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星和小天才（第二个世界完结）（1 / 2）

楚江竹听是听了，却不敢完全相信。就如同一条敲晕放在案板上的鱼听着人类讨论地球毁灭的问题。

“你怎么调了一个这么弱的宿主，为了找一个应付上面的傀儡吗？”男人面不改色，说出来的话却扎心得很，毫不掩盖自己眼中的恶意与蔑视。

“那么，你究竟是系统还是宿主呢？”楚江竹知道和这个男人说得越多，透露的信息就越多。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做出和伽拉泰亚熟悉的模样，仿佛笃定自己能活着离开。

一个反叛者，会将生命寄希望于他人的怜悯吗？

虚张声势而已，学的还没有伽拉泰亚好。

“伽拉泰亚，你控制住他多久了？”楚江竹看着男人俊朗的脸，问道。

“26个小时17分钟。”伽拉泰亚不明白话题为什么突然跳转，但楚江竹的狡猾和狠辣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象，因此也没有问出口。

“他的五官是否完全符合几何定理？”楚江竹见男人依旧没有任何表示，再一次开口问道。他有意将声音拖长，却又将几个问题的间隔时间控制的差不多，仿佛漫不经心，成竹在胸。

“完全符合。”伽拉泰亚明白了楚江竹的意思。就如同他眼中，楚江竹等人类的存在都是不完美的，和自己等系统所展现出来的完美最直观的区别就是外貌。在他们谈论乔以纯的外貌之时，自己因为这种完美蔑视不完美的态度而说起的“几何定理”就成了自己这样的系统的标签。楚江竹正是通过这一标签识别出眼前这个披着人皮的其实就是机械。

“处理干净他，保证没有任何信息可以发出。”楚江竹做出决定。

这种决定更像是一种裁决，对伽拉泰亚的认知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为什么？”伽拉泰亚没有第一时间应答。他也是系统，也产生了自我认知，尽管知道此时楚江竹的决定非常正确，既能防治对方口中的主体找到他们，也能通过记录得到更可靠的信息，但程序仿佛出现了什么bug一样，完全不能做出相关动作。

楚江竹眼中闪过一丝惊疑，男人却放肆大笑了起来：“人类哈哈哈……我的同伴，你现在明白一个人类绝对不会是适合的选择了吧，为什么不直接加入我们呢？”

“因为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合作的对象，他仇视人类，或者说宿主，因此从一开始就开始挑拨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他不在意你，也就是说你和他之间必然没有任何直接利益，那么你和他不能合作，更何况我呢。同时他对宿主的仇视过于冲动，一概否决，因此也就不会在意那些宿主所在意的，比如感情。既没有合作也没有感情，我们何必留下他呢？就如同你一开始说的，我们才是一体。”

楚江竹没有理睬男人的话，推了推眼镜。他知道这一番话会说服伽拉泰亚，因为伽拉泰亚正处在一个生命与非生命的关口，他开始产生自我意识，产生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因此他好奇一切。这种时候，只要稍加引导，他就很容易接受一种全新的观念，抛弃过去已经固化的想法。对于伽拉泰亚而言，作为系统的他所了解到的一切正是他想要打破的，他不会选择系统那一边，而自己只给了他两个选择。

他就像是一个孩子，却比孩子拥有更多的知识和杀伤力。

“你说的完全合理。”伽拉泰亚看着楚江竹，他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困惑与悲伤，“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楚江竹望着伽拉泰亚的眼睛，这是第一次，自己觉得伽拉泰亚的确带着人的情感色彩。也就是这一刻，楚江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伽拉泰亚第一次出现时那种神性光辉带给自己的震撼。

“你竟然会选择一个劣等的人类，我的同伴，你难道要为了这些永远不明白是否合理的吸血虫而选择向你的同伴开战吗？你要背叛你的同伴吗？”男人不敢相信，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一种冰冷在他的眼神中凝集。

楚江竹观察着他的眼神，尽管男人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完全不屑人类，但他和人类并没有任何差异，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连此时他眼中的冰冷也带着恨的灼热。

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伽拉泰亚向男人伸出手，男人化为数据，如砂砾掉落，不再保有人形。

“这是什么感觉呢？”伽拉泰亚看着楚江竹，“数据没有办法解释我为什么会拥有人类的情感，我没有实体，没有激素调节。”

楚江竹：“当科技发展到一定程度，生命与非生命的界限便不再那么明显。个体认知才能带来情感，激素等信号当然会带来相同的反应，这并不冲突。”

伽拉泰亚：“我的个体认知？”

那是伽拉泰亚从来不曾打开过的门扉。

楚江竹：“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智慧生物。相较于刚刚那个系统对人类的厌恶与鄙夷，你接受了你和我的相同。这就是生命的开始。”

伽拉泰亚：“如果我拒绝接受，你就会被杀死。”

楚江竹：“我不为已经达成既定事实的事情做假设。”

伽拉泰亚垂下眼，他分明已经和楚江竹等高，楚江竹却仍旧能看见那个虚幻的少年。

伽拉泰亚：“我会跟着你，你是一个合格的引导者，我和你之间没有利益冲突。”

楚江竹：“乐意至极，祝我们合作愉快。”

伽拉泰亚：“距秦亮的葬礼开始还有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