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翅膀扇动的嗡嗡声越来越近，顾之皱着眉头算时间：“蝙蝠畏光，现在外边是白天，刚才胡乱飞出墓室的他们，大概率是原路返回了。又因为这是个单向墓，我们来时的路接下去一段时间都会被堵住出不去，我看这些蝙蝠始终是个隐患，大家不如在墓里把它们给处理了。”

莫若是道：“用火烧。”

“我反对。”历千帆带着花美男躲到莫若是身后，“这墙上的壁画和丝织陪葬品都有很高的考古价值，我不建议火烧。”

“真伟大啊。”段清酌和管小婉同时嘲讽。

可是这个提议竟然被顾之接受了，无耻的顾老板苛刻地要求大家按照历千帆的意思，在尽可能不破坏现场的情况下把蝙蝠给杀光。

说完便走到一个皮箱子后面想先躲起来，已经早早在那边安营扎寨的段清酌和管小婉看到金主爸爸，主动把最里边的位置让给了他。

“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段清酌对顾之的行为无法理解。

顾之解释：“墓室空气不流通，火能不能烧起来是一回事，烧起来了能烧得多旺是第二回事，还有最重要的，火把氧气都耗完了，我们还出不去，怎么办？”

段清酌用手抠着地上的泥，不再说话。从认识以来顾之似乎总会做出些奇怪的决定，偏偏这些决定，都有充分的理由支撑。

回老巢的蝙蝠并没有给段清酌太多东想西想的时间，几分钟后，原本迫不及待冲出墓室的蝙蝠全部回来了，借着微弱的手电光，他们第一次看清这群蝙蝠，或者说是，怪物。

在墓室屋顶盘旋的蝙蝠个头与普通蝙蝠无异，展开的翅膀却有一米多长，上面布满了红色的斑点。更诡异的是，他们的眼睛在手电的冷光下反射出森冷的灰白色。

“蝙蝠的眼睛，应该是黑色的吧？”管小婉问。

“这是什么神奇的品种？”段清酌抬头看着乌压压的蝙蝠，情不自禁地跟着感叹。

顾之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生物，奇怪道：“数量是不是有点多？”

话语间，回巢的蝙蝠已经占满了房间的上空。

他们进入墓室时，蝙蝠倾巢而出花了快五分钟的时间，如今回巢已经过了十分钟，蝙蝠的数量还在增加。

与成片蝙蝠对应的，是众人越来越小的躲避空间，快要填满整个墓室的蝙蝠肆意地在他们周围来来回回，腥臭的翅膀还时不时地打到众人脸上。

段清酌看着一个个丑的要死的蝙蝠，不耐烦道：“所以可以动手了吗？”

顾之做了个请的姿势：“随时可以。”

段清酌立刻提高音量：“莫队长，可以开始杀了，加油啊！”

……

顾之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开口：“我以为，你要亲自动手。”

段清酌斜眼看着顾之：“莫若是这种打手，你花重金请的，不用？”

可是先动手的却不是莫若是。

有一只蝙蝠非常有眼光，盘旋一段时间后慢慢落到地面，落下的地方恰巧是被莫若是斩杀的小蝙蝠尸体上方，只见它绕着小蝙蝠的尸体飞了几圈，突然毫无征兆地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发出一阵凄厉的长啸。

长啸过后，其他原本还算温和，并没有主动攻击的蝙蝠似乎是收到了某种指令，迅速往莫若是躲藏的地方俯冲下去。

早就进入备战状态，神经高度紧绷的莫若是第一反应是推开历千帆和花美男，自己就势往反方向一滚。既然是冲着自己来的，那就来吧！

然而，蝙蝠却没有如他所想的全部跟过来，那些本来目标单一的蝙蝠迅速分成三队，分别朝三人发起了攻击。

象牙塔里出来的花美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偏偏历千帆还把他当做挡箭牌一样死死顶在最前面。老家伙咬牙切齿：“你可是靠我才能有今天，现在是报恩的时候了。”

平时哭哭唧唧的花美男听到这句话，全身一震，神情复杂地回头看了历千帆一眼，突然一反常态地冷静下来，他伸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成功找到一根大腿骨，也管不上什么章法，只胡乱地挥舞在胸前做保护，竟惹得蝙蝠们一时不敢靠近。

莫若是这边的蝙蝠更多，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的蝙蝠对他毫不留情，呲着牙，发出阵阵尖叫，无视伤害地往脸上怼，其中有几只已经被三棱刺刺了四五下，飞都飞不动了，还是义无反顾地企图咬上莫若是一口。

“什么情况？”段清酌问。刚才蝙蝠虽然也多，但对他们还算友好，为什么一看到那只死去的同类，突然就发疯了。

顾之不确定：“蝙蝠……会有智慧？”

“哈？”

“它们现在在做的事情，不是复仇吗？而且，它们怎么知道小蝙蝠是莫若是杀的？”

段清酌想了片刻：“也可能不知道。它们只是觉得莫若是看上去肉比较多。”

莫若是出手很快。

他手中的三棱刺从加入飞鹰突击队开始就一直跟着他，是他用得最趁手的冷兵器。成群的蝙蝠再义无反顾又怎么样？如果刺十下不行，那就二十下、三十下，直到死为止。

他的人生从16岁开始，就是不停穿梭在生与死之间，生死于他来说从来不是选择题，而是以命相搏，必须回答正确的二选一。

“救命……”花美男那边传出呼救声。他手中的大腿骨不知何时已经折断了，蝙蝠们似乎也发现了这个人只有花架子，开始尝试着进行撕咬。受伤是难以避免的事，少年的肩膀、手臂多处被咬伤，却还死死护着历千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