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京（1 / 2）

日子安定下来，学习还在继续。

根据映葭的安排，曲水的日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从大魏地理知识政治杂谈历史往事，到水利工程救灾赈灾，基本是个玩意儿曲水都要学个皮毛。高考之后，她从未这么累过，却还是觉得全身都是干劲。最令她惊讶的是，每门课基本都有专门的夫子教授，下面坐着数个学子，从黄发小儿到白发苍苍皆有。显然，她进入的是陈王培养下属的一条龙学习链，虽然简陋得还不配被称之为“学校”或“学堂”，但总归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

流觞也很忙。她既然有了继承权，必然要忙着梳理曲府所有的这些资产，并学着掌家。一旦有空，她必定找借口来和曲水一起听课，实在没空就借曲水的笔记、甚至直接找夫子探讨。不得不说，流觞有着另曲水也叹为观止的学习能力，尽管繁忙，她还是勉强和曲水保持了相近的进度。

感情上的事早已被抛在脑后。实在是繁忙，哪有心思理会。宁禹明后来倒是托映葭给曲水带了话，大意就是皇上已经放弃，曲水大可搬回陈王府——曲水当然没有搬回去。

流觞所面临的挑战更大。曲筌把曲府继承权给她，虽然有弥补的心思，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得到陈王势力的支持，从而更上一层楼。刚开始帮了流觞一点忙后，他把府内事务全盘交付给了流觞，自己一心一意在官场辗转。流觞隐约听说，他可能确实要升官了。

一个月又这么平淡无比地过去了。曲水与流觞完成了几个小任务，各自得到了一些生命值。曲水已经归还了1230点生命值，还差600就能有惊无险地度过新手期。流觞也有了2700点，足够她们支撑一段时间了。

集中时间学习，确实让姐妹二人受益颇多。除此之外，若说还有些什么收获，那便是……

“赵王世子愈发的过分了。”

难得姐妹相聚，二人坐在一块儿聊天，流觞提起了姬启辰。

“他怎么了？”

流觞面露疲惫：“前些日子，我赴宴常常遇见他。世子也常常来与我交谈，但毕竟那时曲家的事正闹得风风火火，我也没有过分在意。结果这些日子，世子竟已直接进曲府来找我了。我不好直接撕破脸，只能暂时忍着。”

曲水听明白了，不由露出一丝冷笑：“他仗着什么？他仗着陈王外出未归，曲府暂时无法反抗赵王府的报复，居然垂涎起你的美色来了。”

流觞无奈道：“我小心些，倒不至于出什么事。只是终究令人心中烦闷。”

曲水心中暗暗盘算一番，道：“你若是困扰，我来为你解决此事？”

“不必了，”流觞喝了口茶，“我的事，我来处理。”

但这事确实不好办。流觞地位远远比不上姬启辰，即便是姬启辰□□了流觞，流觞也只得忍着。曲水实在不放心，便问：“你打算如何处理？”

流觞笑起来：“京中有侠义之心的，可不只是你那位负暄。”

曲水知道流觞已有良计，也就不在询问，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万事小心为妙，莫要惹了麻烦。”

“说起来，”流觞避而不答，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或许是因父亲偏向了陈王，皇上与宁公子的暗中造访便少之又少。偶尔皇上前来，客客气气地与我对坐喝几杯茶，偷偷瞧我的脸两眼，也就罢了。”

曲水有些窘：“他未免也太‘痴情’了些。”

流觞笑开了。这些日子，曲水能明显地感觉到，站在了男子同等地位上的流觞慢慢显露了一个极为优秀、学识渊博的形象。但由于曲府就那么点东西，人们最多感慨一句流觞气质不俗、办事可靠，却也没有其他的评价——这倒也是好事。

至于气质，很久以前曲水就感叹过，流觞气质清冷，冷起脸来很是唬人。

出于对流觞的信任，她并未再过问姬启辰的事。也因为这份信任，她忽略了流觞刻意带过的一个人。

进入曲府，姬玄晖依然带上了宁禹明。

姬玄晖来此只是躲个清闲、顺带想想曲水，宁禹明则要负责隐藏行踪、往来通知等等事务，而这些事务不少需要与流觞商讨。加上频频在宴席上受邀出席的见面机会，流觞与宁禹明渐渐熟悉了起来。

当然，流觞对宁禹明并未产生什么额外的感情。身份悬殊，立身不稳，她可不敢奢求什么。况且，她还要和姐妹一起为更好的生存而奋斗（曲水语）呢。

但毕竟是熟络了。而流觞对付姬启辰的计划，也要求助宁禹明。尽管名义上是表兄弟，宁禹明依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帮理不帮亲，绝对的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而流觞与宁禹明，都是这样的性子。学者气息有余，圆滑世故不足。若是入官场，非得把自己气出病来。

曲水很快听说了姬启辰的丑事。听说，这位世子表面正经，私下却热衷于借家世调戏低位官员家中女眷，甚至意图奸污小姐。好在有旁人在场，无处下手，只得自己寻地儿干些龌龊事儿。若是过了倒好，偏偏被人撞见了。

一时间，整个赵王府颜面尽失。

当然，故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和曲府扯不上关系。

流觞后来告诉曲水，这事一出，曲筌满面红光地回了府，一进门就要酒菜。流觞趁势告诉他事情是自己主导的。

“然后呢？”

“然后，”流觞冷笑了一下，“父亲现在殷勤的，仿佛我们父女关系掉了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