遇到了你。”
“我今天十二岁生辰，阿爸放我一天假出来耍。”玉化烟用尾巴直立把自己弄得比润玉还高了些；“你们天上好玩吗，有什么好吃的吗？”
润玉看着她立起了尾巴又在一个翻滚把自己甩出去，心里还跳了下，而后忍俊不禁的游过去道：“天上很冷清，每个人都只顾自己，大家互不往来还互相计算，一点都不好玩……至于吃的，也是清淡的很，你怕是不会喜欢的。”
玉化烟懵懵懂懂，不过多少能听明白天上无趣，一时看润玉的目光颇为同情：“哇，那你不是很惨，都没人陪你玩也没好吃的……”
跟着又很义气似的伸手拍拍润玉的手臂，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以后逢人间节庆就来这等我，我若能出来就带你去玩呀！”
“你平时都出不来吗？”是山中有什么问题只在特殊时候才能进出……润玉不由得如此猜测。
玉化烟摇摇头又点点头，跟着意识到自己这样很矛盾，润玉大概看不懂，刚要开口解释。
润玉却一脸了悟的道：“是你阿爸对你有要求……你，你阿爸，阿妈对你好吗？”
你从前被弃，被辱，被怨恨，被逼迫……夹缝中只有风神对你伸出了手，那么如今可有被温柔以待，是否也有风神一般的人呵护你照顾你？
玉化烟颇为惊讶这小哥哥居然能懂她的意思，跟着因他的问题笑了出来，特得意的那种笑：“那自然是顶顶好的！我阿爸特了不起！但是甭管他上天下地打遍无敌手！哼哼~那也不是我的对手！”
她转过身对润玉挤眉弄眼比划起来：“就这样，我只要一副快哭的表情，我阿爸一准束手无策跟我求饶！”
润玉没见过她这么活泼的模样，突然见到了，却有种莫名的想哭和充斥满怀的温柔：“看来你阿爸很疼你。”
跟着他却发现，玉化烟丝毫未提及母亲……隐约的猜到或许母亲是没有的，润玉便不打算再问母亲的事，而是想……或许该带着她去见见临秀姨：“今日是阿烟生辰，我既然来得巧，便送你礼物吧。”
玉化烟一听就赶紧摇头：“不行不行，才认识就收别人礼物，我阿爸知道了会觉得我犯了贪念，又要让我抄经文了！”
“抄经……你阿爸，是佛者？”润玉蓦地就联想起临秀姨曾说的却邪剑所用凝幽魄冰的来历，再往深处想……当年临秀姨捡到阿烟，也是因为听见了梵音，难道……这其中有联系？
玉化烟想想自家爸爸喝酒吃肉跟朱二叔破口大骂的尊容，打了个寒颤道：“我阿爸要是佛者，只怕如来能气得从混沌中一跃而出，再把他压个五百年……”
“再？”润玉直觉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玉化烟也当即回过神来的捂住了嘴，跟着忙抓住润玉摇头摆手：“没什么再，你听错了听错了，我是说，我阿爸要是佛者，如来指不定像对付孙悟空一样把他压在五指山下思过五百年，他不仅吃肉喝酒还生了个我，这是一个佛修能做的事吗？肯定不是！”
朱二叔说过，在外头绝不能暴露阿爸，现在外头好多人在找他，阿爸嫌烦，万一知道了她是阿爸的闺女，抓了她威胁阿爸，那可就捅破天了，阿爸发起火来一棒子能把天都给捅穿了！
玉化烟想着天穹之外就是混沌，这混沌水下来……现在可没有女娲了，没人补天啊！
她这幅热锅上蚂蚁急得直冒烟的样子，润玉看的就心里发笑，好嘛，你说不是就不是吧：“那看来你阿爸，应该是觉得罚抄佛经更能磨练你的耐性。”
“……那太能了……”玉化烟顿时眼神发直了，用手指比划着道：“随随便便一本维摩诘经，我能抄三天三夜都抄不完！”
“……咳咳，辛苦你了。”阿烟从前就不是很有耐心看书，如今怕是变本加厉的不喜欢，能让她硬着头皮抄经书，只怕她那阿爸用了点别的法子吧……润玉越发的好奇，不过也不急着想办法去见。
“那有什么办法，不抄的话，我阿爸就把我定在那，为这点破事跟他哭太丢脸了，只能乖乖抄了。”玉化烟也没个目的地，就这么随意地游着，等现在回过神想起来，才发现也不知道游到什么地方了。
润玉听她这么说便笑得越发温柔，这也没变，纵使不喜欢，学了就学了，不会因为自己的小脾气闹得太过分：“给你，生辰之礼，不是什么珍贵的物品。”
玉化烟看了看递到眼前的东西，微微惊讶地长大了眼睛，而后颇为惊喜地伸手拿过来道：“这鳞片好特别，怎么是月亮形状的呀，摸起来还暖暖的……你从哪得来的？”
“……是我的逆鳞。”见她这般喜欢，润玉也是高兴的，眼眸中温柔满溢宛如这片粼粼闪烁的深海；“你能喜欢，我很高兴。”
玉化烟两手捧握着鳞片笑颜如花的看他道：“当然喜欢啊……”随后又蹙起了眉头靠近他，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问道：“诶，你的鳞片呀，那你怎么拔下来了？疼不疼呀？”
“不疼。”润玉深深地看着玉化烟眉眼之间的担忧，满心温柔翻滚着让胸膛都热了起来；“你方才说以后还要见面，我就想把这个给你，你今后能来见我，就拿着这个默念我的名字……”
他的手覆盖到她小小的手掌上，两人挨得很近，不过咫尺的距离：“只要你唤我，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来见你。”
玉化烟徒然觉得胸口被打了一拳，又闷又痛得让她下意识的挣脱了润玉去揉自己的心口，看的润玉着急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玉化烟揉着心口一脸纳闷道：“奇了怪了，好好的怎么心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