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1 / 2)
宁禹明问:“在下冒昧,不知流姑娘因何与曲小姐一见如故?”
流觞微笑:“家姐与妾身约莫是天赐的缘分,样貌如出一辙,相携有如照镜子一般。加之性情相同,我二人便义结金兰了。”
宁禹明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我之前与姬兄所见的,莫非……”
“姬公子所见多为家姐,”流觞道,“宁公子所见,应当都是妾身。”
宁禹明沉默了一会儿,暗暗惊叹这对结义姐妹的相似程度,道:“那不知令姐是哪家小姐,为何留在了敝处?”
“家姐并无父母,无处可居,只得叨扰王府,实是抱歉。”流觞微笑,“宁公子,您问得似乎有些多了。”
宁禹明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穷追不舍确实失礼,连忙作揖:“小生失礼,还望曲小姐赎罪。”
“公子不必多礼,”流觞略略伸手阻拦,“只是家姐与我姐妹一心,还望公子能看在妾身薄面上,照看一下家姐。”
宁禹明微微皱了皱眉,试探道:“曲小姐突然造访,莫非……”
“家姐突发急病,妾身放心不下,便冒昧到访了。”流觞微笑,“宁公子或许不信,我们姐妹二人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竟能遥遥感应到对方状态。”
她没有说谎。
系统确实答应了曲水的吩咐,没有告诉流觞她生病的消息。但是流觞好好的莫名一阵眩晕,而后便断定曲水身子有恙,强行拉着花朝一同离了曲府。曲筌得知她有事要去陈王府,不但不阻止还颇有些鼓励的意思,而陈王府的人只当流觞是曲水,虽有些诧异,却也没有阻止对方进府。
宁禹明微微一怔,而后道:“原来毫无血缘关系之人也能有这般体验。”
流觞含笑行了一礼,原来二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王府门口:“妾身先行告辞,家姐那边,还望公子多多看顾。”
宁禹明点了点头:“还请曲小姐放心。”
流觞敢直接提出要求,完全是因为她的些许猜测——之前宁禹明与姬玄晖出现在曲府,显然不是意外。宁禹明必然和曲筌有些交情。她明面说的是“看在妾身的面子上”,但这些日子,曲家的事也算是闹得满城风雨,她的面子,明显也是曲筌的面子。
但是,宁禹明并没有想这么多。他丝毫不觉得一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女子向自己求助有什么不对,反正就是举手之劳。叫过不远处走过的一个下人,他问道:“府上近日刚来的那位流小姐住在何处?”
宁禹明到的时候,自觉已经好多了的曲水刚刚穿好衣服。她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因此也就没有责问系统为何还是把流觞叫了过来。昏昏沉沉地靠在床边,她忽然听到当归风风火火跑进房内的脚步声:“流姑娘,小少爷来看您了?”
小少爷?
谁?
刚刚退烧的大脑迟钝地运转了数圈,曲水终于回忆起了“宁禹明”这个名字。她连忙坐起,惊讶道:“小少爷?他怎么来了?”
“说是受曲小姐所托,过来看看姑娘。”当归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从旁边拿了一件外套给曲水披上,“总之,您先出去见客吧,毕竟是外男,小少爷不好进来。”
“啊,好。”曲水迷迷糊糊地点了下头,被当归扶了出去。
宁禹明连忙上前,放下手中的东西,行礼道:“贸然打扰,还望流姑娘恕罪。”
他不禁暗暗多看了曲水几眼。他先前便知曲家大小姐身子弱,之前遇到几次,她看上去也确乎是娇弱苍白的。而面前这位流姑娘,果然与曲大小姐一副模样,连病弱的姿态也浑然相同。若不是刚才目送曲小姐离开了陈王府,他几乎怀疑曲小姐有心戏弄他,半途折返,做出这么副病态来。
当然,他不知道,平时的曲水,别说娇弱了,那绝对是一个敢去皇宫顶上揭瓦的女人!
“无妨,是妾身要多谢少爷挂念。”被当归扶着坐下,曲水浑浑噩噩地揉了揉太阳穴,“既是舍妹麻烦的少爷,还望少爷恕罪,舍妹年幼无知,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望少爷不要放在心上。”
宁禹明微微皱眉,关切道:“姑娘为何病得如此严重?”
当归嘴快:“还不是因为皇上!昨日忽然邀了姑娘出去骑马,姑娘身子弱,磨坏了皮肤不说,还吹风染了风寒……”
陈王府向来有些“无法无天”,这般指责圣上的话,当归说出来居然没有感到丝毫不对劲。
宁禹明微微一怔,连忙行礼:“原来如此,宁某斗胆替皇上认罪,还望姑娘海涵。”
“不妨事,”实在没力气坐直,曲水干脆一头扎在了桌子上,“负暄是好意,是我身子不中用。”
负暄?
宁禹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又谈了几句,宁禹明告辞离开。曲水又迷迷糊糊地被当归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