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夜千嶂的话令方千睿一下子懵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双耳中余下的只有自己和夜千嶂那剧烈的心跳声！

然而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闷痛的很，险些忘记了呼吸。

“你说什么……千商他，怎么会……”方千睿下意识得双掌握得更紧，力量大的几乎要捏碎夜千嶂的肩头。

但夜千嶂却没有抵抗，甚至连护体的功力都收了起来，好像这种剧痛可以掩饰掉心中那种细微的刺痛感。

姬千商的离去虽然比不上楼未烛的消亡来的震撼，但同门情谊夜千嶂忘不了！

“师兄，千商他……他在三日之前已经过世了，三老并没发出这个消息，原本想等你回来请你过去相商……”夜千嶂的思绪随着话语回到了几个时辰之前。

当他从云染这里得知，这天尊原本是在明日辰时接见子未时，便料想这突发的变故是针对子未的来历。

这定和自己有关！

故此他特地暗中潜入姬千商的住处，却没想到，那个人好像早已料到他会来，那个沉默寡言的近侍在姬千商的房内等他很久了。

原本姬千商的住处并不是那么好入，在天门也唯有方千睿和夜千嶂有此等殊荣。

而那时夜千嶂才知晓，姬千商在三日之前因为毒患终究是耗尽了一身修为，油尽灯枯……

他的命终究还是身死灯灭！

但夜千嶂没料到，姬千商竟然算准了他会回天门，会来为自己讨回公道，所以他留下遗言，秘不发丧！

他更希望夜千嶂用他的身份，替他查清当年的真相，揪出幕后那个对尚是孩童的他下毒摧残的主谋。

姬千商所留的遗言寥寥数句，但却字字戳在夜千嶂的心。

在那段遗言中，夜千嶂更获悉了一个关于天门最大的机密，他不知道方千睿是不是知情，但却知道现在还不是曝露的时候。

夜千嶂思绪翻涌，却没想方千睿竟然一把就把他拥入怀中。

他胸膛的炙热透过衣衫传递给自己，夜千嶂没想过方千睿会这样的痛苦，令他一时之间竟然词穷，不知如何安慰！

“师兄……”夜千嶂抬起手，臂膀穿过方千睿的肋下，抚着他的肩头。

方千睿没有说话，他只感觉眼眶酸涩，汹涌的热流倾泻而下，滚烫的泪很快就打湿了夜千嶂的肩头。

夜千嶂从没见过方千睿的这一面，即使当年他们的师尊下落不明，他也没流过一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原来姬千商在他的心里，有这样不可撼动的地位，那是不是犹如楼未烛在自己心里一样呢？

“师兄，千商不再受苦了！”

夜千嶂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方千睿把他抱得更紧了。

就好像怕自己也会消失一样！

是因为这身行头，这个容貌，还是……触景伤情，也联想到自己现在的境况？

良久,方千睿含糊不清的说出了几个字：“你不准学他……”

“堂堂天门剑尊，这般看不开吗？”夜千嶂有些许的无奈，却一直都没推开方千睿。

“我……当你们两人是最亲的兄弟。”方千睿缓缓地松开了怀抱，湿润的眼注视着眼前有着姬千商容貌的夜千嶂道：“他……走的痛苦吗？”

方千睿不由得想到，那个人即使承受再剧烈的疼痛，也不曾吱过一声，他每每见到他，他苍白的容颜总是带着浅浅地笑意。

这种人又怎会表现出痛苦呢！

方千睿轻轻地按住双眼，却抹不去脑海中的容颜，和那空洞的双眼。

“是他要你这样做？”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方千睿神色一紧。

姬千商料到夜千嶂会回来？

所以是特地让他取代了自己的身份？

夜千嶂微微点头，对于姬千商的安排，他心存感激，也暗中起誓必定要愿他心愿。

“但他……目不能视，你要不露破绽并不容易。”方千睿沉思道，“虽然并没多少人见过他，但天尊不是平庸之辈，千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