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余（1 / 2）

四月份的月考，喜报上第一二名的名次依然没什么变化。

“花花草草幼儿园”贴吧里的人似乎对一二名已经放弃了兴趣，所有的关注度都在对第三名的押宝上。

虽然第一二名不受人关注，但是老张还是高高兴兴的公布了这个已经尽人皆知，毫无惊喜的消息。伴随着这个消息还有一个真正令人吃惊或者说意外的消息。那就鉴于威斯特国际学校在省内的知名度，高考升学率与国外入学率的双优异，学校争取到了几个双一流985、211大学的保送名额。

再过两三个月，班级就要分班了，老张的意思，学生们早点和家里人确定，到底是走国内高考路线，还是走出国路线。要出国的就等于放弃名额，要留在国内高考的，要好好努力，不能松懈任何一次考试。

刘琛回头问程卓，“学霸，你想好了是去B大还是Q大？”

孙茜茜立刻说，“当然B大的气质更适合我们班长啊。”

大约是程卓又拿了月考状元，老张的心情很好，捧着养生杯半开玩笑的说，“是啊，程卓，这个问题你是可以开始想想了。”

“名额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我还是想自己考。”程卓说。

班里立刻发出嗡嗡的声音，几个女孩子嗓门大，“霸气。这才是我们班长。”

几个“柠檬精”在后面叽歪，“够狂的。好大的口气。有本事和普高状元比比去，在我们这逞什么威风。”

孙茜茜说，“想比比还不容易，等全市统考，不就知道了。上学期班长全市第三呢。”说完了孙茜茜对程卓做了个“V”字。

刘琛说，“那些重点普高生，除了睡觉就是补课。哪像我们班长，还要抽时间打工。”

“就是。要是我们班长发力。别说市状元，省状元也不是不可能啊。”又有人说。

老张欣慰的点点头，对于程卓他是绝对放心的。说实话，这样的孩子，他根本就不操心。只是觉得从心里心疼这个孩子。

朝骁发了消息给程卓，“够狂的。”

午饭的时间，程卓回了消息，“你不懂。保送生申请奖学金很难。因为没有入学成绩和排名。”

朝骁也开始替程卓愁，奖学金最多只能解决程卓自己的花费和学费，关键他还要照顾一个长期服药定期复诊的妈。朝骁都不用想，等程卓上了大学，怕是比现在还要辛苦。一流大学都在一线城市，房租和日常费用怕是都要翻翻。像他这样努力的人，大学也不可能放松自己，还要为以后能带着他妈出国做准备。这些事，他不信程卓没想过。

作为不是当事人的他都觉得困难。何况当事人。

但从程卓的脸上从来没有看过一分一毫的艰难。

程卓说，他是一个什么事都要想着以后的人。

朝骁说，他是一个只看现在从来不看以后的人。

但是现在，朝骁似乎也开始想以后。至少从程卓的这里，学习怎么考虑以后。

李警官给朝骁发来消息，老爸朝勋的案子定在四月十五号开庭。当天，朝骁可能会被询问，所以要求他衣着正式。

朝骁问，“李叔，我能不能不去？”

李警官说，“这不是我能管的事。我只是通知你，你要不愿意，法院会给你下到庭通知书。”

“这口气，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还是主动点吧。”

“小朝，你妈妈最近情况怎样？”

“还行吧。不好也不坏。”

“你妈妈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李叔，以我妈现在的状态，怕是没机会出庭了。”

“对了。法院给你爸指定的那个田律师，你上回见过的那位，有点意思。”

朝骁想着那天那位有点落魄的中年男人和他说的话。

“他来过我这几次，把能看的卷宗证据都看了。很用心。说你爸的案情有很多疑点。”

“他也这么和我说。”

“小朝，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们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任何没有证据的推测，在法庭上都没有实际意义。法官是不会采纳的。”

“李叔，有什么话您直接说。”

“我的意思。站在律师的角度上，他很敬业。算是个好律师。没有敷衍他的当事人。他说的那些疑点，我现在想也有一定道理。但是你爸爸是自首的。所有证据都放在那里。如果——我是说，如果——可能的话，小朝，除了你妈妈，你是唯一能帮一把你爸的人。”

朝骁笑了，“我？李叔，太看得起我了。”

李警官说，“行吧。那十五号当天，你是自己去法院，还是我来接你？”

“自己去。”

朝骁在宿舍里接完电话，觉得心里堵得慌。田律师、李警官、程卓以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看守所门口的吴依婷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转。

他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虽然他很想见到程卓，但现在从学校去“老树”程卓应该已经下班。他总不能把程卓堵在路上陪自己说话。程卓的休息时间有多宝贵，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