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对话（2 / 2）

“你看到‘摇滚复兴’了吗？你没看到，对我早该知道的。”林洛无奈地捏着眉心。“好吧，这很重要。我这么告诉你：萨拉带着一部分蓝鲸员工和一群身上充满了躁动因子的孩子们发布了一份反政府宣言在全世界直播。他们称之为‘摇滚复兴’是因为这群孩子来自一个摇滚文化组织。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哇。很好。”霍尔登喃喃，“看我错过了什么。你说反抗政府？太棒了。我们早该这么干了。”

“……什么？”

“噢噢冷静下来林洛。”林洛才发现自己站了起来，然后在霍尔登的安慰中坐下，“我相信萨拉不会出乱子的。”

“政府肯定盯上了她。她是靶子。”

林洛正在第二次捏眉心。霍尔登眯起眼睛：“从没见过你这么在意她。”

林洛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为什么是萨拉？”

“因为政府涉嫌谋杀了李。”显然霍尔登没想起来他是谁。林洛补充，“萨拉的弟弟。”

“噢。”霍尔登沉默了一会儿。“我很抱歉。”想了想又说，“这个做法的确很符合她。”

“她不肯告诉我他们的进一步打算。我的猜测是，比起召集各方力量，他们更应该是在煽动社会情绪。”林洛从失态中恢复，再次回归冷静。“总之，蓝鲸与政府的和平天平不再稳定，我们的关系随时会破裂。你要了解的大概就这么多。”这时从他们之间跳出一个蓝色窗口，它显示“10:30”。林洛伸手一勾，把它收好，拿起隐形袍。“我该走了，董事会还有一群怪物等着我。”

“不别走，再留一会儿。我也有事情要告诉你。很快。”霍尔登眼里流露出恳求的意味。林洛决定重新坐下。“我搞清楚了一件事情。记得我问你要托尼定位吗？”霍尔登貌似有些犹豫，他深吸了一口气。“我找到他了。我找到克兰了。克兰，是八月。”

林洛的表情没有变化。“再说一次。”

“克兰是八月。八月是克兰。”

“你的那个克兰？”

“是的，你能想象吗，他……”

林洛打断了他。“不不，别说。”他脸上甚至没有很多失望。他早就不抱霍尔登能在这件事上清醒过来的期望了。“你病得更重了，你不能……算了。我得走了。”

“不，不是你认为的那样。”霍尔登冲着林洛的背影说，“不是我的妄想，不是我为了弥补心理上的空缺找的替代品，他真是克兰。我可以用整个蓝鲸担保。”

“霍尔登。”林洛转过身，“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别再骗你自己。八月和你给我有关克兰的资料完全没有重合之处。”

“不，林洛，你愿意听我说完吗？”霍尔登强调，“看在我们是将近二十年朋友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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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登在追踪克兰这件事欺骗他十多年，自己假死后每天悠闲地与一个13岁的小女孩待在一起，而将蓝鲸首席执行官的巨大重担压在他身上，在这之后林洛不明白自己怎么还能给霍尔登那么多机会。

林洛的不满截止在他听完霍尔登的陈述之后。本质上他在依旧认为那是霍尔登的梦呓，但他的老朋友能找到一个寄托是个好事。起码霍尔登不会继续消耗生命做无用功了。

“你一定很开心。抱歉我对你过的那些话，祝贺你找回了他。”伸手去拍霍尔登的肩膀，“替你感到高兴……”下一秒。“噢，又来。”

“对，是我的影像。”霍尔登看了眼自己被林洛的手穿破的身体，忧虑地说，“其实我现在有点……忙。”他用上牙磨着下唇。在真实的霍尔登面前，八月正在将其中一块黑色晶体打磨出棱角。

“你一直在伍德的房子里？”林洛注意到了。“我知道你在计划的事很危险。本质上你和萨拉一样，你们都是危险的好伙伴。但你不怕牵连到克里斯蒂娜么？”

“不怎么。”他一定是表现了某种惊讶,以至于霍尔登摊开手，神情认真，“林洛，你要知道，我爱她，但并不代表我不能利用她。”霍尔登放下双手。“实际上，我需要她。况且她懂得保护自己。”接着他补充，“和我不同，她毕竟有两个爹地。”

“这两个爹地，一个长期不在身边，另一个正在给她带来危险。”

“不用担心。”霍尔登笑了。“要是小姑娘遇到危险，伍德下一秒就能赶回来。”

林洛想是时候分别了。他喝掉他的咖啡，穿上隐形袍，空气里只剩下一个脑袋。“走之前我要告诉你。萨拉很在意你，她参与，或者说发动摇滚复兴，有一部分是因为你。”

霍尔登没说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霍尔登避开他的目光：“我说不准。能替我再撑一段日子吗？”

林洛轻轻叹气。除了答应，他能拿霍尔登怎么办呢？

“只要你需要，多长时间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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